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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近转远唇几乎咬出血，连呼吸都像是扯着疼。

……

翌日，姜氏集团。

桑潼刚进办公室，纪之远就上前报告：“姜总，人事那边打来电话，楚飘然离职了。”

桑潼眉心一跳，看着纪之远冷不丁问：“是你派人去找楚飘然的？”

纪之远顿了顿，垂下眼眸：“姜总，我认罚。”

见桑潼不说话，纪之远咬牙道：“我是派人去警告了一下楚飘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桑潼一怔。

她相信纪之远，那所谓的分手岂不就是楚飘然在自导自演？

沉默了许久，她淡淡开口。

“下不为例。”

说完她摆摆手让纪之远出去，门口却突然响起喧闹的声音。

企划部钟副总推门而入，冲到桑潼面前：“姜总，我手上的项目为什么突然缩减了资金？”

纪之远立即上前挡住他：“钟副总，项目经过审查，四百万完全足够。”

说是为公司员工打造福利中心，其实就是一个贪污资金的名目而已，竟敢狮子大开口报批两千万。

“四百万，你打发叫花子呢！”

钟副总却怒气冲冲都指着桑潼鼻子大骂：“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姜氏元老被你逼走了多少，真把自己卖给路家当路家的一条狗了？”

桑潼脸色一白。

这些年，公司里的人说的话她都知道。

说她为了股权卖身给裴垣，说她卸磨杀驴不仁不义。

但是明明她的股份来自姜父的遗嘱，而她开掉的那些人才是吃里扒外尸位素餐的蠡虫。

桑潼紧了紧手，抬眼冷冷逼视钟副总：“我不介意再多逼走一个。”

钟副总被震得僵了一秒，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好，好，你等着瞧！”

看他怒气冲冲离开。

桑潼对纪之远道：“他既然看不起这四百万，那就把项目撤销，直接外包。”

天色渐渐暗下。

直到临近下班前，纪之远进来提醒：“姜总，您今天晚上在华天有个酒会要参加。”

桑潼目光终于从文件中移开，她揉了揉眉心，颔首：“我知道了。”

八点，桑潼踏进了宴会厅。

却见原本在聊天的人们突然都看向她，窃窃私语起来。

那些目光中有嘲讽，有怜悯，还有些闪着看好戏的兴味。

桑潼微微蹙了蹙眉往前走。

走到宴会厅中心时，她终于明白那些目光因何而来。

竟是裴垣光明正大地带着楚飘然来了。

两人穿着明显是情侣装扮的高定，不仅如此，裴垣还一直紧紧牵着楚飘然的手。

桑潼大脑一片空白。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两人面前。

裴垣淡淡睨她一眼，介绍道：“路太太，我的新助理，认识一下。”

桑潼看着裴垣勾起的唇角，端起了一杯酒。

下一刻，在众人惊呼声里。

那杯酒直接泼在裴垣脸上，浇了他满头满脸！

第5章

裴垣一双眼里翻涌的怒意让四周都倏地冷下。

他神色阴沉地抹了把脸，呵斥道：“桑潼，你疯了！”

桑潼扬起下巴：“我没疯，疯的是你，我只是让你清醒一点，不要再丢我们两家的脸了。”

对面楚飘然正着急的去擦裴垣身上酒渍，闻言神色惊惶地看向桑潼。

就在这时，裴垣倏然笑了。

他紧盯着桑潼，薄唇轻启。

“娶了你那天就已经是丢尽我路家的脸了。”

桑潼脸色惨白，她胸腔起伏，分不清翻涌的是愤怒还是痛意。

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快要断掉。

下意识地，她又拿起一杯酒。

可这时，楚飘然却突然冲上前。

她率先将自己手中的酒唰的一声泼向了桑潼！

然后挡在裴垣面前含着泪看桑潼，声音发抖：“姜小姐，适可而止吧！虽然我现在只是个助理，但是我也会保护寒年的。”

桑潼怔怔看着眼前这互相护着的两人。

酒液顺着颊边留下，冰凉寒意包裹了身体。

她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出荒谬的舞台剧。

楚飘然是一个守护爱情的战士，而她变成了他们爱情故事里的丑角反派，恶毒女配。

周围观众的窃窃私语，鄙夷嘲笑清晰传来。

像是利刃戳到她的脊梁上，让她几乎站不住。

蓦地，桑潼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下一瞬，她敛了笑，猛地将手中杯子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而她的心也像那杯子一样，碎成了无数片。

“裴垣，你我以后，有如此杯。”

说完她挺直了背脊，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宴会上的事很快传了出去。

不仅如此，不知道谁还偷录了视频传到了网上。

一时间，满城风雨。

路家自然也知道了，路母勃然大怒，一个电话便将两人叫了回去。

路家。

裴垣与桑潼分坐两边，一言不发泾渭分明。

路母从楼梯下来，看见裴垣便怒喝。

“给我跪下！”

裴垣一言不发地跪下。

路母揉了揉眉心，保养得宜的脸露出几丝疲态。

“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裴垣说完，又忙不迭补充，“妈，飘然是个好女孩，她一直……”

“闭嘴！别脏了我的耳朵！”

路母打断裴垣，寒声道：“真是不成体统，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裴垣抿着唇不说话了。

路母压着怒气苦口婆心。

“好人家的女孩会做小三！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那种底层女人，眼里只有钱是最重要的！只有小晞才是真的喜欢你，真心为你着想……”

裴垣听着，立即不耐打断：“随您怎么说，我爱的人只有飘然。”

说着，他眼神冰冷地扫过一言不发的桑潼。

“至于桑潼，你们越喜欢她，我就越厌恶她！”

桑潼心脏抽搐了一下。

裴垣眼里明晃晃的的厌憎，像刀，像箭，毫不迟疑的朝她刺来。

桑潼垂下眼眸，仍是一声不吭，如同一尊麻木的木偶，看着这一出无法完结的荒谬戏剧。

只有心口，被刺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何必呢？

她明明给过裴垣离开的机会。

为什么要搞得她才像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一个不速之客却打断了她。

只见一袭白裙的楚飘然推开佣人冲了进来！

一见到路母，她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楚飘然眼角含泪，一张苍白的脸我见犹怜。

“对不起，路夫人，我知道我配不上寒年，更不敢奢望你能接受我，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生了嫌隙。”

楚飘然眼神哀伤又不舍地看了眼裴垣，而后转向路母。

声音带着哽咽：“您放心，我会离开寒年，离开这个城市！”

第6章

桑潼拧眉看向她。

裴垣眉头也拧起：“飘然你别说话。”

他快步走过去将人扶起。

楚飘然说出那番话就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似的，倚着裴垣，双目含泪。

裴垣声音冷硬而坚定：“妈，我会跟桑潼离婚，娶飘然进门。”

桑潼一双沉郁的眸子静静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可笑。

但可笑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她仰头眨了眨眼，将眸底的水雾压下。

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沙哑至极：“妈，你不用再勉强他……”

话未说完，被裴垣打断：“不需要你假惺惺做好人！”

桑潼猛地止了声，胸口一阵窒息，绵延无尽的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真是着了魔了！

路母气得捂住胸口，厌恶又不屑地看着楚飘然：“别以为演这么一通我就会心软，我路家的门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不自量力！”

楚飘然一张脸越发苍白，整个人都颤栗着。

路母又看向裴垣，掷地有声：“我告诉你，我唯一认定的儿媳妇，只有桑潼！”

一语落。

裴垣看看沉默的桑潼，又看看愤怒的路母。

终是咬牙冷笑：“行，既然如此，那我走。”

他说完带着楚飘然就欲往外走。

路母不可置信地抬手指他，手都在抖：“你，你……”

下一瞬，她眼睛一翻，整个人竟径直晕了过去！

桑潼骤然失色，眼疾手快地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