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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好不好,以后是太子的事,朕不想再提她。”武帝握着她的手,语气喟叹,“要不是你一直无心后位,这中宫皇后哪轮得到她做这么多年?”
卦妃不以为意地笑笑:“臣妾对后位没兴趣,何况后宫那么多嫔妃也就皇后生了皇子,她做皇后才名正言顺。”
武帝不置可否,马车渐渐远离繁华的内城,一路往城门方向驶去。
后宫嫔妃以往一直都有晨昏定省的规矩,所以皇后早已习惯了早起,移居景阳宫之后,心情郁结严重,睡眠越发不好,就起得更早了些。
这一日,赵嬷嬷伺候皇后用完今日的早膳之后,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皇后娘娘……”
皇后这两日有些精神不济,恹恹开口:“怎么了?”
赵嬷嬷垂眸:“皇上退位了。”
皇后一怔,“你说什么?”
“皇上退位了,几日前命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起监国摄政,但是刚过去没几天,他竟又直接宣布传位于太子,命钦天监择吉日举行新帝登基大典。”赵嬷嬷低声说道,“今天一早,皇上带着卦妃娘娘出宫去了,说是要云游四海,短时间之内兴许不会再回宫。”
皇后神色怔忡,脸色苍白如纸,僵坐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太子和太子妃一起监国摄政?”
“是。”
“这不可能。”皇后摇头,觉得此事实在不可思议,“太荒唐了,这绝不可能!”
太子妃是个女子,怎么有资格监国摄政?何况她还没成为皇后呢。
赵嬷嬷说道:“老奴已经打听过了,太子和太子妃殿下已经监国临朝七日,这七日之内,他们二人都是一起上朝,从未落下过一天。”
皇后抬头,目光尖锐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虽然皇帝没有明说,可是皇后知道自己已经被打入了冷宫,赵嬷嬷作为冷宫皇后的奴才,那些习惯了捧高踩低的宫人们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今日一早,老奴去给娘娘打水时,元海公公来过一趟。”赵嬷嬷解释,“他奉皇上之命而来,就是为了告诉老奴,皇上已经退位,如今朝堂上当家作主的人是太子和太子妃。”
皇后僵住,不发一语地坐在榻上,浑身力气骤失。
皇帝退位。
这么大的事情,她这个做皇后的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真是讽刺。
皇上也真是任性呢,权力说交就交出去了,偌大的一个国家,高高在上的龙椅,多少人抢破头都抢不到手,他就这么轻而易举交给了太子,自己带着卦妃出宫逍遥去了?
“皇后娘娘。”赵嬷嬷声音压低,“太子登基之后,您就是皇太后,说不定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第408章雷霆威仪
皇后沉默不语,新帝登基之后就能把她放出去?
想到太子的冷漠和太子妃的敌意,皇后并不敢抱多少乐观的态度,不过太子总该顾忌几分朝臣的想法吧。
这两日天气越发炎热,文武百官每日早朝站在大殿上犹如置身火炉,因为朝堂上气氛越来越压抑,让人胆战心惊。
武帝和卦妃离开之后,元海奉命宣布了退位诏书,太子即位为帝,太子妃顺理成章做了皇后,但因为近日诸事繁忙,登基大典尚未定下日子。
被傅南川手下押回来的匪寇和贪官皆已打入大牢审问,成王府派出去的高手则无一生还,消息传回成王府,成王父子神色剧变。
僵滞了良久,成王才冷冷一笑:“荣王和宣王都已被降为郡王,大不了他把本王也降为郡王,有什么好怕的?”
新帝登基已成定局,他佩服太子和太子妃想出如此一举三得的计谋,不过既然争储已是无望,索性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横竖凭着他是新帝皇叔这层身份,皇上和皇后于情于理都该善待他们,否则岂不落人话柄?
然而不得不说,成王活到年近半百,到底还是有些天真了。
宫里宫外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大臣们每日上朝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终于,经过刑部数日审讯,冯知远终于招出背后的靠山正是成王。
刑部尚书把这一结果当殿奏禀圣上,并呈上了冯知远签字画押的口供,还有几封成王和冯知远的书信往来,都是他亲笔所写,证据确凿,无从狡辩。
满朝文武皆惊。
成王大惊失色,随即转头看向刑部尚书,义正言辞地怒吼:“不可能!本王根本不认识冯知远,你莫在这里血口喷人!”
刑部尚书跪在殿上,声音铿锵有力:“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隐瞒,请皇上明察。”
“皇上,臣冤枉!”成王走出队列,砰的一声跪了下来,表情俨然是一派被冤枉之后的愤怒,“臣根本不认识他,还请皇上明察!还臣一个公道!”
刑部尚书恭敬地开口:“皇上,臣一没屈打成招,二没诱惑逼供,完全是冯知远自己主动坦白,一五一十地招出了跟成王的所有往来计划。冯知远还说成王命他在幽山一带建个马场,地势要宽,并在山上寻一处隐蔽之地辟为军营,用来训练买马——”
“一派胡言!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成王厉声怒吼,带着几分声嘶力竭的失控,“本王何曾对他下过这样的命令?他想栽赃陷害本王!他想害我!”
“够了!”夜忱舟坐在龙椅上,眉目疏冷沉厉,“大殿上喧哗,成何体统?”
成王顿时如坠冰窖。
满朝文武神色凛然,一时人人自危。
太子没回来东幽之前,朝中早就分了四大派系,宣王、成王和荣王各自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大将军王、傅家和齐首辅则始终保持中立,只忠诚皇上。
也就是说,朝堂上起码有一半之上的官员曾经站过队,眼下新帝虽尚未举办登基大典,可已经成了天子,完全掌握了文武百官的生杀大权,如果他要算账,朝堂上那一半之多的人几乎都跑不掉,谁不害怕?
大臣们心里浮现出的第一想法就是新帝要铲除异己,把三大王府一一清除,至于冯知远的靠山究竟是不是成王……大臣们默默想着,成王确实不是无辜的。
毕竟历朝历代哪位想夺江山之人不是暗中筹谋,力所能及地强大自己的筹码?只是一旦失败了,一些行为无疑就会被冠上谋逆罪名——私设马场,私自招兵买马可是君王之大忌。
稳坐于龙椅上的新帝平静地开口:“成王以权谋私,行谋逆之举,并纵容其下官员勾结匪寇,行凶作恶,罪无可恕,全家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任何人不得求情。”
此言一出,成王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抬头:“你这是公报私仇!刚坐上帝位就大开杀戒,皇上就不怕寒了大臣们的心?”
“成王还请慎言!”刑部尚书转过头,厉声斥责,“王爷所行之举根本不是一个臣子该有的本分,谋逆,纵容匪寇伤人性命,谋取不当钱财,这些都是死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