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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渊看了会，“我回商场上个洗手间。”

叶云歌：M.L.Z.L.“嗯。”

听得出来，他语气很不爽。

可叶景渊没有哄小孩的习惯。

也不会哄。

第32章 也祝你生日快乐

商场礼品店的套圈活动摊前，叶景渊买了五个圈。

目光瞧准先前一眼看上的金属唐刀。

唐刀只有拇指大小，巴掌长。

但做工精美，深得人心。

她丢出第一个圈的时候，就直接将唐刀拿下了。

看来是运气不错。

又或者是天意如此，这把唐刀注定要跟她走。

手里还有四个圈，叶景渊视线扫了一遍所有礼品，最后目光落在那个看起来有点傻的太阳花企鹅公仔上。

她没有半点迟疑地，把所有圈扔了出去。

成功套娃。

后来她又去饰品店买了条褐色绳子，付款的时候收到叶云歌发来的消息。

【叶云歌：这么久？你不会是故意把我扔在这，自己跑了吧？】

叶景渊刚迈出商场大门，就迎面撞上往里走的叶云歌。

他一脸不爽。

看见她后，又转气为笑。

笑了两秒，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又把嘴绷直了。

叶景渊默默看着他演戏。

直到旁边有人出来，叶云歌把堵在门口的她拉到一旁。

“头发怎么放下来了？”他记得在此之前，她头发是绑着的。

刚问完，又瞥见她手里的太阳花企鹅。

这下他嘴是彻底绷直了，“这玩意儿哪来的？这么丑，它还背个包，包也丑。”

他怀疑是哪个陌生情敌送她的。

叶景渊：“...”

叶景渊递给他，没什么起伏地说，“生日礼物。还有，洗眼睛。”

洗眼睛，言外之意，道歉加哄你。

叶云歌愣了下，“真好看。”

他怕她反悔似的迅速抢过，眼睛亮闪闪，“专门给我买的？还是抓的？不管以什么方式来的，都是专门给我的，对吧？”

叶景渊：“...”

叶景渊：“刚刚路过一派传单的，接传单就送公仔。”

叶云歌原地石化。

沿着街道走了五分钟，叶云歌脚下一颗石子踢了五分钟，然后第五遍问她，“真的是接传单送的？”

“嗯。”

“传单我看看。”

“扔了。”叶景渊第五遍说。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老子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叶云歌撇着嘴嘀咕了几句。

停下来牵她衣袖。

叶景渊回眸。

叶云歌下巴抬向右边的蛋糕店，“好歹过生日，进去买个蛋糕？”

叶景渊没理由拒绝一位寿星的要求。

两人拎着蛋糕，在一个便利店门前的空桌椅坐下。

叶景渊其实想问他，为什么不回去跟朋友或者家人一起过。

张张嘴，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他此时还在她跟前，说明她就是他的选择。

叶云歌往蛋糕上插了两支蜡烛，“周又又，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

叶景渊满足他说，“生日快乐。”

叶云歌嘴边挂起一个笑，“嗯，同乐。”

叶景渊蓦地睁大眼睛，些微发愣地看着他。

叶云歌擦亮火柴，点燃蜡烛。

抬眸与她四目相对，重新郑重开口，“也祝你生日快乐，叶景渊。”

那天在邹晚棠桌面瞥见的那半分资料里，有看到她的生日，10月16号，跟他同一天。

所以本来想带她去的派对，不单纯是他的生日派对，而是他们的。

他其实筹谋了挺多天的。

可惜被那两傻比劫匪一闹，最后没去成。

但没去也有没去的好。

他从警局出来就想啊，她应该是不喜欢那种热闹氛围的。

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反而很适合她。

见她抿着唇沉默，叶云歌指尖敲敲桌面，“来吧，许个愿。”

叶景渊眸光动了动，又不着痕迹地撇开视线，“我没什么愿望。”

“行，那我帮你许了。”叶云歌不勉强她。

他闭眼，无所顾忌地，直接把心底想法念了出来，“祝咱们叶景渊同学，前路坦途，未来人生遇见的，都是白昼。”

叶景渊指尖一收，感觉心脏里头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涤荡开来，刺刺麻麻，怪异又陌生。

“好了。”叶云歌睁开眼，抬手在她眼前晃晃，弯着眉眼冲她笑，“一块吹蜡烛。”

叶景渊低眸，有些失神地盯着蛋糕上的烛火。

“三、二、一。”

叶云歌倒数声落下。

谁都没有动。

片刻，轻而沉的一声笑，打破两人之间的静默。

“就知道你会不动嘴。”笑过后，叶云歌把蛋糕捧到自己跟前，轻轻吹灭了一支蜡烛，然后递她眼前，“给你留了一支。”

“会吗，像这样，呼～”他故意嘟起嘴巴演示得像个智障，想逗她笑。

可是她没笑。

于是叶云歌也敛了笑意，凶她，“吹，不吹我烧你头发了。”

叶景渊撩起目光，和他对视片刻，把蜡烛吹熄。

蛋糕很甜。

甜得叶景渊有点泪失禁。

但也只是一点。

那点水雾没几秒便被风吹散。

她的眼睛重新变得缺少灵魂，淡淡的，瞧不出喜，也瞧不出悲。

回到出租房楼下，叶景渊望着老街孱弱的灯光，突然开口，“叶云歌，别喜欢我。”

后者明显顿了下，“为什么？”

“咱俩不是一路人。”

叶云歌才不听她这些狗屁发言。

他左手拎着那只企鹅，右手揣着衣兜，鲜少一身清冷的气息，“所以你是什么人，我在你心里头，又是什么人。”

叶景渊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说，“反正别喜欢我。”

留下那么几个字，她便转身进了矮楼。

回到房间，叶景渊手机一连震了几下，都是叶云歌发来的消息。

【叶云歌：不可能。】

【叶云歌：晚安，早点睡。】

【叶云歌：还有，生日快乐。】

【叶云歌：明天见。】

-

他给她说了晚安，她却失眠了。

叶景渊躺到凌晨两点都没睡着。

她干脆起来，坐到桌前，打开了窗户。

夜晚露水重，空气里湿漉漉的。

风把窗外水气带进来，打在脸上，冰冰凉凉，打得叶景渊更加清醒。

桌面放着一支钢笔，是她洗澡时，在外套口袋里发现的。

她猜是叶云歌送她的生日礼物。

只是不知他是何时放进来的。

可能是今晚他无数次牵她衣袖中的其中一次。

她原本以为，这个跨进成年人队列的生日，会悄无声息地过去的。

可是他陪她来了。

他就是故意来陪她的吧。

不是让她陪他过生日。

是他来陪她过。

叶景渊盯着那支钢笔愣了会神。

随后拿出平板。

想写稿，没头绪。

于是新建了一个空白文本，胡乱敲些随笔。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他好像对我的世界很感兴趣，可我的世界是破烂的，他一身干净漂亮的衣服，就应该站在干干净净的平地上，站在干干净净的宫殿里，过他潇洒张扬的人生。]

[他说喜欢我，开始我以为他是开玩笑，后来发现是真的......]

与此同时，某公寓。

叶云歌已经把那枚古钱币换了几十种绑法，愣是绑不出来一个好看的手绳。

叶景渊把唐刀藏在了企鹅公仔的背包里。

叶云歌回公寓的路上才发现。

而且唐刀刀柄处，用褐色绳子吊着一枚古币。

叶云歌很确定，那古币是叶景渊发圈上的。

他经常盯着她头发看，错不了。

她什么意思？

她给我这个。

她是不是喜欢我了啊。

叶云歌当时就高兴得拎着企鹅公仔在大街上狂奔，边狂奔边笑，路人差点就给他架精神病院去。

第33章 要算账的时候提前说一声

次日，下午回校。

叶景渊走到半路，就看到巷口立着一条人影。

高高拽拽。

远远看一眼那揣兜方式就知道是谁。

她转身，打算多绕半小时回校。

“周老师。”

身后一声。

叶景渊听不见似的。

她继续走。

叶云歌跑上来，揪她背包，“我喊你呢，没听见？”

“嗯，没听见。”她眼也不眨。

回身往小巷走，不抄远路了。

叶云歌不和她掰扯有的没的，他把手机拿出来，攥在手里。

弯唇扬眉，下巴傲娇地抬着，特意清了清嗓子，想展示什么。

叶景渊往他半抬的手瞥了眼。

他手机上吊着枚铜钱，是她昨晚缠唐刀上那枚。

也是她从小用来绑头发那枚。

很小的时候，是戴脖子上的，后来上了学，学校不让戴首饰，外婆便给她做成了发绳，缠头发上。

这么多年，发绳换了无数条，吊在上边的铜钱还是那一枚。

外婆说，那是枚古币，保平安的。

更保人勇敢善良，赤诚坚韧。

她不迷信，但她信外婆。

叶景渊收回视线，继续走路。

叶云歌以为她没看见，特意把手机怼过去，“你看我手机屏保好不好看？”

嘴上问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