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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道：“顾晏，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有目的呢？”

“凌茵姐，我觉得你不舍得伤害我。”顾晏看着她，说，“也许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但你不会伤害我，对么？”

苏苒颤抖着嘴唇没有说话。

顾晏道：“项目我给你，但是能不能让我看看孩子？我晚上做梦经常梦到，我们一家三口。做梦的时候，真的挺好。”

苏苒拽着床单，说：“好在哪里？”

“梦里我叫你老婆，你都应的。”

顾晏声音嘶哑道。

222

顾晏的这一句话，让苏苒的眼睛瞬间红了，没有哭声，眼泪却大颗大颗的顺着眼眶往下掉。

她不想让顾晏看见，可这会儿也无处遁形。

“老婆，别哭。”顾晏心疼的弯下腰，伸手给她擦干净了眼泪，跟她保证说，“别哭，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项目真的给你，你不要担心。你未来的路，没有人在意，但我在意，我会给你铺好。”

苏苒没有言语，顾晏给她擦干净了之后，伸手轻轻把她揽住，尽管她此刻脸上都是伤口，并且看上去相当滑稽，顾晏喉结还是滚动了一下，然后朝她凑过去，就在他马上要亲上她时，她转头避开了。

“顾晏。“她提醒说。

“嗯。”他僵硬了会儿，最后把动作改成了轻轻揽住她。

此刻时间不早，顾晏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住在了医院，就盖着一条小毯子躺在沙发上。

苏苒睡不着，脑子里回忆跟顾晏之前在一起的时光，他其实没怎么变，又好像变了。过去的他跟现在的他不停在她脑子里交替出现。

最后的最后，她想起的却是，婚礼当天，他穿着不太合适的西装。

那天的顾晏，不苟言笑，她以为他是不高兴，现在想来，大概是紧张。

苏苒想着想着，然后突然被顾晏的声音给打断了。

顾晏的声音很清，恳求意味明显，他说：“凌茵姐，我是真的想见见孩子。”

她却没有给半点回应。

就在顾晏以为她不会答应的时候，她却轻轻的“嗯”了一声。

顾晏猛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苏苒。

“真的吗？”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苏苒朝他温和的笑了笑，只是似乎有些走神。

顾晏因为这件事，一连几天都很开心。

出国的日子定在几天之后，顾晏在后一次晚上来看她的时候，就把合同给带了过来。

有些细则条款，两个人也好商量，当下就做了约定。双方彼此都各退几步，苏苒的价格不高，顾晏也是一口价定下来。

第二天顾晏要检查的时候，苏苒温和道：“我已经检查过了。”

之前很多时候，都是苏苒帮忙检查的，并且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别人顾晏不放心，但苏苒，他无比信任。顾晏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再检查只道：“我尽快给你走完流程。”

苏苒道：“你不再检查一遍？”

顾晏看了看她，说：“我信的过你。”

苏苒看着顾晏，有些恍惚。

事情比她想象中，要简单许多许多。

“等合同走完，我们再出去看孩子。”他说。

苏苒的笑容有几分勉强，许久才“嗯”了一声。

但这件事还是得心照不宣，就连出国，两个人也不是一起的，顾晏以工作的借口，先两天去了国外。

而苏苒是在出院之后，才买了机票。

跟陆英芝说的理由是，想暂时出国散散心。

苏苒也知道，萧葛会去打探她的行踪，不过她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她得把顾晏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的。

苏苒到达国外机场的时候，顾晏已经来接她了。这边很冷，他裹着厚厚的衣服，手上也还给她拿了一件。

苏苒跟着他一起上了车，车上他也准备了热饮。

她随便报了一个地址，到了后，她就让司机离开了。

顾晏跟着苏苒尽进了屋子，结果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刚想问，苏苒却带着他出了后门，坐上了另一辆车子。

顾晏蹙眉，也猜中其中的缘由，便没有说话。

车子沿着一条便偏僻的小路看着，开了有几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到了一个小镇。

顾晏抬头往不远处望去，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非常小个的孩子，孩子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车子的方向。

顾晏突然有些热泪盈眶。

血缘关系就是这样奇妙，他甚至都不需要确认，就知道这是他的孩子。

“这是我们家闺女。”他肯定的说。

苏苒应声说：“是。”

顾晏便下了车，他很快喜笑颜开朝孩子走了过去，弯下腰凑在她身边，孩子太小个了，顾晏怕弄疼她，便只用一只食指，抚摸着她的小脸。

软乎乎的，睁着那双圆润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正一动不动的好奇看着他。

顾晏的心都要化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跟他如此相似，而他光是看着，就觉得这一辈子美好得不行。

“小公主。”顾晏忍不住笑起来。

她依旧歪着头，在判断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顾晏询问道。

小女孩似乎在思考，然后大大方方的朝他伸出手。当顾晏把这只小不点抱在怀里的时候，就手足无措了，她太小了，他生怕弄伤她。

只是顾晏在看到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时，眼睛就忍不住湿润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受苦了小公主。”

“痛痛。”她瘪嘴，指指手臂，要哭，太委屈了。

这一委屈，倒是把顾晏弄得眼泪直掉，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他猛吸气，用力忍住情绪，说：“爸爸吹吹就不痛了。”

她点着头，继续瘪嘴说：“吹吹。”

顾晏吹了，又小声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又歪着头，然后说：“叫小芙蝶。”

顾晏忍不住又亲了亲她，不断替她整理着衣物，又换了一个坐姿，用背替她挡住所有的风，“小芙蝶啊，好，挺好，好听，我闺女长得比蝴蝶还要好看。”

小蝴蝶在顾晏怀里的时候一直很乖，除开本身就是安静的性子，顾晏一个男人，怀抱自然比女性让她更加有安全感。

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看着顾晏的眼神更多是好奇。而当她转头看见苏苒的时候，嘴角下垂了，眼角下垂了，然后突然就大声的哭出来，开始在顾晏怀里剧烈挣扎。

这把顾晏下了一跳，他怕弄疼她，只好小心翼翼把她放下来。

而小蝴蝶刚刚落在地面上，就颤颤巍巍的迈着小短腿朝苏苒跑过去了。

一边跑，一边张开双臂，要妈妈抱抱。

223

苏苒稳稳当当的接住她。

小蝴蝶一被苏苒抱着，就用力的抱住她的脖子，生怕她要跑了似的，然后小声的叫着：“麻麻。”

苏苒抱着她往屋子里走，屋里暖气很足，她就替小蝴蝶脱了厚厚的外套。

“麻麻，吃。”她从桌面上拿来坚果，小心翼翼的捧给苏苒。

顾晏便要争宠：“爸爸也要。”

“麻麻吃完，你，再吃。”小蝴蝶倔强道。

顾晏只能妥协，自己的闺女做的决定，他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就算要揍他，顾晏也只能受着。

他想跟闺女亲近，但闺女眼里没他。顾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讨好苏苒。

而苏苒对小蝴蝶，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距离。也不是不爱，反而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小蝴蝶，你跟爸爸好一会儿，好不好？”顾晏道，“爸爸带你飞。”

小蝴蝶终于看向顾晏了，她上下打量他一眼，喊他：“哥哥好。”

这可把顾晏，给气晕了。

顾晏说：“我是你老子。”

小蝴蝶眨眼。

“你应该叫我爸爸。”顾晏好心提醒道。

小蝴蝶继续眨眼。

“小蝴蝶，该怎么叫我？”

“哥哥。”

“嗯？”

“哥哥。”

顾晏头一回，不太喜欢自己长得年轻这事。

小蝴蝶见他没说话，又眉飞色舞的说：“爸爸。”

顾晏一顿。

“帅爸爸。”她又眨眼。

顾晏算是看出来了，他闺女就是在逗他玩，他小孩子蔫儿坏，顾晏简直被她给钓得死死的，让他爱得不行。

他忍不下去了，他要抱闺女，他把她从苏苒怀里强了过来，开始跟她闲聊。

顾晏对自己闺女有多喜爱呢，他长得精致，但到底是一个大老爷们，这会儿跟闺女说话却嗲的不行。

“小蝴蝶长得真好看。”

“跟爸爸长得一模一样。”

“就没有见过比我们家小蝴蝶，还要好看的女娃。”

顾晏这是见闺女乐不思蜀了，连助理打来的电话也懒得接，吃饭也得抱着闺女，干什么都要抱着闺女。

饭后，照顾小蝴蝶的医生便拿着要过来了，小蝴蝶在吃药这方面特别乖，明明很苦的药，也还是吃了。小蝴蝶今天玩的久了，特别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