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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更是厉声打断了她：“胡说什么呢！橘虞就是死者！”

轰地一下，初梦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第11章

“不，这不可能，你们搞错了，她不会死！”

他做了那么多背离剧情的事，橘虞已经不是女主角了，她不可能还是惨死的结局！

他拔腿要走，警察挡住了他的出路：“不好意思，你也不能走，我们从死者遗物的香包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纹，你同样需要配合我们调查。”

话落，警察出示了袋装着的香包，香包已被鲜血浸透，隔着袋子都能闻到血腥味。

一旁的乔盼夏失了耐心，掀了头纱：“行了，初梦你别显眼了，橘虞死了，就是我撞死的。”

乔盼夏走到的初梦面前，扶正他脖领下的领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剧情吗？”

初梦呆愣的反应，让她垂眸嗤笑出声，“我是故意剧透给你的，作为一个穿书者，我就是来毁你的呀。”

她拿起一杯香槟，晃了晃：“亲手将最爱的人推向死路，是不是比看着她病死，更撕心裂肺？”

乔盼夏缓缓将酒水倒在地上，冲初梦勾唇：“橘虞死了，是你初梦害死的。”

橘虞死了。

乔盼夏是穿书者。

两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将初梦彻底劈晕了。

他呆愣在原地，望着眼前的乔盼夏，回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他想起橘虞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那些被他当做胡言乱语的话，居然是真的！

乔盼夏，真的是穿书者吗？

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这么真实，他过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是一本书！？

初梦不断这样安慰着自己，双眼却猩红了。

他正准备说话，宋母却率先开口了。

她上前拽住警察的胳膊不停追问，表情无比震惊，眼圈顷刻间便通红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女儿，嫣嫣，嫣嫣她怎么了！？”

她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发出钝钝地一声闷响。6

众人这才如同被惊醒般，窃窃私语起来。

但警察却满脸鄙夷，他们都没有忘记刚刚宋母几乎是下意识以为，坏事是这个名叫橘虞的女孩做的。

见过偏心的父母，还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警察这样想着，伸手推开了宋母，满脸冷漠地说着：“她死了，请让乔盼夏配合我们去警局进行调查。”

“橘虞不可能会死，她花了多少钱请你们来做这出戏？这是我和我未婚妻的婚礼，请你们离开！”

初梦双目猩红，他上前揽住乔盼夏的肩膀，满面冷漠地说着。

“告诉橘虞，少玩这种下作的手段，如果她想耍什么花招，让她自己来找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在乔盼夏的额角落下一吻，轻声道：“别闹了盼夏，我把这些捣乱的赶出去，我们继续婚礼。”

警察闻言，脸色瞬间黑了。

“言先生，我听说几个月前你也曾举办过一次婚礼，还进行了直播，那个时候，你的新娘好像不是这位乔小姐，而是已经死去的橘虞宋小姐吧？”

他不再多言，用手铐铐住乔盼夏，冷笑一声，

“你不相信她死了，那就去医院自己好好看看吧！”

说罢，警察押着乔盼夏朝外走去：“收队！”

呼啦啦一群警察朝外走去，初梦看着乔盼夏毫无反抗地跟着警察离开，静静地站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现场的宾客面面相觑，交谈声越来越大。

无数声音灌入耳朵，但初梦的脑子里只剩下警察走的那句：去医院好好看看吧。

初梦的呼吸愈发粗重，他的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

忽然，他朝着大厅外狂奔而去。

不可能，她不可能会死。

他不相信橘虞会死。

橘虞还没和他解释清楚那天，她和吴总的事情啊……

她不是说爱他吗？不是说不想让他和乔盼夏结婚吗？

橘虞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这么一声不吭地就死掉？

不知道跑了多久，初梦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他终于抵达了医院。

太平间的温度很低，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因为他的身体比太平间的温度更冷，更寒。

他疯了般掀开每一块白布，试图寻找出橘虞的身影。

每每掀开一块，他都觉得心中的期望更多一分。

他就知道，就知道橘虞不会这么死掉。

她只是在做戏，她只是想要威胁他，想要让他取消和乔盼夏的婚礼！

初梦这么想着，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他红着眼拨通了橘虞的电话，然而下一秒，熟悉的手机铃声却在太平间响起。

初梦听着铃声在这间空旷的屋子里不断回荡着，机械般回过头，看向声源处。

他不可能听错这道手机铃声，这是他和橘虞一起设定的，这是他单独录给橘虞的专属手机铃声！

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她缠着他亲自录下了这首歌。

从那以后，橘虞便一用就是多年，哪怕手机更新迭代已久，她也总会记得将铃声导入新的手机之中。

初梦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他近乎踉跄地走过去：：“橘虞，接电话，别耍这种花招……”

离得越近，铃声越清晰。

一首他们合唱的小情歌，仿佛在诉说着二人彼时无尽的爱意。

他颤抖着掀开那床白布。

但白布下，空无一人。

第12章

这一刻，初梦觉得自己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一块浮木。

他的手无力垂下，一双凌厉的眼眸红得想要滴出血。

他拿起这部不断响铃的手机。

这手机上布满划痕，摁开锁屏，是他和橘虞的合照。

初梦的手和嘴唇都在颤抖，他四处看，大喊着：“橘虞！出来！你给我出来！”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你以为放一部手机在这我就会相信你死了吗！？”初梦疯狂地掀开一张又一张白布，状态几乎疯魔，“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出来啊！”

他的叫喊太大，终于吸引来了护士。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太平间捣乱？快出去！”

护士看着太平间的一地狼藉，皱着眉头大声呵斥。

“这个手机是谁的？机主人呢？橘虞人呢！？”

初梦走上前死死握住护士的肩膀，满目凌厉地质问道。

护士被吓了一跳，肩膀被握得生疼，她强行挣脱开，看着初梦手里的那部手机：“橘虞，你说那个艾滋病患者吗？”

“艾滋病患者”五个字让初梦的心头一窒，吴总和橘虞在酒店的画面再次钻入脑海中。

他不敢想，橘虞到底是怎么染上这种脏病的。

强忍着勃发的情绪，初梦问：“她在哪……”9

“她死了。”护士望着他，小声说，“你是她的家属吗？”

初梦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护士的脸，仿佛没听见般。

护士望着他，忽然冷笑了一声：“看样子就是了？你是橘虞的家属，为什么从来没有来医院看过他？你知不知道她得了白血病！”

“得了白血病，还被同病房的病友传染了艾滋，她本来就没几天可活了，还要在临死前被车撞！”

小护士泪眼朦胧，用袖子擦着眼泪，声音越来越大。

“你知不知道她死的时候血流了一地，明明没了力气，却还一直对大家说，我有艾滋病，大家不要碰我的血！没有人敢碰她，等她到了医院，已经……已经彻底没气了……”

初梦静静地听着，身体摇摇欲坠。

他满心觉得不可能，可偏偏事实摆在眼前。

她真的死了。

那些不曾注意到的疑点，他忽然全部明了了。

为什么她会穿成那样来参加乔盼夏的婚礼。

为什么她会看起来那么消瘦。

为什么她会流那么多血，为什么会剃光头，为什么会对他和父母说那些话。

原来她真的要死了，她的人生进入倒计时了。

可他却一次一次伤害她，用最不留情面的话。

他甚至以为她和别人乱搞才惹上那种病……

他从未相信过她。

初梦闭上眼，他踉跄着跌坐在地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嫣嫣……”

他握着橘虞的手机，不大不小的歌声从手机传来，如同在他心头凌迟的刀。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和他的嫣嫣本该是最恩爱的一对啊！

他们是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水到渠成的感情，是什么时候一步步变成这样的呢？

初梦睁开眼睛，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她呢？她在哪……”

小护士低下头，不敢再看初梦，哽咽着说：“她是艾滋病患者，没有火葬场敢烧她，她被扔进，扔进……”

初梦看着她，心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