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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就死吧……

活着，实在太痛了。

辜负了外婆的期盼，到了下面，她会好好道歉赔罪……

但她的死，就算蚍蜉撼树，也要狠狠扎上恶人一刀！

正要收回目光，视线却兀地跟厉少川对上。

视线交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会隔得远，宋云瑶有些读不懂男人眼中的晦涩，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观众席上的厉少川，莫名有种不安的预感。

他握紧拳看向宋云瑶身边的金牌律师，心下稍安。

“咚——”

法官敲响发槌，第一次询问：“被告，原告状告你三天前潜入宋氏疗养院谋害亲母，他将一一举证，你——”

“我认罪。”

宋云瑶忽然打断法官，安静的法庭瞬间喧闹起来。

观众席上的厉少川腾地站起身：“宋云瑶！你疯了！”

可下一秒，宋云瑶的口鼻忽然开闸一般，竟喷涌出鲜血！

她却只死死盯着宋廷，满眼憎恨——

“我认罪！我是强奸犯的女儿，是囚禁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像我这种连亲生母亲都能下手的恶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响彻整个法庭。

“所以我恳请法官铲除恶人，判我死刑！”

第11章

这场审判，因为宋云瑶发病而中断。

谁都没有想到，传说中厌恶宋云瑶的厉少川，竟然疯了一样抱起人玩法庭外冲。

也没想到，宋廷竟然是这样的伪善的人。

一时间，整个帝都为这场审判吃惊。

厉少川坐在正中间的椅上，手里烟雾缭绕。

从医院回来后他就心绪纷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宋云瑶牵动心弦，也不知道自己把人送去医院之后，为什么不敢留在病房。

宋云瑶的声音总是在他耳边回荡。

厉少川烦躁掐掉烟，靠着椅背，按揉着眉心。

半晌，厉少川拨打公司内部电话。

“左晟，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总裁。”

不久，助理左晟敲门进来。

厉少川手撑在桌上，眸里深邃。

“我记得你父亲在法院工作？”

左晟一愣，说：“是的。但家父已经退休了。”

厉少川抬眸，沉声说：“替我约你父亲见个面。”

左晟没想到总裁会想要见自己父亲，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他还是答应下来：“我去帮您问问，总裁。”0

左晟并不知道，厉少川已经让人调查了五年前的事，已经知道了真相。

出了门，左晟路过影视部时恍然，那个演员宋云瑶最近不是被告了吗？还传出了和总裁的虐恋。

他神色一下子变得古怪。

五年前，厉少川亲手安排宋云瑶进了公司影视部，却一直不给她好的资源，直到现在也是个十八线小演员。

公司里的传言多不胜数。

可左晟作为助理，知道厉少川对宋云瑶并没有多少感情。

可令他奇怪的是，厉少川却也不肯放走宋云瑶。

左晟甩了甩脑袋。

总裁的想法，不是他能随便揣测清楚的。

医院，病房内。

苏醒过来宋云瑶很惊讶，自己竟然还没死？

更奇怪的是，她现在周身竟然感觉不到痛。

可她明明记得，在法庭上，自己已经要濒死了……

病床面前，还坐着她的辩护律师，劝她上诉：“宋小姐，根据我手中掌握的证据，你是无辜的。”

“只要你愿意上诉，你就可以无罪释放，否则，已经之前在法庭上的表现，就算厉……就算想办法，你也最好会判刑12年。”

宋云瑶身体虚弱，没注意到律师的异样，依旧坚持：“我已经决定不上诉了。你不用再劝。”

“对了，宋廷最近怎么样？”

律师一愣，却说：“宋总很好。”

见劝不动，他叹息离开。

宋云瑶满脸颓败，她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竟然还不能拿宋廷怎么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一瞬间，周身的力气好像被掏空，她很疲惫。

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她又申请出院，回看守所。

在她看来，自己已经无药可救，没有住院的必要。

碍于她的坚持，她被接到了看守所。

密不透风的墙连个窗户也没有。

宋云瑶缩在角落，双目无神。

她盘算着日子，再过十天，等判决书下来，自己就会被转移到监狱。

她苦笑一声，真是奇怪了，她明明已经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竟然还能拖到现在……

宋云瑶闭眼，厉少川的脸却盘踞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明明已经放手了不是吗？

可却仍然时不时地会想起他。

宋云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辛酸。

她七年的感情就这样付之一炬，甚至换来深爱之人的厌恶。

宋云瑶又开始发抖，浑身冰冷，骨髓里的疼痛令她控制不住倒在硬床板上。

她咽下喉头的腥气，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宋云瑶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满眼都是悲凉。

这晚，她在病痛的折磨中挣扎辗转。

直到天快亮，疼痛有所缓解，宋云瑶才蜷在床板上，痛到昏昏沉沉失去意识。

“外婆，我疼……”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第12章

晚上八点，洲际酒店。

厉少川坐在包厢内，对面是左晟的父亲左曜栋。

“厉总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左曜栋眼睛炯炯有神。

厉少川微微颔首，声音平稳：“左先生，听左晟说您退休前在法院工作，我这里有个案子，想请您帮忙看看。”

厉少川把资料递过去。

左曜栋没说话，拿起资料翻看起来。

不久，他放下资料抬头，有些惊讶：“从卷宗来看，情节并不算严重，但这个被告毫无求生欲，加上被害人死亡这种无法逆转的后果，判决并无不妥。”

厉少川眸里闪烁：“左先生，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被告的事。有没有办法减刑或缓刑？”

左曜栋眼里有沉色：“厉总，这恐怕难办。”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一般缓刑适用于有期徒刑3年以下，且有适当的理由可以缓刑。”

厉少川面色微变：“所以，没办法了？”

左曜栋思考了一瞬，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只要能证明被告有重大疾病不能服刑的，可以保外就医。”

他压低声音说：“这上面倒是可以做手脚。”

厉少川眼里闪过一丝期望。

他对左曜栋说：“那左先生是否认识这个案子的审判长？”

左曜栋仔细确认，抬头说“不认识。”

但厉少川也没指望靠这层关系跟审判长吹耳旁风。

厉少川眼底闪过一抹光，他已经有主意了。

……2

宋家。

沙发上，宋廷坐在正中央，表情阴郁。

他没想到宋云瑶会直接认罪，他只是想让她长教训。

比起让宋云瑶，他更愿意让她生不如死。

没想到那孽障敢当庭认罪，鱼死网破，还辱骂污蔑自己，这下传出去，他宋廷的脸还要不要了？

这几天，光压新闻，掩饰罪证，足足花了五千万！

当初真不该受宋明珠挑动，去报警抓宋云瑶。

正想着，宋明珠下了楼。

她穿着丝绸睡衣，见到父亲坐在这里，疑惑地问

“爸，这么晚了，你坐这干嘛？”

宋廷脸上闪过不悦：“不该把宋云瑶送进去的。”

宋明珠有些惊慌，问：“怎么了？把那个碍事的人除掉不好吗？”

宋廷站起身来，眼里的阴冷连宋明珠都有点被吓到。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这副模样。

五岁前可怕的记忆一瞬被勾起。

宋明珠睁开眼，赶紧将回忆甩开。

宋廷盯着宋明珠，说：“那我宋廷，岂不是还要背个杀人犯父亲的名头？”

宋明珠微怔，父亲何时把宋云瑶当做自己女儿了？

她移开目光，转身打开冰箱。

宋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

宋明珠只觉得背后一片冰冷。

她从冰箱里倒了水，神色复杂地逃上了楼。

宋明珠关上房门，心里不安。

她划开手机，给厉少川发去消息。

“在忙？最近我爸有跟你说什么吗？”

那边很快回：“我没和宋廷联系。”

宋明珠的心稍微放下一些，手指在屏幕上打字：“知道了，早点睡。”

手机再没了动静。

厉氏集团。

厉少川站在落地窗边，对着电话说：“麻烦陈律师了。”

说完，他挂断电话。

厉少川俯视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陷入沉思。

宋云瑶决定不上诉？

厉少川眉头紧锁，攥着手机的关节发白。

第13章

过了一会儿，厉少川转身出了办公室。

他径直开车去了宋家。

宋明珠打开门，惊讶地说：“岑川？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厉少川沉着眸，问：“宋廷在哪？”

宋明珠慌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