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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是不是可以和他谈恋爱。

是不是可以？

只要他足够喜欢她。

就可以…

夜鸢正想着，听见常默琛叫自己的名字，用他低沉的嗓音。

——夜鸢。

夜鸢睁开很沉重的眼皮，转头。

他有点重影，但还是很好看。

凌厉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浅色的眸看人很深情。

他比顾辰还好看，比明星还好看。

夜鸢视线循循往下。

他的喉结像小山丘似的凸起，脖颈处有青筋的印迹，蜿蜒钻进衬衫里。

他衬衫里的，她也看过。

是好看的。

夜鸢眨了下眼睛，视线往上，仰头和他对视，一字一顿：“颜、望、舒。”

常默琛怀疑自己听错了，蹙眉：“什么？”

她人畜无害的看着他。

常默琛又问：“你叫我什么？”

夜鸢抿了下唇，重复：“常默琛。”

常默琛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轻轻柔柔的咬字，好听。

他视线扫过桌上的空酒杯，慢慢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怎么敢喝这么多？”

夜鸢微仰头，反问：“你不是在吗？”

常默琛眉梢挑起来，因为这个答案而喜悦，笑问：“醉了吗？”

夜鸢摇头。

常默琛有自己的判断，抬手握住她肩膀：“我送你回去。”

“不！”夜鸢拒绝，扭动肩膀。

常默琛收回手，又怕她从高脚凳上掉下来，手虚在空中，敛起神色，教训的口吻：“听话。”

“不！”快速又坚定的拒绝。

常默琛：“……”

“我没醉。”夜鸢用自己的逻辑证明，“你难道不是常默琛吗？”

常默琛站在夜鸢跟前，比坐在高脚凳上的她高不少。

昏暗的灯光下，她脸颊没有绯红，眼睛也亮晶晶，确实看不出醉意。

他笑：“是，我是。”

夜鸢抿着唇，满意的点头。

下一秒，忽然抬起头，不开心的瞥他，作势很凶的质问：“小绿为什么叫你颜叔叔？”

常默琛听不懂这个问题：“嗯？”

夜鸢侧身，全身重量都给在常默琛手臂上。

常默琛只感觉她身子又轻又软。

她挂在他手臂上，指着他身后：“那个，穿绿裙子的女生，她叫你颜叔叔。”

常默琛回头看了眼，把她身子扶正：“她爸和我姐是朋友，她不就应该叫我叔叔？”

他姐？

夜鸢想了一下。

哦！对！他姐姐！

他姐姐四十五岁了！和小绿的爸爸是朋友！所以叫他叔叔！

是对的！

夜鸢偏着脑袋，抱歉的抿唇笑：“是我想多了。”

然后，点头鞠躬：“对不起！”

常默琛被她逗笑：“好了，我送你回去，嗯？”

夜鸢小脑袋轻轻摇。

她垂着脑袋，看不见神情，语气有些颤抖，有些让人心疼：“常默琛，你不是问我要答案吗？”

“什么？”

“刚才，你问，我的答案。”

常默琛反应过来，双手握住她肩头，欺身靠近：“你的答案是什么？”

“……”夜鸢不作声。

吵闹的音乐，快速变化的灯光，常默琛有难自控的急迫：“夜鸢？”

“……”她还是垂着小脑袋没作声。

常默琛手臂上移，勾起她下巴抬起来，让她看着自己。

她的脸红了，唇微微抿着，看着他眨眼睛。

她的惯用伎俩。

常默琛对此很受用，目光在她小脸上转了两圈，呼出一口气，温声问：“夜鸢，你接受我的表白吗？”

“表白？” 这两个字似是触碰到夜鸢很在意的弦，她抬手推开他的手，很不满意的摇头，语气嫌弃，“你那不算表白，一点也不认真。”

“不认真？”

夜鸢重重点头，嫌弃的说：“第一次，你说‘我愿意，你就算有女朋友’，这叫认真？”

常默琛微微蹙眉。

夜鸢又说：“第二次，你说‘我们试试好不好’，这叫认真？”

常默琛眉心皱了好几道褶。

“第三次…”夜鸢微微撅嘴，“在洗手间门口，连只花都没有，叫、认、真？”

常默琛哑口无言。

她这样思路清晰，真的不像喝醉。

夜鸢伸出食指，重重的点他心口：“你一点都不认真，根本不算表白。”

说完，嗔怪的睇他一眼，生动又娇媚：“你这，只能算…算……”

她这模样，常默琛真的很难忍，用食指轻轻刮她鼻梁：“算什么？”

夜鸢耸耸鼻子：“算，撩。”

常默琛自我感觉，他可太认真了，最多算是夹杂了些情不自禁？

倒是没看出，她居然藏了这么多心思。

想着，他嘴角荡出一抹笑。

夜鸢被这抹笑刺激，皱着脸，气势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有意无意撩拨我。”

“？”

“我才不是傻白甜！”

“？？”

“而且我也会！”

“？？？”

“我看过很多那种片！”她企图证明。

“？？？！！！”

“我…”夜鸢顿了顿，反应过来脸又添上一道红，她下意识抬手捧住自己滚烫的脸颊，“算了，这是秘密，不能说。”

常默琛：“……”他大概明白了，对她另眼相看。

她脑袋低垂，喃喃：“但我真的会。”

常默琛没听清，一只手撑在凳子上，一只手搭在桌檐边，弯腰凑上耳朵：“什么？”

他无意识就把她圈起来。

夜鸢在一片酒气里，闻到熟悉的雪松味。

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又撩拨她。

他因为微微侧身，凸出的喉结格外明显。

她抬手，贴上去。

她指腹轻轻点了一下，然后追着它上下滚动。

她另一只手抓住他衣领，只一点点用力，常默琛就顺从的整个身子下压。

夜鸢偏着脑袋凑上去，对着他的脖子，轻轻的、长长的吹了一口气。

然后，她笑了。

看吧，我真的会。

第47章 你弄痛我了

音乐声停了。

夜鸢醉了。

她脸泛红晕，双眸揉入未曾有过的娇媚，右手指尖还在人脖颈上作乱。

常默琛也醉了，醉在她手上。

她的指尖比他体温略低，轻柔但极具存在感。

随着她的动作，他呼吸逐渐紧，脖子上的青筋也因为充血而膨胀。

他沉沉地看着她，看入她眼底。

夜晚，是一杯佳酿。

乱人情，迷人心，蛊人理智。

常默琛倏然抬手逮住夜鸢作乱的右手，扯下来往后压，整个身子也覆上去，只想立刻亲吻她。

夜鸢却往后仰，抬起左手，食指抵住他压上来的唇。

她看着他摇头，娇娇地摇头：“不行。”

她的指腹下，是他的唇。

软，烫。

常默琛顿了一秒，蹙眉，稍稍拉开距离，语气暗藏危险：“夜鸢。”

夜鸢缓缓收回手指，动了动唇却没吐出一个字。

她只是看着他。

像是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被指责的小孩儿。

常默琛顿时泄气。

他放开她，微微仰头，闭眼，沉沉吐了一口气。

他垂眸时往后退了一步，欲望已经压制，还多了份自持的怒意：“走，送你回家。”

夜鸢突然伸手，抓住他衬衫。

他看着她，没动。

夜鸢手指使劲，想常默琛离自己近一点，这里灯光变幻，她觉得快看不清他了。

可是，她却扯不动他。

她聪明的自己往前倾。

常默琛怕她摔倒，往前一小步，冷声警告：“别动。”

夜鸢微微仰头，安抚他的怒意：“你别生气。”

常默琛蹙眉，他哪里生气了？他只想快点把她送回家，免得自己遭罪。

简直无妄之灾。

夜鸢说：“常默琛，我要问你…问题。”

她又直接叫他名字。

夜鸢见他没反应，轻轻摇了摇他衣服。

常默琛依旧对此受用，闭了闭眼睛，应：“什么问题？”

夜鸢唇张开，又抿上，什么都没说，脸先红了一道。

常默琛只垂眸看着她，极有耐心。

抿唇半天，夜鸢才开口，声音低：“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

她音量微微提高了些：“你喜欢我什么？”

“......”

眼睛也亮起来：“你有多喜欢我？”

“......”

看他不回答，夜鸢好着急。

她闭上眼睛，手上使了点力气，摇他：“你回答我嘛！常默琛！”

他站在那儿，人纹丝不动，反而坐在高脚凳上摇他的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常默琛靠近了些，重新把她圈在椅子上。

怀里的人紧闭着双眼，睫羽轻轻颤抖，语调低下去，似撒娇呢喃：“常默琛，这对我很重要，你回答我嘛～”

常默琛心顿时就化了，开口时，语气全是宠溺：“我现在回答，你明天能记得吗？”

夜鸢把眼睛睁开。

因为离得近，她直直地仰着头。

她眼睛很亮，很认真地看着他：“我没醉。”

他看见她眼眶里全是他。

常默琛便认真地回答她：“可能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可能？”夜鸢抓住关键词，不满意地皱眉。

常默琛被她迷茫又认真的表情逗笑。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可能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喜欢，那时他看到的是外在，那样的喜欢是可控的。

什么时候开始不可控的呢？

那天夜里，他鲜少地失眠，起身计算能给她多少‘卡莱尔’的股份时，他确定自己失控了。

但实际，他想，可能更早一些。

常默琛又回答第二个问题：“喜欢你漂亮，喜欢你认真，喜欢你善良，喜欢你坚韧，喜欢你脆弱，喜欢你害羞……”

夜鸢耳根一红，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