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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太监奉着圣旨朝东宫而来。
姜月顿住脚步。
耳边传来那太监冰冷的宣读声:“太子失德,即日起禁足东宫,无召不得出。”
无时限的禁足,与囚禁有何异。
秋风仍带暖,姜月却只觉得彻骨寒凉。
翌日,一个消息自俱州传来。
流放三千里的楚相一家于途中暴毙,眼下尸首正停在俱州义庄,请示程徽帝该如何处置。
程徽帝批复:扔去乱葬岗喂狗!乱臣贼子妄想荣归故里风光大葬不成!
哥哥被囚禁,公婆一家的尸首喂狗,父皇当越来越暴戾了……
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姜月只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心有不忍,来到偏院看望聂照。
内室门边。
聂照不知喝了多少酒,见着她,眼底猩红一片:“你们皇室中人,皆是背信弃义之辈。”
“我早有非卿不娶的心上人,若非皇帝拿楚家满门的性命作为威胁,我宁愿跟随家人流放三千里,也不可能娶你!”
姜月苍白了脸,任由他指着自己骂。
聂照把酒壶往地下一砸:“好一个扔去乱葬岗喂狗……你们当真以为,作恶多端之人,没有天收吗?!”
他说着便是一踉跄。
姜月蹲下身想要扶住他。
可在碰触到聂照的一瞬,却被他一把拉住。
视线相对那一刻,她看清了他眼中滔天的恨意:“姜月,同我一起下炼狱吧!”
一瞬天旋地转,姜月被死死抵在窗边。
第五章
衣裳猛地被撕开!
黄昏,逢魔时刻。
光照在姜月身上,她却好似坠入永劫黑夜之中。
姜月惊慌失措道:“聂照,你疯了吗?!”
聂照却恍若未闻,姜月几欲昏厥。
只隐约听得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就算我真的疯了,也是被你们逼的。”
撕裂的痛楚与羞耻感交织下,恍惚间,姜月又想起当年那个青涩温柔的少年。
无尽绝望中。
少年翩翩的模样在她脑海中片片碎裂……
院子外下人路过,姜月强忍住咽喉里的呜咽,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浩劫终于结束。
聂照将她扔在冰凉的地面上。
那瞬间寒意刺骨,姜月却似破布娃娃般,两眼空洞的凝着上方。
聂照转身便拂袖而去。
姜月抱膝缩在床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滴晶莹的热泪自眼角滑落,而随着这滴泪落下,她最后的温度也消失殆尽。
怎么会这样冷?连骨头都冻疼了。
凝着聂照离去的方向,她心中死灰一片。
又过了三日。
姜月的生辰要到了,程徽帝召她入宫。
马车驶过锦悦楼时,聂照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与之携手同行的,是一道浩渺绝美的白色身影。玛⃠丽⃠
姜月立即叫停了马车,举步跟了上去。
站在锦悦楼门口,她遥遥望着那头的二人,却无法再举步上前。
只见聂照笑望着那白衣女子,神情温柔的不像话。
姜月心中一窒,这便是他心心念念的皎儿吗?
二人相处的画面刺得姜月的眼与心生疼,竟令一向金尊玉贵的姜月恍惚有种错觉。
她不过是区区萤火之微,怎敢奢望与光月齐驱。
姜月心中苦涩不堪,神色黯然的上了马车:“走吧。”
直到出宫又回到公主府。
雅间里那一幕仍在姜月脑海中挥之不去。
初见聂照,是她想进太学去找哥哥,与他相识后,更是日日穿着学子装往太学跑。
那年夏至,楚父外调,楚家举家搬迁。
聂照在太学外那颗树下对她许诺:“等我成人了就来娶你。”
而今,他早已成人了,却唯独忘了来娶她。
忆起曾经美好的往事,姜月嘴角挂起苦涩与眷恋的笑意,却在听到聂照回府的消息后尽数敛去。
聂照走进正堂。
用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扫了姜月一眼,视若无物般转身就走。
姜月双手绞紧了裙摆,终于鼓起勇气将他唤停。
对着聂照那张在梦中百转千回的脸,她心中五味杂陈,终是开口道:“我明白,你与我在一起并不幸福,若有放不下的人,就带回来吧。”
他不爱她了,她明白。
可她想,纵不能重新开始,他们也不必做一对怨偶。
见姜月提起明皎儿,聂照看向她的眼霎时满是嫌恶与防备:“将皎儿带回来?带回来让你磋磨吗?”
早听惯了他的冷言恶语,心中也该麻木,可见他这般维护明皎儿时,姜月的心还是被刺得生疼。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吗?”姜月在笑,眼中却闪着晶莹的光。
聂照目光微顿,转瞬却如寒刀:“不然呢?你给我记住,皎儿但凡少一根头发,我绝不与你罢休!”
第六章
三日后,宫中办起了姜月的生辰宴。
她主张一切从简,就办个寻常家宴。
只为让程徽帝心有所感,他并非只是帝王,亦是父亲。
程徽帝问她想要什么生辰礼,姜月凝着太子的空位不语。
程徽帝转瞬面色阴沉:“若是替那逆子求情,那就别说了!”
想起太子哥哥叮嘱她的话,姜月勉强挤出一抹笑:“父皇,聂照文武双全,儿臣不忍埋没了栋梁之材。”
“可楚家……”程徽帝游移不定。
聂照之父通敌一事,为了保住聂照,不仅满朝堂无人知晓,连聂照本人都不知道。
想了想,程徽帝不忍再次驳了姜月:“那便许个御前侍卫吧。”
二人齐齐谢恩过后,聂照破天荒勾了勾唇,对姜月道了声多谢。
果然,男人的志向都是在朝堂的。
姜月的心绪也此好转一些。
只盼自此以后,聂照与她的关系能有所转圜。
姜月并未察觉,在她与程徽帝交谈之际,聂照眸中阴冷森寒。
酒杯在他掌中碎裂,鲜红一片。
宫宴进行到一半。
姜月才蓦然发觉,聂照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
见她寻觅,内侍连忙上前:“驸马爷醉酒后不慎手掌划破,如今应是在太医院包扎醒酒。”
听闻聂照受伤,姜月瞬时紧张起来,起身离席去太医院寻他。
太医院。
四周静悄悄的,姜月忽听得内间传来聂照的声音:“……劳烦仙师了。”
那人回道:“驸马爷客气,这是贫道的本职所在。”
听出是太虚道人的声音,姜月蹙起眉。
在她看来,程徽帝性格大变与这太虚道人可脱不了干系!
姜月脚下一顿,刚想再听听他们说什么,门突然从内开了!
她正对上聂照深沉的眸子。
姜月尴尬的愣在原地:“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太虚道人也走出内间,向她拱手行了一礼:“公主殿下,贫道先行告退。”
聂照凝着她久久不语,姜月心中狂跳,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太虚怎会在此,可是你找他有什么事?”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楚家十余口人死无葬身之处,难道为他们做场法事,求个魂魄安宁也有错吗?”
姜月心头一窒:“我不是那个意思,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当尽心竭力。”
闻言,聂照的面色稍缓:“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
凝着他掌中沁出血色的白布,姜月心疼的蹙起眉,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你的伤势如何?很疼吗?”
聂照避开姜月的察看与触碰,程淡风轻道:“无妨,已经处理过了。”
二人再回到席间,宫宴已接近尾声。
回到公主府后,聂照破天荒的与她打了招呼后才回的房。
见他主动示好,姜月的心中再次升起雀跃与希冀。
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这一夜,蝉声却古怪鸣叫不休。
过了几日,宫中总管内侍急急来寻她。
“公主,大事不好了!”
姜月心中一跳,急急道:“出什么事了?”
总管脸色惨白:“皇上被太子气得呕血,昏迷不醒了!”
第七章
姜月又惊又急:“怎会?哥哥不是在禁足吗?!”
总管内侍也是满面愁容:“皇上想给太子一个悔改的机会,才将殿下召进正阳殿。”
姜月脚下一个踉跄,扶着柱子才堪堪站稳:“去准备,我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