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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笼罩在他身上,泛着清冷的白。
我的眼睛望着他的身后,以克制而清晰的声音说:“你曾经说过,我是大明朝最美丽的女人。”
“是吗?我倒不记得说过这样的可笑的话。”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纹丝未动,心里漾起一阵疼。
有一滴泪,从我眼睛中渗出,沿着面颊,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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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妃子和往常一般孤立着我,大妃更是不时地找我身上的坏习惯进行教导。
身边的丫鬟换成了白戎族的姑娘,她们总有私下里说不完的话,看到我后立刻不作声。
我心里如一潭ʄɛɨ死水,身子一天天衰弱。
经常几天昏睡着,几个白戎大夫看过了,都摇摇头,说再这样下去就是一口气的事了。
自此,我觉得自己的日子在白戎族越加漫长,纳兰不再来看我。
有一天傍晚,我看着窗外的大家伙,它是纳兰当初送给我的。
他曾日日和我一起策马奔驰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如今他对大明朝,还有什么新鲜的事物让他流连?
如今,我看了看手中的缰绳,决意放纵一回。
四周静寂一片,我阖上眼睛,许久才睁开,对着大家伙说,走了。
面对冷血的夫君,我只留下二行留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我要离开这里,给自己博一个未来。
我撑着所有的力气,虚弱地驾着大家伙跑了几公里后,便听到后面有人追着我赶来。
所幸大家伙很给力,什么泥泞沙石都不放在眼里。
三天三夜的行程,最终我累得倒下了马,在一处峭壁中摔断了腿。
昏醒来,有几个少年走了过来,用手不住捏住我的下巴打量着,估摸着想把我卖到哪里去。
这几个人里有个扎着红头巾的小女孩,眼熟得很。
她此时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最后她叹了口气,从腰间拿出一个粗布团,将我的口塞住,推上了马车。
我又重新回到了大明朝,不过不是以一名公主的身份,而是一介醉香楼的舞姬。
老鸨是个身材丰腴的女人,姑娘们爱唤她徐娘。
我以琴箫之技打动ℨℌ了徐娘那双贪婪的双目,徐娘这才允我卖艺不卖身。
我的乐器都是和宫里的乐师学到的,曲目面向富家子弟,很快醉香楼声名大噪。
一波波有钱的人掷金为博名曲,徐娘拉着我的手,感叹道:“当初你被送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外族土包子,没承想是个大才女。”
我调着音弦,瞟了她一眼:“醉香楼想成为大明朝第一名苑吗?”
“想,你有法子?”徐娘动了心,凑到我身边。
我拿起纸墨,写下了一串文字。
徐娘举起这张纸,啧啧称赞字写得好,又奇道:“这些都是菜谱吧?”
“嗯,把这些菜买了,明日我来下厨。”х|
我的厨技是跟宫里的皇厨学的,他是个垂垂老矣的美食家,却独独收我做了徒弟。
就这样,富家子弟们争相传遍。
醉香楼曲美,菜香,里面有个叫当当的姑娘更是难得的美人。
一日,一群家底颇丰的公子哥们来找徐娘,要求见我。
“оазис这里面有个家里可是大官,家里人可是当今天子身边头号人物,你惹不起的。”
“不见。”我回道。
接连三次,我都直接拒绝了见面。
终于,那位惹不起的公子哥挥金万两,坐到我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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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着我:“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这种搭话,我听过百来遍。”
他黑眸微眯,眼神变得探究玩味起来:“长得也不过如此,性子真够糟糕。”
我不作声,将亲自盛好的食材向他面前移了移。
他浅浅尝了一口,点点头:“这倒是不错,不枉我花了万两”
说完,他那双桃花眼对上我的注视,相视而笑。
因为长相俊俏,一双桃花眼更是摄人心魄,他是徐娘口中的“桃花公子”,家境相当殷实,擅长享受,他最大的愿望便是尝遍大明朝所有美食,踏破大明朝每一寸土地。
此时,听着我的小曲,桃花公子摇摇羽扇,正手执一棋子放于棋盘中。
一曲弹完,我便走上前去观看。
“你瞧,我又吃了你几子。”坐在他对面的是个长相喜气的华服公子,面露喜色地摇摇头,“礼州,我待会就赢了,真的是毫无悬念。”
“嗯。”桃花公子散漫地又下了一子,“老项,输了我便把上次那个酒楼盘下来给你。”
听了这句话,项公子脸上的肥肉明显兴奋地抖了抖。
我走上前,接连从桃花公子手中拿走棋子,静静放下。
立时,局面对调,项公子汗珠连连,棋子执在手中,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礼州笑着又执了一子,两方僵局,竟是高手也解不开了。
项公子哈哈大笑:“难为当当为你打开局面,你自己又把自己的路给断了。看来那个酒楼,今天我是拿不到了!”
送走项公子后,礼州回首注视着我,不一会轻笑一声:“真没想到,你棋艺也是拿得出手的。”
我摇摇头:“每一步都让自己陷入僵局,桃花公子的棋艺远不如人品。”
“噢?你的意思是......”
“你根本就没有要赢的打算。”
礼州看着我的脸良久,微微一笑:“当当你太抬举我了。”
“做人处处给自己留底线,ɖʀ胆小成这样,这哪算抬举你。”我正视着他微愣的眼神。
他笑了,笑得恣意。
直至我一句话让他停止了笑意。
“礼州公子,把我赎出醉香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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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娘不舍的眼光中,礼州让我进了他的府上。
偌大的府,只住着他一人,连个奴仆都没有。
“说吧,你做丫鬟还是厨娘?”他懒懒地坐在厅前的太师椅上,见我不做应答,他坐正了身子,正色道,“你不会想要做我的宠妾吧?我的叔叔知道的话会杀了我的。”
“我要做幕僚。”
“什么?”他惊得将嘴里的茶全数吐了出来,“当当姑娘,我从来没想过入仕,而且我没有像叔叔那样读圣贤书的本事。”
说着,他自嘲地笑笑:“原来你是指望靠着我飞黄腾达,那可就找错人了,你应该找的人是我叔叔,我可以为你引荐。”
他豁达的样子差点让我信以为真,但我却在我孩童的时刻,对他印象深刻。
“你五岁的时候熟读兵书,八岁的时候跟着统兵大都督学布阵,十二岁的时候战场一线露头角。”我顿了顿,“只是十五岁那年开始,你就以美食烈酒为伴,提前享受人生了。”
礼州听后那一双桃花眼里满是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苦涩地叹了口气:“不错,十五岁那年,我的爹娘皆死于战场。”
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