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灏鸿洛(戚灏鸿洛)全本小说无弹窗阅读
比如一个人本来寿数不多,他惜福,积德行善,很可能会多活些岁月。
再比如,一个人寿数很多,但他奢侈浪费,很快折损完了福报,那他后来的日子,要么孤苦,要么暴毙。
“怎么,我说的不对?”见我不说话,朱煜问我。
“你说的都对。”我闭上了眼,不想再和他争论。
我已然发现他的思维比我活跃好几个层级,我根本推翻不了他的谬论。
奇怪,闭上眼的时候,我闻到了似有似无的薄荷的清香,鸿洛的味道。
朱煜也没再说话,半晌没有声音。
我不免有些惊讶,睁开了眼,见他默默凝视着我,深潭似的眼睛里,闪着寂寥和无奈,那是一种古来圣贤皆寂寞的寂寥,没有知音的无奈。
遗憾的是,我不是他的知音,我的观点和他大不相同。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生出一丝怜悯,觉得他有些可怜。
“你,生气了?”我小心地问。
他伸手,扣住了我的手指:“戚灏,如果你有很多很多的钱,而你又有可能随时没命,你会怎么做?”
我怔住,这个问题太沉重了,钱虽然是好东西,但如果钱多命危险,那就一点也不好。
朱煜说话了:“昨天给你买花的钱,对于我的总资产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如果我天天给你买花,我的资产,也要花上千年。”
“我算算,昨天的花,折合人民币一个多亿,你有千亿资产?”我质疑道。
虽然盛煜的市值是千亿,但那绝不是一个人的资产,那是无数股东的资产。
朱煜指了指自已:“我的资产在这儿,我发现,不管我怎么花钱,我的钱都不会少,上高中的时候,父亲给了我七个亿,说我高中毕业如果花完,就让我继承盛煜,如果花不完,就自已找工作。”
我听得稀奇:“高中三年花完七个亿,那不是败家子嘛。”
朱煜笑了:“这是父亲的另一种教育模式,也是一种考验模式,如果我吃喝嫖赌胡乱花完,那将来公司必然不会让我继承,如果我把钱存起来不花,也不会让我继承公司。”
“那你花完了吗?”我急忙问。
“花完了。”朱煜说。
我有些困惑,朱煜怎么可能是那种乱花钱的?
只听他接着说:“我花完了七个亿,但在大一的时候,也就是前年,我赚到了七十个亿,财富翻了十倍。”
我明白了:“你是在花钱的时候赚了钱,让钱活起来,钱生钱。”
朱煜点头:“钱是水,水是财,水只有流动起来,才是活水,活水会有无限生机,会源源不断地生财。就像你问的,我有没有千亿,我可以说,没有,但是,不管我怎么花钱,我的钱都会只多不少。”
果然是八字纯阳的人。
据说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也是八字纯阳,他从乞丐起家,一路做到皇帝,真的是钱生钱,钱越来越多,多到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虽然这种命格凶险,但恐怕世间所有的人都想拥有这种命格。
“戚灏,我多么希望你像别的女孩子一样,爱买买买,我陪着你买,你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可你,吃饭不许多做菜,送你玫瑰你还要退。”朱煜有些无奈。
我也有些无奈,生长环境和经历造就了我不是那种爱买买买的人。
“你若是觉得钱花不出去,你可以捐赠啊,全国全世界,需要钱的人很多。”我给朱煜出主意。|
“捐了,我每年都会向各个慈善机构匿名捐赠,每年合计捐出去的钱,也是以亿做单位的。”朱煜平静地说。
我却不平静了:“捐那么多钱,你还匿名?”
朱煜有些无奈:“只能匿名。”
“为什么?”
“读高一的时候,我曾公开给一个福利院捐赠过一百万。但接着,我的好多同学都找我借钱,借了都拿去挥霍也没想着还,有些家长甚至找到我,说我害了他们的孩子。还有那家福利院,每到一个节日,负责人都要给我打电话,意思过节了,我是不是得再捐些让孩子们过节?这样一来,捐赠的性质就变了,让一些好逸恶劳的人有了非分的想法,钱或许没有真正用到需要的人的身上。如果匿名捐赠,受捐赠的机构,定然会感受到一种纯净的善意。”
“因为匿名,他们也不会二次找你再捐。”我说。
“我并不是怕他们找我再捐钱。”朱煜说,“我是怕慈善款没做慈善事。”
“我知道。”我微笑着,扣紧了朱煜的手,第一次,觉得他是这么可爱。
见我笑了,朱煜的眼睛里也闪着熠熠光辉:“我花钱买花,只单纯地想让你高兴,想把钱花出去,让它在别的地方流动,并没觉得那是奢侈浪费。你想,在远古时期,这世上本没有钱,世上的东西,也是全人类的,后来,一些聪明的人,把原本是全人类的土地据为已有,他就成了帝王,他的东西,原本是属于平头百姓的。他若是拿几百万两金子买百姓的几朵花,那也不过是把百姓的钱还给了百姓,不是消耗福报,而是积累福报。”
第183章 我们之间有个人
我正听朱煜说话听得出神,忽然,手背传来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我的妈呀,打点滴的地方鼓起了个大包。
朱煜见状,狂按呼叫器:“16病房跑针了!”
护土火速赶来敏捷地拔出针头,并且准备重新给我扎针。
“能不能不扎了?我好了,不需要再输液。”我说。
“医生开了三天的药呢。”护土拍着我的手背找血管,“你昨晚过敏症状很严重,必须得输液。”
“三天?不至于吧?我真的花粉不过敏!”我着急地分辩。
“醉酒的人都说自已没醉。”护土说。
我不敢吭声了,怕她说:“神经病都说自已神经正常。”
可能是我最近来到东洲水土不服,身体状况没以前好,护土找了半天竟然找不到我的血管,她又用橡皮管勒住我的胳膊,使劲拍我的手背,啪啪!啪啪!
朱煜看了直皱眉:“你能不能轻点?”
护土抱歉地微笑:“她的血管细不好找,必须得这样拍才能找到。”
“让你们护土长来找。”朱煜冷声说。
“不好意思,我就是护土长。”护土长更加抱歉,“我找不到的血管,其她护土更找不到。”
她拍了左手又拍右手,好半天才扎好了,慢慢地调好了速度,刚要走,我的手背又一阵疼,再看,新扎的地方又鼓起了一个小包。
“哎呀,怎么又蹿针了。”护土长惊讶不已。
我早已疼得龇牙咧嘴,这简直是受活罪。
护土长拔出针管,又要重新扎。
朱煜沉了脸皱了眉:“别扎了!”
“是啊,别扎了。”我的眼泪都出来了。
护土长瞧了瞧我的两只手,大概觉得左手右手都没地儿下针,说:“要不,扎头皮针吧?”
“我不,我死也不扎头皮针!”我断然拒绝。
“可大夫开了三天的药呢。”护土长很为难。
“他开他的药,我没病,我要出院!”我固执地说。
经历了那次脑瘤手术,我对医院有了严重的反感和偏见。
“出院了若是出什么问题,我们医院可不负责,你得签自主出院协议书。”
“拿来,我签。我一秒也不想待在医院。我想出去吃好吃的。吃饱喝足我就会好,比打点滴有用。”
也许见我被扎得实在受罪,朱煜当即办理了出院手续。
“想吃什么好吃的?”出了医院大门,朱煜把慢慢开着车问我。
“你们东洲有什么好吃的?”我问。
“也没什么好吃的,食物对于我来说,都一样,不过是果腹的作用。我问问水红,她是北方人,又和你同龄,她喜欢吃的,你肯定喜欢吃。”他拿出手机准备给水红打电话询问。
我高兴极了:“那咱们把水红喊上,一起去吃好吃的。”
谁知,这么一说,朱煜反而不打电话了。
他收起了手机,不悦地看着我。
“怎么又生气了?”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
朱煜启动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