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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让我安心了一些：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种东西都有一个寄身的物品，要想彻底解决掉他，就要找到这个东西。」

「我马上就到你们小区了，你先去找到这个东西，等我们到了就能直接动手。」

「好的，可这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死者比较亲近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就看养魂之人用的什么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这东西肯定在我爸妈房间。

豆芽菜不菜说他动不了我。

我咬着牙，忍着恐惧拉开衣柜。

那双带着腐臭味的手伸过来，在我身上摸索着，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确实如豆芽菜所言，有我爸的衣服在身上他没有伤害我，只是表情越来越烦躁，似乎在烦躁找不到突破口。

我爸妈还在拍门，我要如何将他们引开呢？

10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是警察来了。

拍门声终于停下。

我身边的男孩身体也如同来时一样，从空调中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趁着我爸妈应付警察，我迅速开门，躲进隔壁房间。

我在房间里面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最终看向供着相框的那里。

将上面的相框挪开，打开柜子。

果然在里面找了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

我赶紧拿出来，对着直播间说道：

「我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豆芽菜不菜：「这东西上面阴气极重，应该就是它。」

网友也高兴起来：

【太好了，今天晚上紧绷的心终于松开了。】

【我感觉我比这兄弟本人还紧张，背上都出汗了。】

【豆芽大师你快来啊……】

豆芽菜像是听到了网友的呼唤：

「我到了，你想办法带着东西下楼。」

下楼？

我爸妈在门口，我连门都出不去，怎么下楼呢？

突然，弹幕着急了起来，一条接一条往外蹦：

【快……快看……快看你身后……】

【身后……啊……】

【我天哪，兄弟小心。】

莫聿似乎吓傻了，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我身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往后一看，吓得差点昏过去。

只见我妈拿着菜刀，阴沉着脸站在我身后：

「乖，来把东西给我。」

「乖儿子，给妈妈……」

我一步步往后退。

门口的警察已经被打发走了，怪不得她会这么无所顾忌。

她一把扯过来，「咔嚓」一声。

我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了。

11 

没了衣服，腥臭味又开始蔓延，慢慢朝我包围过来。

像是从地狱来的漩涡，要将我拉进深渊。

突然……我爸迅速走进来，将他自己身上睡衣脱下给我罩上。

小孩无能狂吠，在边上龇牙咧嘴。

我爸对着我妈说：「老婆，差不多行了，小信也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妈面容扭曲：「可我们还有小诚，让他和小诚一起活着不好吗？」

她朝我招手：「小信过来，妈妈给你看看哥哥。」

我爸一把拉住我：「小信别过去。」

直播间传来豆芽菜不菜的声音：

「陈信，快点下楼。」

我顾不上多想，趁着我爸挡着我妈，我迅速打开门跑出去。

楼下豆芽菜不菜正开着车，在门口等着：

「快上车。」

我一股脑冲上去。

等车开离了小区，我才舒了口气。

豆芽菜不菜说：「这是我三姨姥姥，你将东西给她看看，她有办法处理。」

副驾驶是一个黑瘦的女人，大概五十岁。

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

女人接过红布包，打量几眼，抬眸朝我看来：

「这应该是你和那魂的胎发，看样子，他已经跟了你很多年了。」

她的声音沙哑，听得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我赶紧点头：「大师，你快想办法救救我。」

「先找个十字路口停下，得马上将它烧了。」

 可还没等到车停下，迎面就擦过一辆奥迪。

豆芽菜不菜被别的方向盘晃悠几下，只能停车。

看车牌正是我家的车。

我妈坐在车里，眼神阴狠地朝这边看着。

我心里一紧，连忙坐直身体。

手攥紧前座椅背，希望能离前座近一点。

我妈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来阻止我吗？」

黑衣女人叹了口气：「他也是你儿子啊！」

「他是我儿子，可作为母亲，我想让我两个孩子都活着有错吗？」

「他们本来就是一体，我现在只是想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我妈又看向我：

「小信快过来妈妈这边，妈妈让你和哥哥在一起。」

我紧张得直哆嗦，汗水从额角大滴地往下落。

见我不过去，我妈又朝着黑衣女人道：

「大师，别忘了是你教我这么做的，你收了我的钱的……」

我如同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眼睛死死盯着前座的人。

我妈继续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两个儿子都活着，你们这一行既然答应的事就必须做到，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黑衣女人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这样我也无话可说。」

说着，她将手中的红布包扔给我妈。

我想逃跑，颤抖的手放到车门上，可因为害怕，竟然好几次都打不开车门。

只见我妈拿着红布包，面容癫狂地靠近我。

那股腥臭袭来，让我窒息。

我似乎被扼住喉咙，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12

再有意识时，我唯一的感觉是全身都疼。

我是在医院醒来的。

看到父母的那一刻，我第一反应是躲避。

可这时的爸妈，跟那晚的完全不同。

面容和蔼，眼睛里满是对我的关切。

我旁敲侧击询问那晚发生的事情，他们说的却完全不一样。

听我爸妈的意思，是我玩游戏时碰倒了水杯，触电了。

他们发现得及时，赶紧将我送到医院才保住了一条命。

我打电话给莫聿。

他也只说那天和我玩游戏玩到一半，我突然断线了。

他还给我打电话找我来着，但电话没人接。

我又问他豆芽菜不菜。

莫聿脸色怪异：

「你还记得她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她那天说你菜，你和她在直播间吵了起来，相互都开始骂娘了。」

可这些我都没有印象。

而我记忆中发生的那些，像只是我的梦境一般，除了我没人记得。

等我身体康复可以出院的时候，我爸妈来接我。

临走前护士过来确认：

「陈诚是吧？出院后少熬夜，半个月后过来复查。」

我妈跟护士道谢。

我脸色惨白，木讷地跟着出了病房，全身僵硬。

13

回家后，我又过上了正常的日子。

似乎一切都没变，可又什么都变了。

家里的餐具换成了各种样式的，父母也没了吃饭敲碗的习惯。

我爸作为一家之主，坐在主位。

身边认识的人都开始叫我陈诚。

但我还是发现了异样。

邻居会在看到我的时候表面和蔼，背地里眼含怜悯。

爸妈就算极力忍耐，但保持了快二十年的习惯, 还是不自觉地想敲碗。

虽然最后都掩饰了过去。

我开始变得暴躁易怒, 像是有另一个人操控着我的身体。

看什么不顺眼就想毁掉。

我妈整日唠叨我，实在太吵了, 要是能闭嘴就好了。

我将妈妈叫进房间，坐在窗台边看着她。

我妈很着急：「你快下来，那里危险。」

我充耳不闻，说出的话像是内心深处另一个人的想法：

「不, 哪里危险了？明明非常美丽，从这里下去, 会在地上开出美丽的花。」

我妈过来拉我。

「也对, 我不能下去, 我下去就看不到美丽的花了。」我扯住她就往窗台外推，「既然如此, 那你替我下去吧！」

那一刻, 我心里似乎真有这种想法，想将她推下去。

只要想想满地鲜血的样子，我就兴奋不已。

等我回过神来时, 看到妈妈瘫坐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

我想去拉她起来, 我妈跟疯了似的推开我：「别碰我, 别碰我……」

最后我妈既狼狈又害怕地跑出了房间。

有天晚上, 我明明躺在床上睡觉。

可等我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厨房，手上拿着一把刀。

我爸妈坐在地上。

等我想去扶他们起来，两人都很快避开我的手。

我从他们脸上都看到了恐惧。

看着相携跑回房间的两人, 我心底浮现一丝很隐秘的快感。

14

当我又一次清醒过来时, 豆芽菜和她三姨姥姥也站在客厅。

我爸妈求着豆芽菜的三姨姥姥救他们。

我笑了, 朝我爸妈那边走了几步：

「你们怕什么？我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儿子吗？」

他们脸色苍白，往后缩了缩。

豆芽菜的三姨姥姥走到我身边，割破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