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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可能很没良心,但是……我喜欢你这么没出息。”
顾宴迟笑着瞟了我一眼,右手松开方向盘,转而握住了我的手,摩挲着,柔声道:“那就好。”
那就好?
哼,那可不好。
的确,今天他为我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繁念动手,也是为我跟他家人断绝了关系。
这或许是值得让我感动的事。
不用太久,只要放到一年前,我爸爸还在时,我可能真的会原谅他几分。
可是,我爸爸不在了,什么都不能使我原谅他。
昨晚没睡好,刚刚又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会儿孩子毕竟平安了,我心情一放松,还真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感觉有人在摸ꞏ我的脸。
睁开眼,便看到了顾宴迟的脸。
他离我那样近,似乎已经盯着我看了好久。
手指依然停留在我的脸颊上,痒麻痒麻的。
我握住他的手,拉开,扭头朝车窗外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巍峨的城堡。
虽说豪宅我也见了不少,也进过一些宫殿,但眼前这座城堡,仍然是相当特别的。
如果建筑也有性别,那这座城堡一定是个美丽的姑娘,洁白无瑕,形貌端庄。
她静静地立在红黄的山野中,周围绕着一圈碧波荡漾的护城河,宛若一个玉立在湖中心的纯情少女。
从城堡大门一进去,一眼就能看到大厅中比真人还要高大的白色玉像。
那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样子有几分像苏怜茵,但明显比她更温婉,也更妩媚。
我的目光完全离不开它,顾宴迟说:“猜猜这是谁?”
我说:“你妈妈。”
顾宴迟扬起了眉:“一下就猜到了。”说着,伸手搂住了我的身子,笑道,“永远都这么聪明。”
“你三姐长得跟她很像。”我说,“你也有点像。”
顾宴迟说:“这是我爸爸特地为我妈妈雕的,他以前没玩儿过,弄坏了好几座。”
我说:“那我可是很遗憾。”
“遗憾什么ʟᴇxɪ?”他问。
“你跟他们吵翻了,城堡也不是你的了,”我说,“不然我也会让你给我雕一个。”
顾宴迟顿时笑了,说:“它倒是早就过户给我了。”
我看着他问:“那你要不要给我雕一座么?”
顾宴迟也看着我的眼睛,却只是看着而不说话。
四目相对,气氛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终于,顾宴迟笑了,扭头揽着我往里面走,一边说:“你也看到了,这地方偏僻,所以除了门卫和几个保全没留太多人,你要是害怕,我就调点佣人过来。”
的确,走了这么半天,除了门卫,一个人都没见到,城堡里只有来来回ꞏ回的机器。
当然,FꞏH的智能家居组合是很强大的,它们将城堡里打扫得非常干净,纤尘不染。
我巴不得到一个没佣人的地方呢,便笑着问:“你好意思管你父母去借佣人么??”
顾宴迟扬了扬眉,说:“我在这边也有些房产,把看房子的佣人们都叫来,也有几十个了。”
我说:“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顾宴迟笑了:“我以为你知道。”
我说:“你没告诉过我,我怎么会知道?”
“文件都在家,”顾宴迟笑着说,“难道没看过么?”
我说:“没看过。”
房产协议什么的也不是没看过,只是看到标题就知道跟我要办的事无关,便懒得看下去了。
“那这次回家后就看看吧,”顾宴迟说,“得对自己的财产有数嘛。”
我说:“那只是你的。”
“那是我们的,”他看着我的眼睛,说,“等我死了,那就是你一个人的。”
我望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对视几秒,顾宴迟挪开了目光,揽着我上了楼梯,一边指着墙壁上的画给我介绍,说:“这是我画的,怎么样?”
顾宴迟的画是很写实的,照片上画的是一群人在湖边玩耍、钓鱼、捉螃蟹。
撇去所有我认识的人之后,画上还有个看年龄约莫三十来岁的美女,和玉像差距不大,显然是他妈妈。
另一个女人是混血,目测比他妈妈小不了太多,手里牵着两个孩子,一个是混血,另一个明显是顾宴迟。
我问:“这是你大姐么?”
“嗯。”顾宴迟应了一声,又指着不远处墙壁上的另一幅,“这也是她。”
那是一幅单人画像,他大姐穿着粉白的欧式洋装,微微侧身,看上去就像个贵族公主。
我说:“这是特地画成这样吗?跟城堡好搭啊。”
“是啊。”
我以为顾宴迟会给我介绍一下,但他只是笑着应了一声,便继续揽着我上了楼。
楼梯上还有许许多多的画,有的是顾宴迟创作的,有的则不是,但他也不说是谁。
我跟他往上走,边看边聊,很快就到了二楼。
从二楼栏杆往下看,玉像的头发都那么精致,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初学者的手笔。
他们家的人当真个个都是天才和疯子的结合体。
城堡的房间自然算不上奢华,但极为精美,这毕竟是古董,按照法律,需要尽量保持它的原貌。
所以除了必要的现代化设施,这里面是古色古香的。
顾宴迟介绍说:“这里以前住着一位公主,公主虽然不奢侈,但相当有品味,据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她亲自设计布置。而我爸爸购买时候,它早已经破败不堪,是我爸爸找资料,花了五年多时间才把它复原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一扇门,却没有像对待其他房间那样让我进去,而是直接关上了。
我已经看到了,伸手重新推开它,问:“这是你妈妈婚礼时穿过的吗?”
这个房间里满屋子都是婚纱。
富豪结婚换个几十套也不稀奇嘛。
“都是我爸爸准备求婚用的,”顾宴迟说,“他想补办婚礼,但我妈妈一直不肯,他也不敢说,只能订好婚纱等着,这样,只要她一开口,他就能立刻办好。”
“原来如此。”我说,“你爸爸和你妈妈为什么要补办婚礼?以他们俩的家室,有什么理由不在第一时间办婚礼呢?”
“我爸爸伤害了我妈妈很多事,”顾宴迟说,“很多很多。”
“……”
“如果不是我妈妈仍然爱着他,他是没有机会的。”顾宴迟说,“所以整个后半生,他都非常感激,一直待她好。”
我看向顾宴迟。
他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但我认为可以了:“你希望我像你妈妈一样吗?”
顾宴迟看着我。
一秒;
两秒;
三秒……
足足过了十几秒,他忽然莞尔一笑,随即转过身,看着离他最近的那条璀璨的白纱,说:“我爸爸拥有一对很糟糕的父母,他们让他童年不幸,让他患了人格分裂症,这病缠绕了他一辈子。他十岁就被迫接手我爷爷……也就是我二姐管理的那些生意……”
他说到这儿,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他唯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我妈妈,他一辈子的运气都花在这上面了。”
“……”
“而我不一样,我很幸运,家人们都对我很好,我在幸福的环境中长大,没有任何烦恼。”他说着,转身看向了我,“我外公说,人这一生的运数是守恒的。所以我不会遇到我妈妈那样的伴侣,因为我这辈子已经拥有了太多,已经没有那么多运气来交换她。”
我点了点头,说:“你这解释虽然毫无逻辑,但也算是一种话。”
顾宴迟顿时笑了,说:“你在心里笑我迷信?”
“没有,”我发自内心地说,“我今天忽然觉得,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天意。”
顾宴迟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唐腾用枪是你二姐教的,”我说,“而他用枪打伤了你二姐仅剩的一个儿子……我还为这个跟她吵过架。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其实我想说得是——报应。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