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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错自是不能轻饶，若你们说出实情，本宫可饶了你们，否则户部挂名，你们只能被驱逐出夏国。”

这话吓得这些人一哆嗦，忙求饶。

“回太子话，当年草民们也是听信了谗言才一时糊涂。”

闻言，许今墨眼底一暗：“谗言？何人谗言？”

“草民不知道……草民只记得他右脸有条刀疤，他说与其等死，不如……不如向敌军求和，兴许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刀疤？

顾以晗心一顿，想起他们刚离京不久遇上的刺客。

许今墨皱起了眉，陷入了沉思。

当年敌兵兵临城下，人心惶惶，若有人出言挑拨，便会让许将军陷入两难之地。

可会是谁要这么做呢？

许今墨命人将这些人说的话记了下来后按下手印，而后又命人重整了许将军祠，最后才带着顾以晗和叶麟回了府。

叶麟自觉告退去寻石璟，房门外，说顾以晗试探性地抬起手在许今墨眼前晃了晃。

下一瞬，她的手便被许今墨握住：“怎么了？”

“你真的看见了？”顾以晗怔怔问道。

许今墨失笑：“看见了，而且看的很真切。”

他看着顾以晗，眉梢眼角都流露出了温柔情意：“清欢，原来你是这个模样。”

第三十七章 权力

顾以晗脸色一红，窘迫地转过头擦掉刚刚没来得及抹去的眼泪。

“别看了，丑……”

许今墨扶住她的脸，声音与刚刚的冷厉大相径庭：“一点也不丑。”

顾以晗长相并不能算一眼惊艳，但眉眼间的娟秀与坚韧却能让人过目不忘。

许今墨视线下落，定她手背上结疤的血痕，脸上划过一抹心疼。

这定是几日前她找自己时被划伤。

许今墨在顾以晗诧异的目光中，将她一把拥入怀中：“我何德何能能遇见你。”

闻言，顾以晗心底一震。

这一句感慨胜过千万句缱绻情话，也抚慰着她仍旧因父亲一事刺痛的心。

顾以晗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心地抬起手攥住许今墨的衣角：“这话……应该我来说。”

许今墨眼眶微涩，深深吸了一口怀中人的芳香，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心安。

“对了，赶紧说正事。”顾以晗忙推开了他，“我爹的事怎么办？还有裴沐风和许姚雪。”

许今墨揽着她：“我一会儿让人先回京查清当年挑唆百姓开城门的人底细，他既然能刺杀我，兴许与裴沐风有关，等石璟再恢复些，我们就回京。”

顾以晗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道：“对了，顺便在京城北门外五十里外的浦青村里找一个叫唐明业的人，他是许姚雪的生父。”

听了这话，许今墨不由一愣：“许姚雪生父？你怎么知道？”

顾以晗随口道：“是，是我娘以前告诉我的，只是为了许家脸面，没有说破……”

其实是自己在上一世自己无意间听见陈云芳和许姚雪说话，才得知陈云芳当年嫁入许家后不久与时为许府总管的唐明业有不耻之行。

一来二去，珠胎暗结，陈云芳怕事情败露，随便寻了个理由将唐明业赶了出去。

许今墨也信了这话，只道：“等回京后，一切账都要一笔笔的算。”

将近一个月，石璟的伤也算是复原了一大半。

而京城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当年挑唆百姓的人曾是侯府的下人，唐明业也被软禁在府内。

最重要的是，裴沐风被封为了宸亲王。

顾以晗看着信中“宸”一字，眉头深锁，

这一个“宸”字已经足以让人看出说皇上的用心。

“加封为宸亲王，看来他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许今墨不慌不忙地练着字，丝毫没有露出一丝危机感。

顾以晗看着他：“他当年害你中毒失明，后又几次加害于你，这种卑鄙小人怎么能称帝。”

“兴许在他看来这些不过是登帝的正常手段而已。”许今墨放下笔，“要知道在他眼中没有是非对错，只有利弊。”

他望向顾以晗：“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侯府。”

说到侯府，顾以晗也警觉了起来。

看到这封迷信后她才想起几年前自己曾在侯府见过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他碰巧从许成杰的书房中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三叔与那件事有关？”

许今墨抬手将她面颊旁的碎发挽至而后：“你细想，若非受许成杰指使，那无名小卒会千里迢迢跑到平远城来挑唆百姓？许成杰深知许将军性格，城门一破，许将军定会以死相拼，击退敌兵，许将军也会因为悲愤失望含恨自刎，如此一来，爵位只能由他来承袭。”

这番话刷的顾以晗寒从心起：“三叔与我爹可是亲兄弟……”

“我与裴沐风也是亲兄弟，但权力可以蒙蔽双眼，更能泯灭人心，他们便是同一类人。”

第三十八章 心狠手辣

四月十一。

入夏多雨，路上耽搁了两日，直至二十才进了京城。

太子府。

许今墨让顾以晗和叶麟先去休息，他回宫复命。

见他还装作没有复眀的模样，顾以晗有些不放心。

因为这里有裴沐风和许成杰，她觉得京城俨然变成了一个虎狼窝。

皇宫，御书房。

让许今墨想不到的是裴沐风居然也在这里，他敛去所有情绪，故作不知地被太监扶了进去。

“儿臣叩见父皇。”

皇上见他确实安然无恙，终是放下了心：“听闻你遇刺一事，朕可是担心了整整一个月。”

“托父皇的福，儿臣一切安好。”

一旁的裴沐风冷笑道：“太子遇刺？可有受伤？”

许今墨神情淡漠：“五弟也在？那于此便恭贺五弟被加封为宸亲王了。”

“多谢。”

皇上看着眼前最为喜欢的两个儿子暗自交锋，心中只能叹气。

他何尝不知道谢无涯更适合当一个君主，可他目不能视，根本不能掌握大权。

为了夏国江山社稷，自己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裴沐风。

只愿裴沐风别辜负了他的期望才好。

二人告退离开御书房，裴沐风主动叫住了许今墨，而扶着许今墨的太监自觉退到了一边。

“太子此行数月，臣弟还以为顾以晗能把你眼睛治好呢。”

闻言，许今墨眸色一沉：“五弟，你是在意本宫这眼睛能不能好，还是在意顾以晗？又或者两者皆是？”

短短一句话像是挑起裴沐风的怒火，他看着许今墨的眼神也渐渐阴翳。

在许今墨和顾以晗刚离开后那段时间，他没少听他二人有多亲密的事。

一件一件，听得他一次次起了杀心。

他总觉着顾以晗本该是属于自己的，哪怕和离了，也不能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

“太子若是喜欢她，臣弟便去请父皇将她赐给你做侍妾如何？”裴沐风挑衅道。

这话让裴沐风目光一暗，声音更是染上一抹刺骨的冰冷：“本宫自会去求，不劳五弟费心。”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即便要，也要让她做独一无二的太子妃。”

说完，许今墨伸出手，太监立刻走了过来扶着他离开。

愤恨的怒火烧红了裴沐风的眼角，他死死瞪着许今墨的背影，袖中的手紧紧攥起。

他那最后那句话分明是在讽刺自己。

独一无二的太子妃，可笑！

太子府。

顾以晗看着瘦骨嶙峋的唐明业，看来离开了当年的许府，他过得的确凄惨。

“我现在给你个报复陈云芳的机会，你要不要？”

听到这话，恨了陈云芳二十多年的唐明业哪里不答应，只问：“怎么做？”

顾以晗挑了挑眉：“五日后便是陈云芳生辰，我带你去‘认亲’。”

日将暮。

许今墨回府，听到顾以晗五日后要带着唐明业去陈云芳的生辰宴，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她。

玩味的目光让顾以晗摸不着头脑：“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想不到你也有这样‘心狠手辣’的时候。”许今墨调侃道。

陈云芳生辰，就算他们不宴请官员，许成杰肯定会回侯府，其中肯定包括裴沐风。

在许成杰面漆那揭露陈云芳那种苟且之事，不知道许成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顾以晗却道：“我还觉得远远不够。”

比起自己和娘还有爹受过的苦和蒙受的冤，她真觉远远不够。

许今墨揉了揉她的头：“好，我让石璟跟你一起去。”

第三十九章 针锋相对

五日后，陈云芳生辰，侯府中门大开，朝中不少官员都来祝贺。

顾以晗没有请柬，却因带着太子的令牌无人敢拦。

陈云芳见了她，脸上的笑容险些扭曲。

数月前顾以晗的威胁还犹记在耳，她更加后悔当年没直接杀了唐明业斩草除根。

鲜少露面的许成杰见顾以晗来了，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后仍带着长着和蔼的笑容：“是清欢啊，三叔正准备去太子府请你呢。”

一句话便让所有人对顾以晗的身份议论开来。

谁都知道顾以晗曾是裴沐风的王妃，如今又和太子走得那么近，像什么样子。

而刚与许姚雪从后厅出来的裴沐风正巧听见了这话，脸顿时就黑了。

不过顾以晗丝毫不在意，她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怎能劳烦叔叔请，婶婶生辰，我这个做小辈的自然是要来恭贺恭贺了。”

她说的很轻松，却难以让人听出其中的敬意。

许姚雪见裴沐风的目光一刻不离顾以晗，神色一紧。

她深吸了口气：“堂姐，你现在的太子青睐，想必也得了不少好东西吧。”

闻言，裴沐风阴沉的脸又紧绷了几分。

顾以晗扫了眼众人的目光，眉眼一弯：“自然是有，我与太子巡边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人，他说他是婶婶的旧识，一会儿我再给叔叔婶婶引见。”

陈云芳一愣，心底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气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