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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以后不再随便碰我，不再没大没小没规没矩，恢复以前正常的姐弟关系，那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咱们还是一家人。”

“卫瓒，你能做到吗？”

沈鸢冷静而又坚决，每吐出一个字，都让卫瓒的心缓慢往下沉。

此刻她就躺在他身下，与他紧密相贴，可她张口说出的，竟是让他以后再也别碰她。

他的姐姐，真是善良而又残忍。

善良在，哪怕他如此大逆不道地对待她，她也没有翻脸，还愿意给他改正的机会。

残忍在，明知道他对她的渴求已经浓烈到泛滥，涨出，外溢，却要让他继续忍下去。

卫瓒下意识攥紧她，声音有些颤：“如果我做到了，你会和我一起去省城吗？”

绕了一大圈，话题又回到了去不去省城上。

一阵纠结挣扎后，沈鸢闭了闭眼，做出让步：“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再越界，我可以考虑。”

总之先把他搪塞过去，今晚这种情况不适合跟他争执。

黯淡的眸子终于多了些光彩，但很快又被颓丧覆盖，卫瓒低喃：“所以你不会爱我了，是吗？”

“谁说我不爱你了？”沈鸢叹气，“我当然是爱你的，但那只是姐姐对弟弟的爱，是亲情之爱。可这种爱不代表就比其他感情浅，也可以深刻、浓烈、久远，不一定就非要打破它，改变它。你我是彼此在世间仅剩的唯一家人，当然应该毫无保留地爱着对方，只是应该以正确的方式去爱，就像爸妈爱我们一样。”

姐姐是爱他的。

卫瓒只记住了这句话。

只要她愿意爱他，他便无上满足。

区区欲念而已，只要抑制住就好。

姐姐不喜欢的事，那他就不去做。

只不过是回到以前那种不敢擅自碰她的状态而已，他可以做到的。

一定可以。

“好。”卫瓒慢慢放开了沈鸢，笑得纯真无瑕，“那我回自己床上睡了。”

沈鸢没料到他从良得如此迅速，点了下头。

原来教育孩子这么简单。她有点意外，又有点自得。

卫瓒起身，动作很轻地离开了被窝，帮她细细掖好被角后，回了他自己的床。

身旁的位置一空，暖意顿时散了个干净，寒气飞快袭遍沈鸢全身，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裹紧被子。

布衣柜后传来卫瓒的声音：“姐，晚安。”

语气平和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鸢暗叹他的心理素质，也用十分淡然的语气回应：“嗯，晚安。”

决不认输。

雪粒镇（十七）

原创 尸尸 尸姐 2023-09-04 19:26 发表于江苏 298人听过

图片

-雪-

今年冬天迟迟没有下雪。

这让沈鸢很不适应。

以往每到春节，整个小镇早已被一层厚厚的雪覆盖，如今却一片荒芜，显得有些凄凉。

这是许江和赵静文去世的第四个春节。

为了守孝，前三年除夕家里都没有贴对联。

今年除夕，沈鸢和卫瓒起了个大早，给门和窗户贴上了久违的自制春联和福字。

红纸是从家里储物柜里翻出来的，许江还活着的时候批发了很多便宜红纸囤在家里，专门留着过年用，毛笔和墨水是姐弟俩学生时期用剩下的，对联字多，由卫瓒写，沈鸢则负责写福字，一分钱没花，准备得齐齐整整。

贴完最后一个福字，莫名地，卫瓒想起了纪晖和金晓慧。

卫瓒很少想起那对夫妇，脑中偶尔闪过他们的影子，也大多是模糊的童年记忆。

不知他们此刻身在何处？

还在死皮赖脸狼狈为奸地活着吗？

卫瓒自嘲一笑，罢了，何必惦念两个抛弃他的陌生人。

沈鸢注意到卫瓒的表情变化，猜到他可能是思念父母了，下意识抬手要摸摸他的头，转念想到先前定下的禁令，她立刻扼制住了这个念头。

做人不能双标，既然不允许他触碰她，那她也不该随便碰他。

沈鸢坐下来剥了一大筐砂糖橘，端到卫瓒面前：“吃吧，很甜。”

“谢谢姐。”

卫瓒瞧着她被橘皮染黄的手指头，嘴角悄然勾起，心想，一定很甜。

沈鸢洗干净手，拿了块帕子，将许江和赵静文的相框仔仔细细擦了一遍。一想到父母留在世上的照片仅有两张证件照，她就鼻头发酸。

“姐。”卫瓒叫她。

“嗯？”沈鸢敛去眼底的哀楚，回头看他。

“新年礼物。”卫瓒递过来一个扁扁的盒子。

沈鸢笑着收下，他年年除夕都不忘准备礼物，不知今年又会有什么惊喜？

拆开一看，竟是一个精致的十二寸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全家福。

照片上，许江、赵静文、沈鸢、卫瓒并排站在院子里，身后是熟悉的斑驳墙面，脚旁是长满西红柿的菜地，一家四口在阳光下对着镜头灿烂笑着。

沈鸢愣愣地看向卫瓒：“你怎么做到的？”

卫瓒笑笑：“这几年我一直在研究写实画，想把记忆中叔叔阿姨的模样还原出来，可惜我不够有天分，大概废了有几千张稿，你手里这张是我目前为止完成得最逼近真人的一版，其实仔细观察还是有很多瑕疵，但我以后会越画越好的。”

原来这是他一笔一笔亲手画出来的。

沈鸢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砸落在相框上。

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收到过最美好的礼物。

比现金还要美好一万倍。

“傻瓜。”她端详着这张全家福，失笑，“你把我画得也太好看了吧？”

画里的沈鸢乍一看似乎和本人没什么区别，但眉眼间又多了些温暖可爱和纯净。比她任何一张美颜过的自拍都要漂亮动人。

这是卫瓒眼里的沈鸢。

“你本来就好看。”卫瓒低喃。

她眼角泪光闪烁，他抬起手，又放下。

她落下的每一滴泪都令他心尖钝痛，可他却连拥她入怀、替她擦泪的资格都没有。

最终，卫瓒只递了张纸巾过去。

沈鸢将全家福挂在了床头最醒目的地方，看了又看，欢喜得紧。

下午准备年夜饭的时候，卫瓒随口问：“晚上要不要叫沐煦一起来家里吃饭？”

沈鸢专注地切着土豆片：“不了。”

卫瓒抿唇，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今年的年夜饭尤其丰盛，四荤四素，色香俱全。

往年最多三个菜搞定。

“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像暴发户？”沈鸢反思。

“说明我们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卫瓒轻笑。

是啊，越来越好了。

沈鸢也笑起来。

吃完饭，两人一起看春晚，沈鸢挨个给亲友发拜年短信，零点不到就打起了瞌睡，慢慢靠在了卫瓒肩头。

电视里在播放无聊的小品。

窗外是连绵不断的鞭炮声。

卫瓒低头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过了许久许久，才轻轻地开口：“姐，你犯规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让她靠一整夜，可这个睡姿容易扭到脖子。

卫瓒轻叹，动作温柔地将沈鸢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然后，他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伸出手，开始解她的外套扣子。

冬天的衣服比较厚，不适合穿着睡觉。

沈鸢睡得格外香甜，任由卫瓒一颗一颗解开她衣服上的所有扣子，毫无抗拒。

“姐姐真乖。”卫瓒哑声说。

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这么乖。

沈鸢最讨厌胸罩的束缚，一到冬天就懒得穿了。于是，当卫瓒褪去她的外套，便只剩下薄薄的打底衫。贴身的、被洗得近乎透明的布料，清晰烙印出了她胸乳的形状，轻轻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姐姐。

乖乖熟睡的姐姐。

对他毫无防备的姐姐。

哪怕只是正常呼吸也能撩动他心弦的姐姐。

他眸色暗了暗，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掖好被角。

卫瓒本想从她床边离开，他理应离开的，可他的双腿失去了控制，迈不动分毫。他一只手撑在沈鸢枕边，低下头，呼吸缓缓靠近她，近到可以清晰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近到差一点点就能碰上她的唇。

喉咙干涩无比。

心跳发疯般加速。

胸腔像被剧烈搅动。

只亲一下。

只亲一下就好。

反正她不会发现的。

在碰到她之前，卫瓒顿了一下，看向床头的全家福，他以为沈鸢会将这个礼物带去新公寓，可她却将它挂在了老屋，这说明，她内心深处根本没打算跟他一起去省城。

她之前不过是在搪塞他。

愤怒，不安，恐慌。

从心底缓缓蔓延开来。

要不要，把她绑起来强行带走？

束缚她，钳制她，禁锢她，侵占她。

让她无处躲藏，无法反抗，余生只能听命于他。

这个念头让他兴奋到战栗，但很快又冷却下来。

他不能那么对沈鸢。她会讨厌他的。

他不能把两人的关系搞到覆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