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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跟周言慕，现在算的上是陌生人了啊！共处一个屋檐下岂不是很尴尬？

沈砚清看着沐母怒气冲冲的模样，自然是不敢继续说下去。

倒是周言慕开口了，带着点疑惑：“妈，您怎么知道我病了的事情？”

说到这个，沐母有些尴尬，她说：“是这样的，周言慕，你们队里今天有几个人上门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们以为我是你妈妈，就跟我说啦。”

周言慕心里一动，看了眼沈砚清，又看向沐母，说道：“没关系，您也是我的母亲。”

沐母开心了，沈砚清却在一旁攥紧了拳头，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周言慕还有这种白切黑的属性？

“对了，漾漾，妈妈问过医生了，你可以出院啦，这次火灾，你可是新闻上见义勇为的女英雄了，医院为了表扬你，特地给你也放了三个月的假呢。”

沈砚清下意识想拒绝，但看着沐母期待的眼睛，她又说不出话了。

一年到头，她没什么时间陪沐母，想必她也是很想让自己陪陪她吧。

“妈，不如这样，您也搬来家里一起住，一方面可以照顾我们，一方面也让我们多陪陪您。”周言慕说道。

沐母一顿，踌躇着说道：“这……不好吧。”

可母女连心，沈砚清哪里看不出沐母的意动。

一时间，她心里有些酸涩，上前拉住沐母的手，说道：“哪里不好了，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沐母拍着她的手，笑的很是开怀。

周言慕看着母女俩，心里的情绪终于平复下去，他觉得，只要看着沈砚清的笑，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发病了。

什么心理创伤后遗症，他从来不信，但越来越难控制的情绪让他意识到，这并非小事。

周言慕想起医生说的：“如果你有一天能自如的压下去这种反常的情绪，就证明你好了。”

或许，他也该放下队里的事情，跟沈砚清一起生活。

这么想着，周言慕竟然有几分期待。

“妈，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沈砚清问道。

周言慕的思绪断开，但却目光灼灼的看向沐母。

“今天，就今天，收拾东西吧。”沐母大手一挥，说道。

沈砚清笑了，正要转身，周言慕拦在她面前，轻声道：“你陪着妈，我去收拾。”

沈砚清一顿，周言慕是行动派，说干就干，很快就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

其实也没住几天院，东西不多，但周言慕收拾的井井有条，两只手提着袋子，冲淡了他身高带来的冲击，反而显得有几分柔和。

沈砚清看着他，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男人长得不错。

然后，她拉着沐母率先走出了病房。

周言慕在后面亦步亦趋，没有丝毫喊累的意思。

沐母说：“你看看，周言慕多好。”

沈砚清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单纯应和两声。

周言慕看着沈砚清的窘态，突然觉得有趣，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

阳光打在三人身上，带去阵阵暖意。

半小时后，三人到家。

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沈砚清有些感叹，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在周言慕身上。

男人的神情也有些怔愣。

周言慕想起，上次他拿了不少东西走，这个家里，属于他的气息越来越淡了。

“我的行李落在宿舍，我晚上去拿回来。”周言慕说道。

沈砚清看着他没说话，脑子里突然有什么闪过，她脸色一变，走进了卧室。

周言慕直觉不对，立马跟了进去。

卧室的床头柜上，静静的放着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第18章

沈砚清看到那份协议的一瞬间，顿时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她关上门，拿起那份协议，说：“周言慕，这是什么？”

周言慕向来稳重自持，但现在也有些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垂眸，很艰难的开口：“离婚协议。”

沈砚清翻了翻，眼里翻涌着怒火：“你既然已经跟我离婚了，在我失忆后，为什么还一口一个妻子？”

周言慕不知道怎么说，微微向前一步：“沈砚清，从前是我对你不好，你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弥补好吗？”

“所以，我要多绝望，才会选择忘了你……”沈砚清喃喃自语。

周言慕说不出话来。

沈砚清在床边坐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周言慕如同被押上刑场的犯人，默默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砚清回眸看他，轻声道：“这件事，先别让我妈知道，她心脏不太好，怕受不住。”

周言慕点头，没有意见。

“三个月后我回去上班，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完美的解决方案。”沈砚清又说。

她心里此刻乱糟糟的，明明今天才觉得这男人不错，却发现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们的曾经，应该很糟糕，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想到这里，沈砚清的脸色冷了下来。

周言慕走近，从她手里抽出离婚协议，默默放进了抽屉。

他开口：“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好时机，但我们终究还是夫妻，没有经过公证的协议，并不算什么。”

沈砚清一愣，他们还没有领离婚证？

周言慕在她的目光下，抽出一个抽屉，里面，摆着两个红本本。

“沈砚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还是有重新追求你以及，名正言顺住下的资格。”周言慕拿起结婚证扬了扬，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可不知道为何，沈砚清却觉得心里发闷，她将结婚证放进抽屉，起身道：“出去吧。”

两人并不知道，沐母已经在门外，将两人的谈话听个正着。

她心里翻涌着惊惧，但很快又按捺下去，沉默的走到了客厅。

等沈砚清和周言慕出来时，沐母正在手机上搜索菜谱，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今天想吃什么，做个清蒸鲈鱼和土豆炖猪蹄怎么样？”

沈砚清点头，说：“好的。”

周言慕也很有眼色：“妈，那我和沈砚清去超市买菜。”

沐母拿下老花镜，笑着道：“去吧。”

等两人出了门，沐母才瘫在沙发上，眼角不自觉往下耷，表情是浓浓的担忧。

她不明白，当初沈砚清说起周言慕的时候那么欢喜，怎么才三年，两个孩子就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她自然不愿意沈砚清走上自己的老路，一个人在家慢慢老去的感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望着远方，沐母心里默默下了决定。

就再试试，两人是不是真的不合适。

出了门，沈砚清自觉地跟周言慕拉开距离，两人相隔不远，却让男人心里有些难受。

他并没有靠近，只说：“这个点，应该只有恒生有猪蹄了，比较远，我们开车去吧。”

沈砚清看他一眼，没有拒绝。

两人往地下车库走去。

刚踏入地库的门口，一只杜宾便朝两人冲了过来。

沈砚清怕狗，周言慕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将沈砚清拉到了自己身后。

那杜宾犬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从两人身边绕了过去。

很快，一个人影跑过来：“请问，有没有看到一只狗……”

周言慕皱眉：“杜宾属于禁养犬，你应该时刻栓绳，在车库狂奔，吓到我妻子了。”

那人一愣，随即不停道歉。

周言慕也没有得理不饶人，给他指了方向。

他回身看向有些木然的沈砚清，轻声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了？”

沈砚清心情确实有些难以言喻，但却不是因为犬只，而是因为周言慕下意识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动作。

她不太明白，那一瞬间，心里涌出来的那股热意是什么，感动吗？

她盯着周言慕，开口道：“我们以前，是什么样的？”

第19章

沈砚清不明白，他们从前相处的到底有多困难，才会让她对这样一件小事都会觉得感动。

周言慕闻言，神色有些低迷，他带着沈砚清往车那边走，轻声道：“上车了，边走边说。”

两人坐进车内，沈砚清看了一眼，立刻确定这是周言慕的车。

车内没有一点点多于的饰品，座位上干干净净，但挡风玻璃上，却蒙了一层灰。

周言慕启动车子，慢慢开出了小区。

“我们以前，见面的时间很少。”开了一段距离，周言慕缓缓开口。

沈砚清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

周言慕既然开口了，便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说起来也顺畅很多。

“你是医生，我是救援队的，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却忽略了另一半的感受，慢慢的，我们之间有了无法言说的裂痕。”

“我们出任务会受伤，但每一次，你都是匆匆看过我之后离开，我以为，我对你来说，也不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