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月夜祁渊精选好书-云璃月夜祁渊无删减小说在线阅读(云璃月夜祁渊全文免费阅读)
谢皇后一个跄踉站不稳,脸色煞白:“兄长一向身体康健,怎会没办法呢?阿璃,你要多少银子,本宫都可答应你。”
“我虽然很喜欢赚钱,但有些银子我是真的赚不了。”云璃月解释道,“镇北侯早些年就伤了魂魄,导致三魂七魄各有不同的损伤。侯爷靠着符篆强行留在阳间,导致了魂魄损伤加重,现在就算肯乖乖去冥道地府,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将魂魄修复齐整了。”
谢皇后猛然看向镇北侯,眼瞳微缩,“早些年就伤了魂魄?怎会如此?本宫怎么不知道?”
镇北侯还未缓过来,又被谢皇后的追问弄得头痛不止。
夜祁渊算着时间,道:“阿璃,快到吉时了,能否先帮侯爷过了这一关?”
不然,今日这婚事是办不下去了。
“好。”云璃月拿出了天星笔,在镇北侯跟前连画了两道符篆,一道暂且修复他的三魂七魄,另一道则是将他的魂魄稳固在身体内。
金光微闪,两道符从镇北侯的额间落下,瞬间,他觉得体内涌入了一股暖流,整个身体都充满了力量。
他欢喜不已,起身就朝着云璃月揖手道:“多谢九王妃了,今日是北翰的大喜日子,还真不能这样病怏怏的出去。”
云璃月叮嘱道:“可你魂魄残损成这样,能强行留在体内已经不容易,这顶多能支撑大半天时间而已。”
“如此也够了。”镇北侯展颜一笑,颇为豁达,“快些出去吧,不能耽误了吉时啊。”
谢皇后骤然得知兄长命不久矣,能撑得住已经不易,还怎么能摆出笑意来。
镇北侯说道:“人固有一死,只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罢了,你就不要丧着脸了,免得让北翰看出什么来,今日得让他高高兴兴的。”
闻言,谢皇后还怎么忍得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急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免得弄花了妆容,她说道:“你是他亲爹,这能瞒得住吗?”
难怪兄长那日急匆匆进宫,求她给北翰定下婚事,原来是早已料到了今日。
镇北侯轻叹一声:“能瞒多久就多久。”
大喜日子,自然要高高兴兴的,他这小事就无须在意了。
众人回了正堂,宾客们虽奇怪他们刚才怎么全都不见了人影,但没一个敢问。
镇北侯与客人寒暄了几句,开怀大笑。
谢皇后坐在首位上,眼里难掩悲伤。
谢北翰领着新娘子进来,不少人喝彩着,气氛热闹起来。
不过他一张脸绷紧着,谈不上多高兴。
吉时到了,喜婆笑吟吟的主持了拜堂仪式。
镇北侯看着便是热泪盈眶,连连说好。
谢北翰留意到了镇北侯鬓间的白发丝,又见老父亲兴高采烈的模样,忽然又觉得自己不大委屈了。
成个亲而已,能讨一下他爹高兴,也是值得了。
夜祁渊和云璃月在旁边看了个热闹,他们心中清裴镇北侯是何情况,不免有些伤感。
幸亏谢北翰对这婚事也没多抗拒,拜完堂后,便送了新娘子入新房。
酒席尚未完,谢北翰也被送到了新房,他酒量还不错,吹了吹夜风,已经酒醒了。
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坐在床榻上的范云茜。
因为盖着红盖头,他看不见范云茜的脸,但她双手紧握,手指都捏红了,可见她很是紧张。
“请世子掀盖头。”喜婆递上了挑杆。
“退下。”谢北翰一正经起来,那板着的脸也透着几分威严。
“世子,这……”喜婆有些不解,这还没掀盖头喝合卺酒呢,世子竟这么猴急吗?
“聋了吗?还要我多说一遍?”谢北翰发了怒。
喜婆一看情形不对,赶紧给屋中的丫鬟使眼色,一同退了下去,还把房门关得紧紧的。
范云茜看不到是什么情形,此刻更坐立不安了。
她想掀起红盖头,却又怕不吉利。
谁知,她就听到了谢北翰的话:“自己掀开吧,我有话跟你说。”
范云茜抿抿嘴,更加踌躇紧张,“夫……夫君,这红盖头得你亲手揭开,才是吉利的。”
“我这人最讨厌被人算计强迫,我都不是真心想娶你,还谈什么吉不吉利的。”谢北翰在圆凳上坐下,心里有点憋闷。
他不是能藏心事的人,所以今晚一定要说个清清裴裴,如此心里好痛快些。
范云茜怔住,她心一沉,也不顾习俗什么的,就真的自己揭开了红盖头。
她抹着脂粉,经过一日的劳累,已经有些许脱妆,但在盈盈烛光下,仍是明眸善睬,人比花娇。
“你什么意思?”她直接问道。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在汝阳城时,我早就问过你要不要嫁给我,你嘴上说不愿,却又转头去求我父亲和姑母做主,让我不能拒绝了这门婚事。”谢北翰越说越气,“你心肠这么弯弯绕绕,不嫌累得慌吗?”
范云茜第一反应自然是否认,毕竟这不是她做过的事情:“我没有!”
“你不必否认,不是你或者范家,我父亲和姑母怎会知道如此详细。”谢北翰哼了哼。
范云茜也不知道此事内情如何,但她知道的是,这婚事并不是谢北翰主动提的,他是被逼迫的那一个。
可她……她在这几日都无比高兴,自己嫁给了一个喜欢,又有担当的男子啊。
253:我唯一的亲人
一时间,心酸和委屈都涌上心头,范云茜眼眶迅速凝聚着泪珠,她拳头攥紧,嘴唇微微哆嗦着:“你既不愿,为何还要去迎亲,为何还要与我拜堂?谢北翰,你若还是个男子汉,现在就给我一封和离书,我们此后再无瓜葛!”
谢北翰吃惊的看着她,一时间也摸不清她说真还是说假。
他有时候虽脑子不大灵光,但此时还是分得清裴利弊的,道:“当婚当晚和离,你这是有多大胆子,这以后让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范家?你家中的姐妹又该如何?”
在京都这圈子混久了,他知道有些人是很嘴毒的,范云茜再刚烈,也未必能扛得住那些人的冷嘲热讽。
范云茜僵着脸色,仍是坚持道:“我嫁的夫君不是真心想娶我,这日子都没法过了,我何至于别人如何看我。”
祖父和父亲都说了,如若在侯府过得不高兴,随时可以回范家去。
她在汝阳永远有个家。
谢北翰撇撇嘴,“其实我也不是……”
话还没说完,门外却忽然有慌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就是一阵乱节奏的敲门声,“世子!侯爷不好了!你快过去看看!”
谢北翰猛地一惊,也管不上范云茜了,打开了门,瞧见是父亲身边的小厮,问道:“他怎么了?可请太医了?”
刚才在酒席上见他,与客人谈笑风生,明明好得很啊,莫非是喝多了?
小厮脸上难掩悲伤,“世子别问了,还是快过去看看吧。”
谢北翰已经拔腿就走。
范云茜见状,也提着裙子跟上去。
她虽与谢北翰有争执,但她现在是谢家妇,家公有事,她怎能不去。
谢北翰担忧着父亲的情况,脑子里乱糟糟的,他脚步飞快,但也听到后面有人轻叫一声。
他转身,发现是范云茜被台阶绊了一下脚。
她扶着廊下柱子,紧紧蹙着柳眉,看来是崴到脚了。
也难怪,如今夜色深沉,她穿着繁复的衣裙,又不熟路况,他心中顿时升起了一阵愧疚,忙的过去:“怎么样?疼不疼?”
范云茜心中情绪复杂,闷声说:“我没事,世子先去吧,有丫鬟带我过去的。”
“你坐下。”谢北翰生怕她不肯,就自己先动手,强硬让她在栏杆处坐了下来。
他蹲下,摸了摸她双脚的脚踝,问道:“是左脚吧?”
范云茜红了脸,女子的脚岂能随意被人触碰。
她想缩回去,但谢北翰已经紧紧握住,他手劲儿不小,按压到几处地方,顿时就让她的疼痛稍减。
范云茜怔了怔,“世子还懂铁打推拿?”
“先前看书学了几招。”谢北翰自然而然答道。
因为医术和道术也有几分相辅相成的意思。
揉了片刻,范云茜的左脚已经无碍,谢北翰这会儿就没有自己先走,反倒等了等她。
如若有台阶,还会提前告知她一声,免得她又不小心绊倒。
范云茜跟在他身后,心境是越发复杂了。
到了院子,谢北翰发现姑母和表弟竟还没走,就连九王爷和六妹妹也在。
不好的预感一下子袭上心头,他屏住了呼吸,急忙进了屋子。
只见镇北侯躺在床榻上,屋内烛光不算明亮,衬得他更加死气沉沉,半点生息都没有。
“父亲!”谢北翰惊喊一声,声线颤抖,急忙奔了过去,“太医呢?可请了太医?”
后他又反应过来,何须请太医呢,六妹妹也是医术高明啊。
“六妹妹,你快来看看,我父亲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突发恶疾了?”
云璃月本就在一旁画符,手一顿,抬头之际,已经将几道定魂符祭出,形成的符阵暂且稳住镇北侯的魂魄,免得飘离了体内。
只是镇北侯的魂魄损伤已经到了极点,只能挺过今晚。
“不是突发恶疾,你也会一些皮毛,应该知道你父亲现下是什么情况。”
谢皇后已经绷不住,掩面痛哭。
谢北翰晃了晃神,才反应过来,“我父亲这是……魂魄有损伤?”
云璃月点点头。
谢北翰眼瞳微缩,又猛地看向镇北侯,他能力不济,看不出什么来,但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