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铤而走险偷玺印伪造懿旨,他明知会让自己恨他,却还是这么做了。
除了那份隐藏的私心,亦或许也是受人所迫。
她想起前不久陆梦榆刚刚被赐了婚,裴家之前似乎还没来得及去陆家提亲,为何萧玄珀就这么急切地下了圣旨。
现在看来,陆梦榆的婚事,恐怕就是威胁陆听寒的筹码。
她还是小看了他,总是被他时常流露的关切打动,误以为他还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同她亲近撒娇的弟弟。
萧玄珀用指腹触碰她颈间的铁环,将一杯清水喂进她的口中。
顾闳始料未及,被呛了一口后剧烈咳嗽着,水渍顺着嘴角溢出来,将枕褥浸湿了一大片。
“咳......咳咳......”
她撑着床沿,缓缓坐起身,挣开爬满血丝的双眸,对上萧玄珀幽深的瞳仁。
“你要......做什么?”
“陆听寒呢?”
少年仍是那身玄色龙袍,冕旒还没来及卸下,似是刚刚下朝。
“下了诏狱。”
顾闳嗤笑一声,“伪造退婚书,是你让他做的。”
“姐姐还是猜得这么准。”
“小九,你有什么,冲我来就行。”
萧玄珀手指一动,拽着铁链往前一扯,顾闳后颈被冷硬的金属撞得生疼,以一个屈辱的姿势逼近他跟前。
“姐姐,你还是这么喜欢逞强,想要把所有人都护住?”
少年的手指沿着咽喉往上,用了些力道掐住她的下巴尖。
“瘦成这样,真是难看。”
“呵呵......反正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是美是丑,有何分别。”
萧玄珀凑近了些,牢牢锁住她的眼睛,那双原本盛满星河的眸子,只剩下黯淡和失望。
“姐姐,你误会我了。我怎么舍得,杀你。”
“若不是你非要去晟国救那个蠢货,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我或许,不会这么快动手。”
顾闳别开头,甩开他的桎梏。
“你要这辰国的权柄,待你年满十八岁亲政,我自会放手,何必急着现在就动。”
萧玄珀再次掐着她的脖子,将人转回来,强迫她和他直直对视。
“亲政?这朝堂内外,全都是您长公主的人,我不过是一个架空的傀儡,披着一身虚假的龙袍替你坐在那把椅子上而已!”
顾闳冷冷看着他。
“届时我嫁去晟国,朝中的人自会以你马首是瞻,你在急什么?!”
“姐姐,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敢对天发誓,你不曾动过废君的念头!”
顾闳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他推开。
“萧玄珀,我发誓你就信吗?”
“恐怕你只信身边的谗言。那个内侍总管张德,是太后送到你身边的?时不时会吹个耳旁风吧?”
“说过我什么?篡权夺位,把持朝政,牝鸡司晨?只有杀了我,你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萧玄珀朗声一笑,“怎么?难道这不是实话?”
他拽着锁链将人拖过来,撑开她的嘴唇,灌下一碗漆黑的药汁。
“姐姐,你实在是管得太多了。”
脑海中沾满血腥的记忆卷土重来,她挣扎着想往后退,却只能像一只被拴着链条的宠物,连命脉都攥在他手里。
“咳.....咳咳!你给我喂了什么?!”
少年笑得一脸无害,“放心吧,不是什么穿肠毒药,软筋散而已。”
“姐姐你武艺高强,不用点手段,又怎么困得住你。”
顾闳抬袖拭去唇边的残留的药渍,方才推搡间她的牙齿咬破了舌头,转头啐出一口血沫。
“多此一举干什么,反正我已经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玄珀拿起绢帕替她仔细将嘴角的污渍拭去,眉眼中染上几分珍惜。
“我不会杀你。”
“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顾闳眼底一片憎恶和轻蔑,少年抬起手,遮住她的眼帘。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手掌安抚着她的发顶,像过去每一次她对他那样,动作轻柔缓慢。
“等剪除掉你那些碍事的羽翼,你还是朕的姐姐,辰国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软筋散开始发挥效用,她乏力到连眼皮都打颤。
“你......要做什么......”
“陆家把持朝政已久,朕不过是清理沉疴而已。”
顾闳死死攥住他的衣角,铁链因为身体的颤动发出刺耳的剧烈声响。
“你敢动他们!我不会放过你!”
“姐姐,现在,不是你说了算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长公主玺印,朝她挑了挑眉。
“不如,就由你亲手下旨,抄陆家满门如何?”
顾闳瞳孔大睁,想拼命睁开锁链,却始终徒劳无功。
她声嘶力竭的质问回荡在大殿中,字字泣血。
“萧玄珀!你这个疯子!漠北现在蠢蠢欲动,你在此时血洗朝堂,是要让漠北人长驱直入,辰国生灵涂炭吗!”
萧玄珀眨了眨眼,不以为意。
“姐姐是对你们贺家没有信心?”
顾闳颓败地闭上眼,不愿再同他多言半个字。
第209章臣服
萧玄珀对顾闳这副漠然的神情有些恼火,他还想用手去触碰她的眼睛,被她往后一缩躲开。
“嘶!”
小腿处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几欲晕眩。
顾闳低头一看,左小腿恐怕是真的伤得不轻,不能放任这么下去,她已经在发热了,如果不及时医治,以她现在这情形,还撑不到从这宫殿中出去,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她捂着腿,朝萧玄珀露出一个示弱的表情。
“小九,既然你说了不想伤我,能不能,让御医来看看?”
萧玄珀带着一丝玩味看着她。
“姐姐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现在锁着我,我跑不了,也什么都做不了。我发烧了,小腿也受了伤,如果你想我死得快些,可以不用管。”
萧玄珀骤然欺身,用额头抵住她,确实跟火烧似的滚烫。
他退开半个身位,手掌握住她受伤的小腿,故意使坏地往下一捏,顾闳顿时疼得蜷起身子,脸色惨白得更加难看。
少年勾起唇角,眼眸中皆是戏谑。
“姐姐求我,我就答应你。”
顾闳咬紧后槽牙,继续放低了身段。
“小九,我很疼......求求你......”
萧玄珀手中的力道还在加重,顾闳整个人摔倒在床褥中,疼得冷汗直冒,她强忍着想哭的冲动,红着眼睛望向他,声音因为撕心裂肺的痛感而哽咽颤抖。
“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玄珀拽着她颈间的锁链狠命一拽,她被迫趴过去,脸颊抵住他的膝盖,撞得颧骨一阵麻痛。
少年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朝她命令道:
“跪着。”
顾闳双手撑在两旁,使劲浑身力气,用右腿支撑着,晃悠悠跪在萧玄珀面前。
他俯身凑近,呼吸吐在她润湿的睫毛处,引起一丝微微的颤动。
“这样才是求人的姿态,姐姐记好了。”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萧玄珀抬起指腹替她擦去这屈辱的泪痕,轻声安抚。
“以后你的泪,你的笑,都属于我。”
这一声充满占有欲的低诉,和脑海中遥远的一幕堪堪重合,她瞳孔一缩,内心深处的惊惧顺着血脉攀爬而上。
萧玄珀对她......
她眼睁睁看着他的指腹顺着眼睛滑过鼻尖,落在柔软的嘴唇处,两人贴得很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羽睫的轻颤。
就在离唇角还剩一寸时,顾闳陡然出声。
“小九,我是你亲姐姐。”
萧玄珀猛地顿住,眼神一凛,用力推开她。
顾闳被轻易就推倒,仰躺着跌下去,腿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折叠着,再次疼得她眼前一黑。
她挪动了一下,将腿微微伸直了些,余光捕捉到少年面上一闪而逝的惊慌神色。
“小九,我真的很疼......”
她侧脸贴着锦被,气若游丝,泛着薄红的眼尾皆是哀求。
萧玄珀站直了身,深吸口气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别开脸不再看她。
“我会让御医来给你诊治,不过,你最好安分些。”
顾闳望着他,微微点了头。
临走前,萧玄珀拽着锁链,沉声威胁。
“别忘了,陆听寒还在我手上,他假传懿旨,偷盗长公主玺印,犯的可是死罪。他在牢里能不能少受点苦,可就要看姐姐你了。”
顾闳闭了闭眼,“小九,我不会做什么抵抗的。”
她颓然沮丧的神色却让萧玄珀心头一抽。
看到她从权力高台之上跌下,只能以这样卑微的姿态求他,仰他鼻息,唯他之命是从,他该感到兴奋才是。
可是为什么,却一点快慰的感觉也没有。
萧玄珀转身,疾步走出大殿,好像多待一刻,他伪装的外壳就会在她面前溃碎成一地残渣。
明明她已经臣服在他脚下,他却始终觉得,他至今也折不断那根傲骨。
“都看紧了,除了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此处!”
“是!”
门外是齐整的侍卫呼喝声,顾闳暗自心惊,萧玄珀这次,谋划很久了吧。
羽林卫定然都换成了他的人,统领段鸿恐怕也已经凶多吉少。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陆家知晓陆听寒被萧玄珀以她的名义下了诏狱又作何反应。
毕竟伪造诏书偷玺印的罪名证据确凿,从她的角度出发,被陆听寒背叛,恼羞成怒将他罚进诏狱亦是名正言顺情理之中。
外界定然还不知道她被萧玄珀锁在这座宫殿中,他对外必是宣称接她回宫养病。
顾闳环视一圈,这里不是承乾宫也不是昭阳宫,陈设布置都很是陌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