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叶昀郑熙临方仲烨的小说 叶昀郑熙临方仲烨全文阅读
作若少夫人不是身怀龙凤胎,不是胎衣早剥之症,我也无能为力。」
「听说紫续丹是姑娘家族秘药。」
我对他嫣然一笑:「以后便不是了。」
方仲烨面露不安,诚恳道:「姑娘大恩,将军府无以为报。」
我看了看他,这少年英气轩昂,剑眉星目。
我问:「将军,您真的要报恩吗?」
方仲烨一愣,旋即点头,「姑娘有什么需要方某人做的,定当尽力。」
「以后不要穿白衣。」我说。
「什么?」
他双眼圆睁,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我点头重复道。
「不论出了什么事,十年……」
我看着他那眉眼,月色映照下英俊得摄人,改口道:「二十年吧,二十年内不要穿白色衣衫,这就是我要的报恩。」
「为什么?」
「因为,嗯,你穿白衣不好看。」
「姑娘上次见我时,方某穿的并非白衣,今夜亦然,怎会说我穿白衣不好看?」
「上次见?」
我双眼圆瞪,这是从何说起?
难道他也有着前世记忆?可即便如此,彼时他为人,我为魂,他也不可能看见我的模样。
大概是我的惊愕实在过于明显,方仲烨眼中带笑道:
「我在宫中当值,每每遇到宫人,眼前都是一片黑压压的头顶,只姑娘一双眼睛盯着我,怎么今日竟像全不记得?」
原来他说的是我入宫那日……我竟不知自己看他那两眼如此明显……
「哦,记得,记得……」我含糊道,企图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那怎会说我穿白衣不好看?」方仲烨却紧揪着不肯放过。
我耳尖一烫,说谎真真是太难了。
「二公子,你不打算报恩了?」
「当然不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放下酒壶,关上了窗。
17
卯时,将军府派马车送我去太医院。
我假意与孙太医就前一日的用药和运针探讨一番,拉近与他的关系。
接下来的几日,我都尽量跟着他。
我也想过若他果真是当年害我叶家之人,定然会知道我的身份,对我多加提防。
但他对我的态度并无可疑之处,我跟着他去药局审药,他也没有推拒。
药局离太医院并不太远,内里却全然不同。
太医们多少有点洁癖在,太医院无论格局摆设,都洁净规整,井井有条。
药局却广阔而杂乱,各色药品或匣装或袋装,堆放在木架上,炮制药师和药童们在此穿梭忙碌。
药厅两边各是一排大小统一的隔间,有的关着门,有的敞着门,门上挂着木牌,标明此间用途所在。
我跟着孙太医进去,孙太医让一个药童带他去验看新到的炒白术和仙鹤草,我趁他们不注意,沿着这一排隔间屋子向里而去。
我打听过了,最里那一间,便是李药监的屋子,他今日不在,我难有机会在药局停留。
怎么也要进去翻翻看看。
李药监的门没锁,我轻手轻脚推门进去,并无人在。
屋子不大,中间一个书案,靠墙一排木架,架上放着许多药材样品,一目了然。
木架里侧有一个矮柜,我凑过去看,柜门锁着,拉不开,但能拉出一道缝隙,我透过缝隙向内瞧。
里面太暗看不太清楚,有一个摆件露出边角在光线中,极像我家的月宫玉兔捣药杵。
我心绪激荡,想将这锁拆下来开柜细看。
忽听门外有人声渐近,我只得扔下不管,四下看了看,无处可藏身,便将那窗子的插榫抽开。
推开窗子,刚一推开,便见一人立在眼前,唬得我就要惊叫出声。
这人是将军府二公子方仲烨。
他伸手一把捂紧我的嘴,另一只手抓住我的男装腰带,一个使力就将我提出窗外,又用肩将窗子顶上,扯拽着我,走去药局后面的一处歇脚亭。
他把我放下来,我坐在石凳上惊魂未定。
「你要找什么?」他压低声音。
我没吭声,我也不知道能找到什么,就算我知道,我也无法告诉他。
「是不是在找给你们叶家翻案的证据?」他又问。
我吃惊不已,抬眼看他:「你查过我了?」
「我总要知道你为何不允我穿白衣。」他在我对面坐下来。
「知道了?」
「还是不知道。」他摸摸头,讪讪地道。
我看着他那束得英武的浓密黑发,想起他前世在公主府头发散落枯槁的样子。
叹了口气,我改了主意。
「刚刚那间屋子,柜里有个青玉摆件,很像我家的玉杵,二公子能不惊动旁人,将它取出来吗?」
「你等在这里不要动。」
方仲烨嘱咐了一声,便起身离去。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他怀里抱着一物回来,将东西放在石桌上。
我把这月宫玉兔捣药杵拿起来,伸手摸向玉兔的脚底,一个小小的「叶」字刻在那里。
有涓涓凉意从我眼中涌出,我抬手拭了拭脸颊,干干的,什么都没有。
方仲烨在我旁边默默坐了一会,伸手将玉杵拿了回去。
他定定看着我:「是你叶家的?这件事我来帮你办。」
18
十日后。
昌远侯府一年半前购买大量香加皮交与李药监的清单、后赠送李药监一箱玉件珠宝、一箱珍稀药材皆为叶氏藏品的证据。
被方仲烨找到,送到我的面前。
原以为与昌远侯狼狈为奸的是孙太医,却不料,竟真的是这名不显、权不重的李药监!
这样的事,也不知这位药监做过多少回,毁了多少人家,他全然不将我们这等平民商户放在眼里。
大剌剌地将强取豪夺之物摆在柜子里,丝毫不怕被人发现。
我的心像被人拿尖刀在剐。
「你打算怎么办?」方仲烨问我。
「去大理寺击鼓鸣冤。」我眼神锋利,毫不迟疑。
这一天我心心念念了两辈子,我不只让昌远侯府和李药监以命相偿,夺回我叶家原有的东西,我还要叶家沉冤得雪,为祖上重洗清名。
方仲烨皱眉道:「击鼓鸣冤要受笞刑二十。」
他担忧地望着我,「你受不住的。」ýƶ
「只要不死,便受得住。」
这点皮肉之苦,与我前世今生失去亲人所受的痛楚相比,不值一提。
「我帮你吧。」方仲烨道。
我摇头,「不必,二公子已经帮我解了最大的难处,余下的,我自己可以。」
「什么也抵不过救命之恩。」他坚毅地盯着我,眼中有光熠熠。
我有一瞬恍惚,竟以为他记起了前生我以魂魄相伴相助之事。
「姑娘救我长嫂、侄子、侄女。」他缓缓道。
「兄长离世不久,若她们母子三人出事,以我爹的伤势,伤痛之下必难熬过,将军府欠姑娘四条命。」
他再不容我辩驳,将带来的证据重新带走,次日递入大理寺。
在将军府的威名下,叶家冤案重审。
19
「昀娘。」郑夫人坐在我身边,用丝帕拭泪,哀哀地哭着。ýƶ
「我哪里知道二叔会这样财迷心窍,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来,可恨我和侯爷全不知情,一个不察,竟害了你父母爷奶的命。」
我冷眼看着她,任她唱这出独角戏。
知道侯府无耻,居然到了这般境地。
大理寺重审叶家供药以香加皮混入地骨皮案,重新查找人证、物证,最终判叶家全族无罪,罚没财产返还。
昌远侯府与李药监以诬告构陷他人致死罪入监,主犯死罪,秋后问斩。
原本已经证据确凿了,不料,这侯爷和侯夫人居然能将二房推出来抵罪。
当年负责采购药材、交换药箱、送财物去李药监家的,确实是侯爷的亲弟。
府中一应庶务皆由二房老爷操办,昌远侯爵位在身,怎会亲自处理族中琐事。
但无昌远侯本人出面,二房无职无权,哪里办得成这样谋财害命之事。
我紧紧握拳,指甲陷进肉里,也感觉不到疼。
我不甘心,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郑夫人哭了半晌,见我板着脸孔不言不语,索性停了下来。
「昀娘,二房做出这等恶事,侯爷说了,即便是他骨肉至亲,也绝不为他求情纵容。」
她来拉我的手,我不动声色躲开她,去端桌上的茶碗。
郑夫人叹口气。
「昀娘,我知你心中定是怪我和侯爷,你放心,日后你是这府里的世子夫人,待临儿袭了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