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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三四天了，冠军不是厉夜霖，他甚至连一个名次都没有。

他真的甘心失败吗？

“对了，今天下午我有个会，所以不能过来了，到时候你有什么问题就跟孟凡说。”

秦南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

“嗯，我知道了。”

程苒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句后又看着树发呆。

秦南澈坐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程苒坐起身，戴上毛线帽走去了护士站。

“你好，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她看着桌上的电话，试探性地问道。

护士也正忙着，拿起病历本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没事，你打吧。”

“谢谢。”

程苒拿起电话，拨通那熟悉的号码。

“嘟——嘟——”

没有人接电话。

程苒轻轻咬着下唇，又在拨了几遍，还是一样没有接电话。

思量再三，她决定回去看看，就算他们已经离婚了，她也想把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断也要断的干净才行。

程苒深吸口气，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后回病房唤了声衣服后便悄悄离开了医院。

别墅门外。

厉夜霖眼神冷淡，视线没有一秒停在身边的林小冉身上。

“嘉衍……”林小冉哽咽着，“你真的不再赛车了吗？”

“嗯。”

厉夜霖扫了她一眼，目光狐疑。

狂飙赛当天他表示不会再去车队，也就是不会再赛车，林小冉都没有劝的这么勤快。

这两天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劝他考虑清楚。

厉夜霖有些不耐，甚至多了几分怀疑。

之前越野赛的事情因为找不出证据，他也不能把林小冉怎么样，况且六年前那场黑车赛，林小冉的确帮了他……

此时天有些凉，程苒只穿了件薄外套，她搓了搓手臂，走过最后一个转角。

只是在抬头后，她刚迈出去的脚停住了，只剩下满脸的错愕。

眼前的一幕很是熟悉。

那天她祭拜她爸回来，就是看见厉夜霖和林小冉站在一起。

“嘉衍，你曾经不是说过赛道是你的全部吗？”

林小冉擦拭着眼泪，带着哭腔的声音格外惹人怜。

她真是越来越不懂梁毅那个人了，开始一心想要厉夜霖身败名裂甚至是死，现在又想把他挖到他公司去，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因为林小冉这句话，厉夜霖眼神闪了闪，程苒的小脸一瞬间掠过他的脑子。

他家穷上不起学，父亲早逝，母亲又聋又哑，他从小就混迹在各个车队中，靠着一场场比赛挣钱。

因为有赛道，他才能活下来。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的天平全部倒向了一边。

倒向了那个早已不在的程苒身上。

“我的全部，是她。”

第二十四章 不甘和嫉妒

程苒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心头像被巨山压着的闷疼瞬时传遍了全身。

难道她将死前那样的告诫还不足以让厉夜霖相信吗？

她紧蹙着眉头，手指绞着衣角，难掩眼中失望和落寞。

林小冉从未听过厉夜霖这么深情的话，哪怕当初他提出要和她交往时候，都是意气风发一句“做我女朋友吧”。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厉夜霖，嘴里的话居然不知该怎么说出来。

岁月从没有磨平他的轻狂，但他却也随着时间的沉淀而变得稳重了许多，他的感情也像是被光阴雕刻完成了一般。

林小冉有一刹那觉得，她当初不该因为金钱地位放弃厉夜霖。

以前厉夜霖心里只是有她，而如今已经死了的程苒成了他心中的“未亡人”，甚至是他的全部。

林小冉心头渐渐浮起一丝不甘，甚至还有些嫉妒。

她忽然扑进厉夜霖怀中，紧紧地抱着他：“那我呢？你不是也说过爱我吗？”

程苒眸子一怔，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厉夜霖没有推开她，两人之间的亲昵亦如四年前。

程苒吞咽了一下，似是咽下了什么难忍的情绪。

眼眶的酸涩感逼得她闭上了眼，眼泪却因为她的动作流了下来。

她深吸了几口气，却无法缓和心头那致命的窒息感。

秋风再次扫过，程苒缓缓转过身，咬着渗出血丝的下唇踉跄地离开了。

厉夜霖好容易才遏制住去想程苒，他将林小冉推开，清冷的目光扫过她那双毫不隐藏妒意的眼。

“那你还记得曾经说过绝对不会骗我的话吗？”

他质问的话和语气让林小冉身躯一怔。

厉夜霖冷嗤一声，转身进了门，没有再理会她。

一楼尽是些空酒瓶，烟蒂装满了整个空酒瓶，厉夜霖踢开挡在路中央的空酒瓶，走到沙发旁坐下，将木盒抱进怀里，像是在抚着程苒黑发一般摸索着。

“对不起，她当年救了我妈，我不能……”

他眼中带着几许愧意，心头郁结的情绪在此刻好像全部都释放了出来，让他通红的眼眶中染上了一层雾气。

他知道林小冉变了，越野赛的事也可能是她做的。

可六年前是林小冉替他去赛了黑车，他才有了钱守着母亲治病，这是他欠林小冉的。

而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永远陪着程苒。

空荡荡的屋子里，沉瓮瓮的低泣声由高到低，最后消失在均匀的呼吸声中。

医院。

正因为程苒失踪而着急的孟凡见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重重地舒了口气。

“你去哪儿了？我差点要报警了。”

孟凡无奈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些后怕。

不知是因为担心她带病乱跑，最重要的是她要出了什么事，秦南澈可是要跟他拼命的。

程苒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回过神来，她微微抬了下头，有些空洞的眼神让孟凡很是诧异。

“抱歉，麻烦您了，拜托别告诉南澈我出去了，谢谢。”

她浅浅鞠了一躬后，往病房走去。

孟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好像一下子又瘦弱了许多的背影，实为不解。

但还没等他跟上，那单薄的身子陡然倒在了地上。

“程苒！”

第二十五章 过街老鼠

程苒在打完化疗针后才醒了过来，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耳边是孟凡习惯性地碎碎念。

“你不能再乱跑了，如果你在路上出了事，你可能还没被送进医院就会心脏骤停了。”

程苒晃了晃头：“嗯，我知道了。”

听她这么有气无力的声音，孟凡忍不住问：“你去哪儿了？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不问还好，这一问程苒又想起别墅门口那一幕，她红了眼偏过头，没有回答。

她近来好像越来越容易哭了，她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孟凡一愣，瞬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我就随口问问，你别想了，好好养病才好。”

天知道他除了看病，最不会说话了。

程苒闷闷地嗯了一声后不愿再开口，孟凡又叮嘱了两句后也出了病房。

一连好几天，秦南澈也觉程苒的话越来越少，也不再问厉夜霖的事了，这让他欣喜之余又不觉的疑惑起来。

“盏盏。”他握住程苒冰凉的手，轻声试探着，“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生活？”

程苒眼眸一沉，抽回手抓着被子：“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秦南澈将问题又丢给了她。

程苒却沉默了，她其实都没想过离开，她一直觉得心里如果一直想着某个人，哪怕到了天涯海角也不过是逃避而已。

她隐藏感情，但不愿逃避感情。

秦南澈见她不说话，便道：“你小时候不是说想住在海边吗？我带你去鹿港。”

程苒却说：“谢谢你，但是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

她甚至还在担心林小冉会不会厉夜霖，哪怕都亲眼看到他们亲密如情侣的模样。

秦南澈嘴角一僵，有些苦恼，他不忍心强行带走她，适得其反不是他想要的。

突然，他手机响了一下，秦南澈一看，是一则头条娱乐新闻。

——车神厉夜霖被爆婚内出轨，妻子离世后情人带子上位——

秦南澈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他抬头看向程苒，这条消息他想让她看看，但“妻子离世”四个字会让她起疑，也只能把手机放回兜里。

另一边，本就因之前的事被界内异常关注的厉夜霖因为这一则新闻陷进了更深的坑中。

有人猜想是厉夜霖和“情人”串通好了，故意让他妻子出事的。

更有不少的职业赛车手在网络上联名要求厉夜霖公开道歉，说他抹黑了赛车界的脸。

一时间，厉夜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每一天，他的家门口都会出现白菊花，还有花圈，甚至还有死老鼠。

昏暗的客厅中，厉夜霖躺在沙发上，怀中抱着木盒冷漠地听着门外的声音。

对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和侮辱，他已经麻木了，甚至已经不在乎了。

他半抬着带着倦意却盛满温情的眸子，扯了扯嘴角：“有你陪着我就够了。”

只是他话音刚落，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一个足足有两个拳头大的石头落在地板上，落地窗被砸出一个大洞，有些凉的秋风将窗帘吹了起来。

一个隐约的人影站在门外，骂了一句：“厉夜霖，你这个杂种！”

第二十六章 阿姨还在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而殪崋是谢晨。

厉夜霖眼中的温情瞬间化成寒冰，他还没起身，谢晨突然又踹了落地窗一脚：“你辜负我们对你的信任也就算了，小冉怀孕，你居然只会做缩头乌龟！”

谢晨没头没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