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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头睨了眼宋之妍，“你这么大了，和男朋友感情好，同居也没什么，分寸把握好就行。我在你这个年纪，你都满地爬了。”

　　宋之妍彻底放下心，她不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上前搂了下母亲的后背，接着脚步轻快地走出厨房。

　　她来到阳台，向下看去。

　　冬雪已经彻底消融。

　　他也应该，快到南京了吧。

34.速战速决

　　元宵节过后，宋之妍收拾东西回了南京。

　　到达高铁站时天色已晚，周以珩在停车场等她。她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小宋老师！”。

　　贺佳佳穿着一件酒红色的毛呢外套，头发扎成两个小丸子，喜气洋洋地从后座冒出一个脑袋。

　　“佳佳，你怎么一起来了？”

　　“我和我舅舅一起来接你啊，新年快乐小宋老师！”

　　她露出微笑，伸出手臂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新年快乐。”

　　到家刚打开防盗门，屋里又窜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狗。宋之妍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幸亏周以珩眼疾手快，在她身后扶了一把。

　　“耶耶？”

　　小狗居然还记得她，嗅清楚她身上的味道后，便伸个舌头哼哧哼哧地喘气，接着又往人身上扑，在她的黑色大衣上留下两个脚印。

　　宋之妍弯腰摸小狗的功夫，周以珩已经把她的行李拿进了屋内。

　　她一边示意小狗往里屋走，一边问他：“它怎么在你这儿？”

　　“前两天爸爸妈妈去外地谈生意了，舅舅把我和耶耶接过来住几天。”贺佳佳在一旁抢答。

　　宋之妍点点头，“那今晚我们俩一起睡！”

　　“好呀！”

　　小朋友去洗漱了，周以珩向她招手。

　　待她走近，他眉头微皱，略带不满地问：“为什么今晚要和佳佳睡？”

　　宋之妍故作吃惊的表情，答：“你连自己外甥女的醋都吃啊……”

　　他屈起手指轻敲她的额头，“她已经二年级了，在家都是一个人睡觉的，从不需要人陪。”

　　她嘿嘿一笑，露出讨好的神情。

　　“我得注意影响呀……佳佳那么小，我不能教坏她。”

　　这个理由还算具有说服力，周以珩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垂眸盯着某人的嘴唇。

　　被他拥住的时候，宋之妍象征性地捶了他两下，得空喘息时她抱怨：“耶耶还在旁边……”

　　“它又不会说人话，”他一本正经地道，“你难道在担心它和它的小主人告状？”

　　家里骤然多了一人一狗，吵闹程度不言而喻。

　　宋之妍虽然已经毕业，但心性和刚入校的大学生相差无几。贺佳佳就更别说了，难得父母不在家，同身边的大姐姐关系又好，调皮程度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学还有一周左右才开学，小朋友的寒假作业早已写完，于是每天的任务便是和宋之妍快乐玩耍。

　　周以珩一直主张“该玩玩该学学”的教育理念，既然外甥女的作业已经完成，他也不会怎么管教她。

　　但绝对不是这样——时针指向数字十，两人都还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谁都不愿意先去洗澡，全然不顾他的催促。

　　在第八遍叮嘱之后，周以珩的耐心彻底告罄。他双手环胸，神情冷峻地站在沙发旁，目光灼灼地盯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一大一小。

　　两人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抬头，在看清他的表情后笑容一僵。

　　宋之妍知道他真生气了，赶忙放下平板，用手去碰贺佳佳。

　　“佳佳快去洗澡，我们明天再看。”

　　贺佳佳很少看见舅舅这幅模样，一时间也有点害怕，只能听话地穿上拖鞋，往卫生间跑。

　　她刚准备关门，又探出个头，朝客厅的舅舅吐舌头。

　　“好心态决定男人的一生，舅舅，你不能骂小宋老师哦，小心她跟你分手。”

　　说完这句话，她“砰”的一声甩上门。

　　周以珩好气又好笑，他低头看着宋之妍，语气无奈：“你俩一天到晚都在家里看些什么？”

　　元宵节后他便开始上班，不像这两个，还能继续享受春节假期。

　　“我可没有乱教……”她的眼神往别处乱瞟，底气明显不足。

　　好在板着脸的效果不错。

　　一连两天，这一大一小都没再拖延时间，吃完饭后不用他提醒，默不作声拿衣服洗澡。

　　周以珩相当满意。

　　这天晚上，贺佳佳穿好衣服出来，和他说浴室里的沐浴露没有了。

　　家里没有囤货，念着时间还早，周以珩打算去一趟超市。他问贺佳佳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小姑娘刚洗完澡不想动，摇了摇头。

　　小狗也在家，周以珩就没勉强，拉着宋之妍出门。

　　购物车装满了零零碎碎的东西，两人结完账，便准备打道回府。

　　他将车子停好，见她要下车，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宋之妍困惑地转头，“嗯？”了一声。

　　车内已经熄火，一片漆黑，他的眼睛却格外明亮。

　　相处这么久，有些事情根本无需挑明，她就能心领神会。

　　比如现在，静谧狭小的空间，难得独处的时刻。

　　宋之妍的心跳逐步加快，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是不是……”

　　周以珩没接话，只是用行动代替言语。

　　他将座椅调到最后，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过来。

　　宋之妍瞥了眼空旷的地下车库，解开安全带，磨磨蹭蹭地移了过去。

　　“你……不行啊，老是有人经过……”

　　“谁会注意你？”

　　他的眼神缠绵又勾人，宋之妍只觉得自己开始浑身冒汗，她忍不住伸手，遮住了他的双眼。

　　“速战速决。”她小声道。

　　周以珩意味不明地扬了扬嘴角，去摸购物袋里的东西，没一会儿，顺利找到一个小盒子。

　　他递到她面前，理直气壮：“我看不见，你拆。”

　　“……你什么时候拿的？！”

　　他没答话，背脊向后靠了靠。

　　阴险狡诈！老奸巨猾！诡计多端！

　　她在心里暗骂。

　　车厢的空间太过狭小，彼此的呼吸交汇融合，宋之妍无比紧张。

　　她也不敢发出什么声响，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咬紧下嘴唇，双手抓紧他的肩膀。

　　车窗外偶尔有人经过，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她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车底下，更不敢弄出什么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得空喘息，只能握紧拳头，愤怒地轻捶他的手臂。

　　周以珩轻笑，顺势抓住她柔软的小手，接着握紧。

　　她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大衣被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自己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衣，袖口半卷起，露出精壮有力的小臂线条。

　　“都怪你！都撞到我的头了！”宋之妍小声抱怨，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象征性地揉了揉她的头顶，意思了几下。

　　“嗯，怪我，下次换辆车顶高的。”

　　“还想有下次？！”

　　周以珩又笑了笑，接着抱紧她。

　　“缓一会儿再上楼？”

　　“佳佳怎么现在都没给你打电话……”

　　“她玩平板呢，无心关注我们。”

　　宋之妍拖长尾音“哦”了一声，“姐姐快回来了吧？”

　　“快了，”他答，“周五就到家了。”

35.恭喜

　　星期五傍晚，周以珊来接自己闺女回家。一进门，她发现贺佳佳的行李已经打包完毕，整整齐齐地码在玄关处。小白汪也带好了牵引绳，一副准备随时跑路的模样。

　　周以珊“呦”了一声，脱鞋进屋。

　　宋之妍还在学校开会，家里只有周以珩。他给姐姐看了门，扭头示意贺佳佳在客厅。

　　周以珊瞥了他一眼，接着走进里屋，出声喊女儿。

　　等小姑娘跑过来，她弯下腰，小声耳语：“你这几天惹舅舅生气了吗？”

　　贺佳佳满脸茫然，“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