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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缩心在一瞬间好像停止了跳动，微张的唇瓣固化了一样。

而秦南澈也被眼前的一幕怔住，

四层楼在眨眼睛几乎变成了平地，厉夜霖他……

“嘉衍——！”

程苒撕心裂肺地声音痛彻心扉，她踉跄地跑过去，扒着一块块碎砖。

“不，不会的……你不死的，你说过，等我好了，你要带我回家……你说要带我环游世界，你，你说……你说你要永远陪着我的——！”

她一边扒着砖块，一边疯癫般地自言自语着。

苍白的指尖被石头和砖块划破渗出了血，程苒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继续寻找着厉夜霖。

她不相信厉夜霖会死，她都能活下来，厉夜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秦南澈僵硬地向前走着，完全没有从刚刚那一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直到废墟上那哭喊的身影晕倒，他才跑了过去。

……

程苒只觉身处在一片黑暗中，她急切地呼唤着厉夜霖，却没有人回应。

“盏盏！盏盏！”

秦南澈的声音让她从这片像是深渊中的地方回到现实。

程苒猛地坐起身，大滴的汗不断地从额头滑落到下巴，恍惚的眼眸慢慢清醒过后满是惊惧，她连身边是谁都没看清楚，抓着就问：“嘉衍呢？嘉衍呢？”

她记得楼塌了，厉夜霖还在里面。

想到这儿，她心猛地一揪。

秦南澈安抚着：“盏盏，你别激动，你才……”

“告诉我嘉衍在哪儿？”程苒却打断他，着急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去看他。”

秦南澈忙按住她，她才刚打了针，还不能太激动。

“盏盏，你听我说。”

程苒抬起头，通红的眼睛一涩：“他……还活着吗？”

第四十三章 活下去

程苒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将这话问出口。

她想知道答案，又害怕那个答案会将她压垮。

秦南澈轻声缓道：“你放心，他还活着。”

程苒闻言，眼眸一闪，忍不住开心的笑容：“真的吗？他没事？他在哪儿？我现在去看看他！”

狂喜的心按捺不住想要见厉夜霖的念头，她正要出去，秦南澈却再次拦住了她。

程苒疑惑地看着他，甚至有些不满。

“盏盏。”秦南澈踌躇了几秒，才继续道，“虽然他还活着，但是……”

“但是什么？”

听见他越渐低迷的语气，程苒的笑意褪去，皱起了眉。

“他的右手保住了，只是以后不能再用力。”他垂下眼帘，面露不忍，“但他头受到了重创，可能……要成为植物人。”

秦南澈不大的声音被房间放大了数倍，程苒不由地踉跄了一步。

她眼睫颤抖着，大喜大悲地跌宕让她差点摔倒在地。

“我，我还是要去看他。”

重症监护室。

玻璃窗外，程苒伏在窗前，怔怔地看着病房中被各种仪器包围的厉夜霖。

他全身几乎都缠满了绷带，胸膛起伏微弱，要不是那心电仪中上下窜动的绿线，他与一具尸体无异。

“医生说，如果七十二小时内他还没醒的话……”

秦南澈没有再说下去，结果程苒也是知道的，厉夜霖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程苒紧咬着下唇，将眼泪逼了回去：“他一定会醒的，我等他醒过来。”

从未有过的求生念头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她之前顺其自然，治不好也是命，但现在她想活下去，连同厉夜霖那份求生欲。

她要活到厉夜霖醒过来。

两人无言之际，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哒”声由近到远，最后停在了他们身后。

程苒转身一看，当看到是林小冉时，眼中的温柔和伤心尽数变成了愤怒和憎恨。

她几乎是没有控制住，上前就是一个巴掌打在林小冉的脸上。

林小冉的左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她双眼中满是诧异，显然也没料到程苒会动手打人。

“林小冉，你还来这里做什么？看嘉衍死了没有吗？”

程苒露出从未有过的尖酸刻薄，极力忍住再想扇她一巴掌的冲动。

林小冉骗了厉夜霖那么久，甚至伙同梁毅来害他们，她真的恨不得打死她！

秦南澈有意将程苒护在身后，林小冉的确狠心。

收买护士，让她换了程苒的药，致使她昏睡后又把她带了出去，他还真是小看了人心。

林小冉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隐隐地抽泣声从她嘴里传出。

“对不起……”

她低声说了一句。

再被梁毅有一次骗了以后，林小冉才幡然醒悟。

是她一时贪心才造成今天的结果，此刻她只有后悔。

林小冉看着程苒，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愧感淹没了她的心。

程苒比她更爱厉夜霖，她做不到程苒那样可以付出性命的爱，或许她本就是个自私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抛弃曾经那么爱她的厉夜霖。

林小冉最后还是离开了。

医院门外，两个民警将她截住。

“你是林小冉吗？”

第四十四章 开记者会

林小冉愣了一下，继而点点头：“我是。”

她已经预见自己的结局了，默默地伸出了双手。

两名民警相互看了眼后，将一副手铐铐在她手腕上：“走吧。”

林小冉红着眼，回头望了眼厉夜霖病房的方向。

真的对不起……

程苒想寸步不离的守着厉夜霖，但是孟凡却道：“你还有最后一个阶段的化疗，不能再乱跑了，否则你还怎么照顾他？”

孟凡发现只要牵扯到厉夜霖的事儿，程苒就很听话，她生怕错过厉夜霖醒来，又担心自己倒下，等不到他醒。

病房。

程苒端着碗，眼神呆滞，鼻头忽地一红，几滴眼泪落了下来，掉进碗里的饭中。

已经快到七十二小时了，厉夜霖还是没有要醒的模样。

秦南澈拿着换洗的衣服走了进来，见她又默默地流泪，叹了口气。

“盏盏。”他放下衣服，坐了下来，“别难过，他一定会醒的。”

程苒擦掉眼泪，强颜欢笑：“我也相信他会醒的。”

她有些颤抖的手扒着米饭往嘴里塞：“我得好好的，我得把病治好，我才能照顾他。”

秦南澈心疼地看着她，却也知道越劝越伤心，便道：“梁毅和林小冉都被抓了。”

程苒手一顿：“真的？”

她眼眸亮了些，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他手下有个叫丁聪的赛车手，提供了很多他犯罪的证据。”秦南澈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叹道，“只是记者们不知道又会怎么写厉夜霖的事，你知道那帮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程苒这两天看了之前关于厉夜霖的新闻。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辱骂他，却让她心如刀绞。

这些话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

程苒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眉头深锁，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沉默了一会儿，她缓缓道：“我想对和那些记者说些话。”

秦南澈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想开记者会？”

她点点头，她不想厉夜霖一直被别人误会着，哪怕他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她会心疼。

“可是……”秦南澈有些为难，程苒现在露面，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我要和他们说清楚。”

程苒坚定的目光让他无奈地摇摇头：“好，我去帮你安排。”

“谢谢……”

直至七十二小时完全过去，厉夜霖都没有醒过来，医生只能说是听天由命了。

记者会在秦南澈的帮助下顺利召开了。

当听到是厉夜霖的妻子要发言时，无论是些厉夜霖好还是坏的新闻的记者都跑了过来。

后台房内，秦南澈将假发递给程苒，她摇摇头，戴上了毛线帽。

秦南澈抿唇：“你真的确定要上去说话？”

“还有几分钟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