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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去的时候，宋音音明显顿住，方舒在她面前停下，淡声问：“是我惹到你了？”

宋音音止住抽泣声，然后红着眼眶慢慢抬头，“方舒姐，你不想给我做实习证明，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方舒眉心拧起：“什么？”

“方舒。”边上看热闹的朱莉看热闹的笑了下，她说：“人家小实习生找你做个实习证明，就这么难的？”

“宋音音。”方舒顿了下，她看向宋音音说道：“我那天让你过来找我，是你自己没来。”

“可是方舒姐我把邮件发到你邮箱了，我也给你发消息了。”宋音音越说越哽咽，她红彤彤的眼睛里包含着对一丝哀怨，“学校昨天就收了实习证明，我的没给到，方舒姐如果你做不了，可以告诉我的，我找其他人就是了。”

方舒不记得自己微信有加宋音音，她拿出手机翻了下，才在自己的工作微信上找到宋音音发来的消息。

只有单薄的两条。

-方舒姐，实习证明可以帮我签一下吗？

-发你邮箱了，谢谢。

方舒看着这两条微信，缓了下说：“我说过我很忙，你应该自己来找我。”

她刚说完，裴旬办公室的门打开，他抬手在门框上敲了两下，嗓音冷淡低沉，“方舒，进来。”

他目光又落在宋音音身上，“你也进来。”

裴旬果然是为了宋音音的实习证明，他问方舒：“为什么不给宋音音做实习证明？”

方舒抿着唇沉默片刻才说道，“我告诉过她，让她自己来找我，我很忙。”

“可你给其他几位实习生都做了。”裴旬说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方舒说：“真的没有在区别对待？”

方舒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但话到嘴边还是成了，“我区别对待宋音音？”

“不是吗？”裴旬抬手在桌上拿出一个文件夹，扔在方舒面前：“提交的优秀实习生名单里，除了宋音音其他人都在列。”

方舒瞥着那份名单，“这不是我整理的。”

“秘书处提交上来，你没看过？”裴旬的态度摆明是要为宋音音出头，好像方舒当真做了多对不起宋音音的事。

她翻看了下那份名单，心平气和的解释：“这份名单是根据实习生的实绩来罗列。”

她抬眸看向宋音音，“你懂我的意思吗？”

宋音音脸色发白，她明白方舒的意思。

秘书处的实习生都会跟着出去见客户谈生意，只有她跟在裴旬身旁，大客户她什么都不懂没资格，小客户轮不到裴旬去。

所以她确实没有实绩可言。

可是——

宋音音抿着唇角看了下方舒。

方舒难道就敢说她没有私心吗？

分明一个名额而已，她若是真有心，又怎么可能放不进去。

方舒正好回头，撞见了宋音音的视线，她微顿：“如果你想要这个名额，我可以加上。”

她语气很淡，不太在意的样子，反而衬的宋音音特别在意。

宋音音连忙摇头，一脸受伤又脆弱的模样，“方舒姐，我不要，我知道我自己没什么长进的。”

“嗯。”方舒应了声。

然而——

“方舒，别太得寸进尺。”裴旬俊挺的眉心蹙起，他垂目看向摊开的文件，随手拿起一支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的添上了宋音音的名字。

“出去。”他写完，看着方舒说道。

这是铁了心要把宋音音的名字加上，方舒看了裴旬片刻，默然拿上文件出去。

门还没关上的时候，她听见宋音音娇滴滴的用鼻音问裴旬。“阿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裴旬漫不经心的将笔扔到桌上。

方舒让人把宋音音的名字加进了优秀实习生名单，不知道怎么这件事传来传去就成了，方舒对宋音音不满，搞区别对待。

宋音音找了裴旬出头，才让方舒把她的名字加上去。

方舒对这种说法已经全然不在意，毕竟每次和宋音音碰上，她都是恶毒的一方。

小叶为方舒打抱不平，方舒听了没说什么。

然而晚上的时候，楼上送下来一份合同，“裴总说让方舒姐今晚和他一起去谈合同。”

第44章

她看清上面的乙方名字，指尖都在发冷。

红阳公司的老总余元芳。

方舒上次就是差点被余元芳吃豆腐，还被拍了照片。

小叶说宋音音闹着想跟裴旬一起去，但裴旬没同意。

方舒面无表情的想，裴旬当然不会同意。

余元芳是什么德性，津南圈子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

他那么在意宋音音，自然不愿意让她去和余元芳那样的人接触。

方舒努力忽略掉同事眼里的八卦，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声信息提示，她垂目一看，是李燕南发过来的微信，一张桃桃在输液的照片。

方舒沉默片刻，回了信息。

-还好吗？

那边回的很快，说可能桃桃病症突然加重，这个月的花费可能会多一点。

方舒看着手机默然，将裴旬转给她的一万块钱转了过去。

裴旬来的时候，径直到方舒面前，“跟我走。”

一想到余元芳油腻的目光，方舒就不自觉紧了眉心，裴旬见她不动，语气微沉：“不想去？”

方舒起身，没什么表情的说：“没有。”

到地方的时候，余元芳还没来，方舒拿着包和裴旬说：“我去趟卫生间。”

裴旬问，“紧张了？”

他明显是在说方舒和余元芳那张照片的事，方舒看着他，眼睫轻动，“裴旬，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看起来像在和你开玩笑？”裴旬的表情也淡，他不抽烟，所以手指指节匀长漂亮，肤色也是偏冷白。

他右手手指随意的搭在左手腕骨上，看着散漫又慵懒。

方舒不懂裴旬什么意思，她动了动喉咙想问他，还没开口，余元芳就来了。

他和裴旬打完招呼后，又笑眯眯的扭头和方舒握手，那赤裸裸的打量让方舒很不舒服。

方舒强撑着和他握手，不过这次大概因为裴旬在的原因，所以余元芳没有像上次那般放肆，而是正儿八经的谈起了合作。

只是到尾声的时候，余元芳又把话题扯到了方舒身上，“方小姐年轻貌美，有男朋友吗？”

方舒抬头看向裴旬，后者一度事不关已的模样，方舒轻声说：“没有。”

“那我给方小姐介绍一个？”余元芳笑呵呵的，然后指着自己问，“方小姐觉得我怎么样？”

方舒脸上的笑容很勉强，“余总别开玩笑了。”

然而余元芳却执意要扯着这个问题和方舒说了好一会，他喝了酒有些胡搅蛮缠。

方舒推辞不掉，只能陪着喝。

等余元芳被秘书扶走以后，方舒头重脚轻难受的紧，她撑着桌子起来，想离开却觉得脚下一软，直直往下跌坐。

幸而手肘被人托住，她才没摔下去。

方舒抬起迷蒙的眼睛，看见裴旬面无表情的脸。

她一愣，随即伸手去抱他。

裴旬皱眉，往后躲了下，“方舒。”

方舒脑袋里一片浆糊，她揪着裴旬的衣摆，就着要坐不坐的姿势，仰着头和裴旬说话：“你不喜欢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