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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曜侧身，交代秦霄：“展厅的事你和霍骁负责，施泽那边叫他警惕。”

秦霄大惊失色：“颜总，展厅环节你不能不在！”

向姗也震惊。

司景曜没搭理秦霄，转身看着向姗，用极其温润的语调交代：“你先去侧门门口等我，能找到吗？”

向姗点头，抿着唇：“能。”

司景曜安抚的扶了下向姗后背，仰了仰下巴，示意她先走。

向姗往外走。

天色还未彻底暗下来，却感觉万籁俱寂。

向姗站在侧门里侧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前方门口是戒备森严的安保队。

向姗感觉等了好久，拿起手机一看，也不过才两分钟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有汽车驱驶的声音。

一辆黑色小车从远处匀速驶来，停在向姗旁边。

微微下降的车窗，露出凌厉、高挺的眉骨。

“上车。”

向姗拉开车门，坐上车。

车子在侧门处停下，司机不知递上什么东西之后，然后放行。

车速很快。

向姗双手还死死捏着手机：“我们现在去哪里？”

“酒店。”

向姗心重重的下坠，她脑袋里都是不好的想法。

是她一直没敢正面去想的想法。

路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照亮向姗低垂的侧脸，她的睫毛，她的唇，微微的颤抖。

司景曜抬手，骨节漂亮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最后落在她被衣袖包裹的，纤细的小臂上。

他轻轻握了一下：“来得及。”

向姗闭上眼睛，没有去分析这话，只僵硬的点头。

感觉出她的惶惶不安，司景曜道：“向姗，相信我。”

此时，这话的力量，向姗难以用词形容。

虽然她知道，司景曜怎么可能保证来得及，但她真的有被稍稍安抚到，冷静了一些。

向姗睁开眼睛，眼睫轻轻颤抖两下，转头：“谢谢你。”

她本来不确定司景曜会不会帮这个忙，就算帮这个忙，也不知道他能做到哪一步。

尽管在他已经承诺了要帮她之后，放弃展厅环节亲自来，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说心里没有丝毫触动，没有丝毫感动，肯定是假的。

她是很真诚的在说谢谢。

可这两个字，像是一条线，横在两人中间。

司景曜什么都没说，收回手，看着车窗外。

向姗突然想起一件事：“颜总，今天下午还发生了一件事。”

“嗯？”

“顾辰突然拒绝佩戴我的作品，原因是他的经纪人撺掇他，但我觉得针对的对象不是我，是‘卡莱尔’，而他的经纪人并没有立场，更可能是聚星娱乐更高层的人。”

司景曜听完，讥讽的牵起嘴角：“是杜总。”

司景曜全面接管‘卡莱尔’后，做事风格和理念跟上一位领导者颜羲和截然不同，难免引来合作方不满，杜总就是其中一个。

杜总选择向姗，一是上次《清风》宴会上，知道了司景曜和向姗的关系。

二是向姗在‘卡莱尔’人微言轻。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一个小设计师和一个当红明星之间的小事故，结果当然是‘卡莱尔’方不深究，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次的行为，没有太大的实质危害，纯纯就是提醒司景曜这个小辈，不要妄动。

司景曜在心里可惜，杜总这么大把年纪，也算是白活了，只剩色欲熏作的心而已。

司景曜思绪一转：“所以你自己解决了问题吗？”

向姗点头。

司景曜没过多问向姗怎么解决的，他只觉得她比他想象中，还不赖。

酒店离晚会现场不远，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车子进入酒店区域停下，有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早早在那儿等着。

看着司景曜下车，向姗也跟着下车。

司机也下车。

向姗这时才发现，开车的不是司机，是施泽收下的安保人员。

酒店工作人员把司景曜往前引：“接到吴董事的电话时，杜总已经入住了，我们只能借着临时检修原因，替他更换房间，他发了很大的火......”

向姗这才知道，司景曜让她相信的来得及，原来，是真的来得及。

司景曜听完酒店工作人员的话，只冷冷应了一句：“回复你们吴董，我不食言。”

酒店工作人员立刻点头：“明白的！明白的！”

只言片语的交谈中，向姗知道司景曜所做的，远远不止她表面所看到的。

快速来到杜总房间所在楼层。

酒店工作人员拿出房卡，走到一间房外，示意就是这儿了。

向姗恨不得立马推开房门，但她克制住了，等着司景曜的行动。

她此刻无比的相信他。

司景曜向安保人员一个眼神示意，安保人员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然后，他才示意酒店工作人员按门铃。

按了两次，里面传来暴戾不耐的声音：“谁？”

酒店工作人员语气恭敬：“杜先生，不好意思，您房间的报警系统响了，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滚！”

酒店工作人员看了眼司景曜，又朝房内道：“杜先生，为了您的安全，请让我们相关人员检查一下。”

“我说了，滚——”

酒店工作人员又看向司景曜，司景曜点头后，他直接拿房卡刷开房间门。

房间里是暖色的光，有种落日黄昏的感觉。

向姗看见地上散落的湖蓝色纱裙，脑袋一蒙，所有的冷静自持瓦解，仓惶跑进去。

白色的大床上，李婉躺在那儿，身上只剩贴身小背心和小短裤，而杜总，衣服也脱了个大半。

杜总慌忙从床上下来：“你们干什么？你！你在拍什么？你放下！司景曜！你叫他放下！”

向姗没有心情理旁事，跪着腿上床，拉过被子盖在李婉身上。

她跪趴在旁边，轻轻拍李婉的脸：“小婉！小婉！”

李婉脸颊红烫，微微虚开眼睛，轻轻笑了一下，又闭上眼睛，显然神志不清。

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

这样不行。

向姗转身：“要去医院。”

司景曜点头：“你去拿浴袍给她穿上。”

向姗点头，确认把李婉盖的好好的，才起身去洗手间，拿浴袍。

外面吵闹得很。

不过是杜总在那儿语无伦次的狡辩，说酒店这样是违规，说录像是违法，说司景曜凡事好商量...

但向姗没听到司景曜有任何回应。

可能正是因为他没任何回应，杜总语气更慌了。

最后，他居然说李婉是自愿的。

向姗拿着浴袍走到床边，看着司景曜：“你们先出去，我要帮她穿衣服。”

正说着，杜总抢先向姗一步压到床边，扯开李婉身上的被子，使劲儿拽她手臂：“你给我醒醒！我给你钱！快醒醒！说你是自愿的！”

向姗心里的火如火山爆发似的控不住。

她觉得他的手好肮脏，触碰在李婉手臂上好恶心。

向姗一个巴掌扇过去，打的自己的手发颤、发痛。

她横目瞪着他，厉声：“你别再说一个侮辱她的字！”

杜总明显被扇懵了，抬眼看了向姗一下，认出她。

司景曜一步上前，挡在向姗面前，眼神示意安保把人拖出去。

杜总被安保按住肩膀，看着司景曜：“我看，这是你设的局吧？先让杰西卡带她来见我，暗示我，勾引我，就等着我上勾吧？”

“恶心！”向姗站起身，怒斥，“我们要告你，告得你身败名裂，告得你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臭娘们儿！”杜总喝斥一声，突然转身挣开安保，随手拿起床头柜的香薰瓷器摆件，就往向姗头上挥。

瞬间，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开了慢速。

向姗看见杜总泛红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