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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眼眶会红，或者眼里含泪，结果什么也没有。

席琛的声音却抖了：“老婆。”

许遥初莞尔，温和说道：“你看，我是不是没有说错，我以我自己为主，你们就会离开我。所以我谦让服软是对的，这样我才能把你们留在我身边啊。”

“晨曦也不至于真昏了头，你为她谋划一切，你担了所有责任，沾了所有恶名，什么苦事都你干，她被你保护得这样好，她肯定记得你的付出，不会真离开你的。”席琛安抚她。

许遥初说：“我的保护，未必是你们需要的。”

席琛刚蹙起眉，就被她伸手一一抚平来，她娓娓而言：“我当时为了不让你卷入老一辈的事，到头来你也还是恨我怨我。当然，利用你也是真的，我对你没那么坏，也没有那么好。所以你怨我也是正常的。”

“大概我真是孤煞命，父母死了，陆横山死了，姑姑也离开了我，晨曦也是如此。席琛，也许哪一天，就轮到你离开我了。”

许遥初无悲无喜的说着，似乎早已经认命了。

席琛却猛然拽住她的手腕，强迫她跟自己对视，四目相对时，他直勾勾的，坚定道：“我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谁知道呢？”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无论如何也会留在你身边的，怎么样我都会找到你的。”

许遥初神情麻木，似乎听不进去任何话，只是同样麻木的迈开腿往里走，席琛追上去，见她一切举止都正常，洗漱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看上去相当冷血。

席琛目光复杂。

片刻后，他将她捞起来，她反抗着，说：“今天是很累了，我得好好休息一会儿，想想之后的路要怎么走……”

席琛不管不顾将她按在墙上，又凶又狠，心却在抖。

“疼。”她说。

“疼的话可以哭。”席琛吻住她的眼睛，嘶哑道，“本来就应该哭，一直忍着，谁知道呢。”

谁都知道，此疼非彼疼，宣泄口罢了。

下一刻，她就双手掩面，他扶着她的腰，让自己慢慢离开她，许遥初顺着墙壁蹲下去，肩膀抽动起来。

席琛看了看天花板，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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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琛望向天花板的时间不过一瞬，随后他就调整好情绪，蹲下将她抱起，回到床上。

她抱膝坐在床头，席琛替她拨好散乱发丝，轻声说：“老婆。”

许遥初头疼至极，道：“席琛，你别再说话了，就当我求你，太吵了，头痛。”

他便不再言语，就这么抱住她，两人就这么在卧室里无声的坐了一宿。

许遥初不说话，席琛却知道她没有睡着。第二天早上，他才感觉她睡着了。席琛让她枕了一晚上，半边肩膀几乎麻木，他小心翼翼抽身出来，刚下楼时，碰见阿姨带着小蝴蝶进来。

小蝴蝶头发长了点，扎着双马尾，蹦蹦跳跳的四处张望，不见许遥初身影，就开口问：“妈妈呢？”

席琛冷哼：“现在爸爸在你心里，怕是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

小蝴蝶偏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那你不要一个人霸占妈妈，我就对你好点。妈妈不见了，你是不是把妈妈藏起来啦？”

想到这种猜想，小蝴蝶批评道：“爸爸，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妈妈虽然是你老婆，但是你们还没有领结婚证呀，她也不一定就是你老婆呢。”

席琛无奈了，这闺女果然是亲生的。他想起前两天小蝴蝶认真的告诉他，爸爸，我要当妈宝女。小蝴蝶果然说到做到，妈妈好好的就行，他这个当爸爸的，她就比较无所谓了。

“妈妈在睡觉。”席琛解释之后，又说，“妈妈心情不好，等会儿妈妈醒来，小蝴蝶要记得哄哄妈妈。”

小蝴蝶立刻就变得不安起来，慌忙的询问席琛道：“爸爸，妈妈怎么了？有谁欺负妈妈了吗？爸爸，我跟你说，你要是欺负妈妈，我这辈子就不理你了，等我长大了就带妈妈离家出走。”

席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妈妈很怕失去小蝴蝶，小蝴蝶应该要让妈妈知道，你会永远陪伴她的，对不对？”

“当然啦！”小蝴蝶笃定道，“爸爸妈妈你们要是再分开，我就跟妈妈，不要你。”

“没良心。”席琛捏了捏她的脸，便抬脚走了，许遥初刚刚睡下，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他正好赶去处理处理事情。

方达见到席琛时，愣了好半天。最后长叹一口气：“没想到来的是你。”

“自然是我。”席琛冷淡应道。

“进来坐坐吧。方达让出一条路来。

许遥初跟席琛之间，其他人不清楚，方达却是清楚的。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把席琛当成自己人。

方达在陆氏三十余年，除了陆横山之外，也就只替许遥初效力，所以即便席琛跟陆横山有隔阂，他也私心认可他。

“你成为了她们之间的嫌隙。”席琛开门见山道。

“从惊澜淡出陆氏，我就清楚了这一点。叶小姐对公司的规划里，一开始就把我排除在外。而我确实也做了些事，给她留下把柄。”方达有条不紊道，“不过我要走了，惊澜在陆氏就真没有一丁点地位了。”

许遥初要留方达，不全是因为旧情，方达从某种意义而言，就像是一个战略要地，许遥初要靠他监视陆氏一举一动。

倒不是说许遥初有私心，更多的是她不放心陆氏。

“惊澜办事，只讲究稳准狠，至于背后有没有顺带捞点好处，她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叶小姐，一来更强调所谓公平跟透明，二来她根基刚稳，急需杀鸡儆猴，稳固地位，不论何种原因，拿我开刀，也合情合理。”方达分析眼前形势，“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席琛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叶小姐的资历，能这么快扳倒我，让我匪夷所思。”方达道，“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倒是一件好事。怕就怕，背后有人指点。”

席琛对此不做评价，只道：“方叔有什么打算？”

“只要留有一口气，我就不会随便离开。陆氏即便不是惊澜的陆氏，那也不是叶小姐的陆氏。亲姐妹又如何，一方没权，就等于没地位。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劝你，主动离开陆氏。”席琛缓缓道。

方达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警惕看着他：“我有点看不懂你，我以为你应该跟惊澜是一伙的。没想到你……”

“这段时间，我也在观察你，也不巧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席琛道，“方叔年纪大了，是时候该去养老了，只要你愿意把手上的资源跟人脉给我，那些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方达先是看着他，末了笑道：“好一招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原来你对陆氏也有想法。”

席琛则显得气定神闲：“您怎么知道，陆氏被我分一杯羹，不是好事？”

方达起先还能从容，但看见席琛拿出来的那一叠文件之后，终于变了脸色。

“方叔真是陆横山手里的一把好刀子，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席琛笑，“不过，只要您肯点头，并且不再回来，您的晚年生活一定会很幸福。您自己考虑考虑。”

方达心往下沉，席琛的盘算，恐怕远不止于此，而他手里的资源跟利益交给席琛这事，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好一招扮猪吃老虎，只是不知道他最后目的是什么。

“希望你能看在惊澜跟你有个孩子的份上，别伤害她。”方达最后徒劳道。

席琛看了他一眼，并未表态。

……

小蝴蝶在席琛走后，独自玩着玩具。虽然时不时会去许遥初卧室门口看一会儿，但为了不吵醒她，一次都没有跨进去过。

就开一条小缝，见许遥初没醒，就自己下楼再玩一会儿。

一直到她想午睡了，才悄悄去许遥初房间的地毯上睡了片刻。醒来时许遥初依旧没醒，小蝴蝶就站在床边打量她。

然后她就发现，妈妈好像哭过。

小蝴蝶心都要碎了。

许遥初醒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