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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他曾来往过的人,都一同起底调查。
这就和沈仞及四皇子带回来的消息对上了,铁矿的事,魏国公府是派了陈光去做过两年的管事,协助吴从政。
吴从政是钦天监吴文政的胞弟,全权主管铁矿的事,魏国公想要分一杯羹,才派出陈光去的。
但是,自从陛下登基之后,魏国公就把手缩了回来,把主战场挪回到京城,权力中心。
所以,其实从陛下登基那天起,他就想要谋相位。
一旦岳成林被立为太子,他的野心就成功了一大半。
岳成林是个傻子,好掌握,陛下驾崩之后,大权最终是会落在他的手中。
锁定陈光之后,青鞘负责缉拿,一同送往了南府大牢,和紫菱相邻关押。
依旧是没有审。
因为,这日的早朝,老伯侯爷乐知卿带着文官清流们一同跪在御前,陈述恢复相制的重要性。
此举,让景昌帝大为吃惊,他下意识地把眼睛投向他的最佳盟友魏国公,可是,魏国公这一次却跪下来,附议恢复相制。
景昌帝盯着魏国公的眼神,十分的可怕,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他昨晚才刚刚宠幸了贤妃,以行动表示要跟魏国公府重修旧好,但他今日却伙同乐知卿一同谋算相位。
放眼如今朝廷,能当丞相的,除了他,还有谁?
魏党之大,占了半壁朝堂,甚至乐知卿上奏恢复相制,也有可能是他授意的。
他绝不可能恢复相制,因为恢复相制,意味着他的帝权将要被削一半,内阁也将没有多大的意义,会以丞相马首是瞻。
但是,面对乐知卿慷慨激昂的陈述,他无法反驳。
相制与皇权是相辅相成,但也互相制衡,从而使得朝廷的决策变得更加的深思熟虑。
他没有办法反驳。
他只能冰冷地说一句,“此事容后再议。”便起身离殿而去。
那落荒而逃的急促,失去了帝王的风度和威严,他也浑然不顾。
但是,乐知卿不可能因他的反对而放弃。
除了朝堂上的相逼,还有天下学子书生,在民间掀起了热议,价值观慢慢地趋同,贤士们联合起来上书朝廷。
茶馆酒肆,说书先生们也说着前朝旧事,吹捧相制的好处。
这样的话,即便帝王昏庸也有丞相制约,不会出现暴政,不会有太多的苛捐杂税,不会动辄起战祸。
因发起人是乐知卿,燕国最被尊崇的贤士,他誉满燕国,甚至善行也感动了燕国的所有百姓。
景昌帝听得外头的议论纷纷,勃然大怒,派出紫金卫满京城去禁止议政,抓了很多人关押起来。
紫金卫的指挥使陈伯清被抓了,所以如今紫金卫是群龙无首,得了旨意之后,便大兴恶行,想借此让紫金卫站稳阵脚。
但是,过激的行为,一定会激发民变。
魏国公出面,指责紫金卫的肆意妄为。
这件事情最终是闹到了太上皇的跟前。
太上皇退位之后,第一次临朝,和景昌帝一同坐在龙椅上,陪同着太上皇的,还有小老虎。
乐知卿带着文官,跪在太上皇的面前,力陈恢复相制的好处。
“太上皇,陛下,治策要因应时势做出改变,太上皇在位时,天下百姓归心,官员上下和睦,太上皇英明可比尧舜,但陛下登基之后,战乱起,失国土,太子之位悬而未决,许多国策都是陛下一人做主,内阁形同虚设,再也发挥不了太上皇在位时的作用,且魏党坐大,陛下纵容,没有相权的制约,则朝廷结党营私者众,只图私利,长久以往,天下大乱啊。”
一番话,把景昌帝和魏国公气得满脸铁青。
这才是乐知卿真心要说的话。
他要指出陛下与魏国公君臣相护,谋权谋利,罔顾百姓的死活。
恢复相制势在必行,但魏国公休想为相。
魏国公气得几乎当场吐血,他费尽心思谋求这一切,还没开始角逐,便已经被取消了资格?
他千辛万苦,只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怎么能同意。
但不同意能如何?他从一开始就赞成,而且与乐知卿一同力陈恢复相制的利弊,他在整件事情里,是起到了主导的作用。
第450章 吃瘪的魏国公
魏国公在脑海中过了千百种惩罚乐知卿的办法,公开宁王妃乐清秋的事,毁他乐伯侯府的名声。
可是他貌似不在乎……
不,怎么可能不在乎?他肯定在乎,没人会不在乎名声的。
就在满肚子焦灼愤怒之际,听得太上皇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乐卿家言之有理,孤与陛下会慎重考虑恢复相制一事。”
他肺都炸了。
景昌帝最为愤怒,他已经打算严厉驳斥乐知卿,但是太上皇说他言之有理,他只得把满腔怒火压回肚子里头。
但乐知卿竟然敢当殿指责他为君不仁,起战乱,生祸事,导致朝中结党营私,妄议君上的大罪,不可轻饶。
退朝之后,魏国公追出去刚要喊住乐知卿,肩膀却被人搭住了。
放眼满朝,还有谁敢这样搭着他的肩膀?他没看清楚来人,便狂怒一喝,“大胆!”
一侧头,只见萧王云少渊一脸错愕的神情。
他怒气敛住,“原来是萧王殿下。”
少渊脸上带着温润的微笑,“国公爷为何恼火?这几日为了恢复相制的事,您没少奔波劳碌,如今得偿所愿,应该高兴才对啊。”
这话听在魏国公的耳中,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难受。
他说:“下官自然高兴。”
“国公爷德行兼备,为了朝廷为了燕国劳心劳力,实在让人佩服。”少渊依旧搭着他的肩膀,“有件事情想跟国公爷说说的,国公爷得空吧?”
“下官还有事要忙,殿下如果有事要说,改天吧,下官在府中备下茶点,恭候殿下大驾。”
少渊笑着道:“国公爷太客气了,那走吧,正好尝一下国公府的茶点,听闻贵府有一位点心师父甚是出色,不知道与我王府的辛夷相比如何呢?”
“下官今日不得……”
“理解的,国公爷日理万机,甚是繁忙,那我们到府之后便长话短说。”
魏国公恼怒,挣脱他的手,但刚挣脱他又搭了上来,像牛皮糖似的,“我说了,今日不得空,有什么话改天再说。”
少渊偶尔听不懂人话,自顾自地热络着,“今天本王是打马来的,国公爷是乘坐马车吧?今日便蹭一下国公府的马车,走吧。”
魏国公被他拽着走,丝毫反抗不得,面子里子全都丢了。
莫说追不上乐知卿去威胁,就连乐知卿的背影都瞧不见了,他被一大群文官清流拥簇着离开。
可谓是风光无限。
少渊没去国公府,只是蹭了一段国公爷的马车。
在马车上,少渊紧紧都握住国公爷的手腕,以示亲近。
“国公爷这一次,是否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千辛万苦请得乐知卿出山,与你一同进言恢复相制,但是自己却失去了角逐相爷之位的可能。”
魏国公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只得冷着脸道:“未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胜负呢?或许明日乐知卿便会上奏举荐我出任丞相一职。”
少渊道:“国公爷能这样想,真是太乐观了,乐知卿完全有可能这样做的,毕竟,您可是拿着宁王妃的事来要挟他。”
魏国公心头一紧,却又蓦地一松,“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殿下,既然殿下知晓此事,那么敢问一句,是否有本事逆转乐伯侯府的局面呢?”
少渊送开他的手腕,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否则本王为何好好的骏马不骑,要与国公爷挤这逼仄的马车呢?”
不等国公爷露出吃惊的神情,少渊便道:“本王收到消息,说本王那几位哥哥与宁王妃的事,是魏贵人和国公爷一同设计的,本王不得不佩服国公爷,一条计策竟然能沿用这么多年,制住了三位亲王,如今还想以此要挟乐伯侯府。”
魏国公脸色大变,怒道:“殿下请慎言,什么挟持乐伯侯府,又设计什么宁王妃的事,纯属一派胡言,殿下是想砌词诬陷攀咬下官吗?如果是这样,下官纵然人微言轻,也一定要与殿下力争到底。”
少渊哈哈笑了一声,“国公爷不要这么紧张,什么力争到底呢?说话伤感情了。”
他笑容一收,“本王有证据呢。”
魏国公冷笑,“证据怕也是殿下伪造的吧?”
少渊尴尬得很,“叫国公爷识穿了,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年代久远,要真找出证据来也不容易,只得伪造一些,见谅见谅。”
魏国公脸色铁青,“殿下不觉得这样做太卑鄙了吗?”
少渊一怔,据理力争,“怎么就卑鄙了?本王没冤枉你啊,只是没找到证据而已,哦,难不成说你做了这缺大德的事不算卑鄙,本王伪造点证据就卑鄙了?国公爷这还真是只许自己放火,不许本王点灯呢。”
魏国公厌烦他这副说话的模样,像足了无赖,“既是伪造的证据,到了官府也经不起推敲,下官没有必要怕的。”
“谁说要放官府去了?这事还能闹到官府去么?”少渊更是觉得诧异,“难不成国公爷还想去告官?本王可没这样的打算,本王是想着如果国公爷以此事来要挟乐伯侯府,要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