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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环节姜瑶这么多年做过很多次，无非就是跟着去招待客人。

她过去的时候，何穗和裴沥已经等在那里，身边还跟着个宋音音。

何穗心情不是很好，她瞥向姜瑶：“带一个丢人的就够了，还非得凑两个！”

裴沥说，“音音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那你带她做什么？”

姜瑶也想问，宋音音不能喝酒，裴沥带着她做什么。

但很快她就懂了。

姜瑶跟在裴沥身边太多年，以至于许多人都以为姜瑶是板上钉钉的盛太太，所以在喝酒的时候免不了打趣一番。

而宋音音，这个正牌的裴沥女朋友，只需要在那站着笑笑，就能轻而易举的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到齐颂他们那边的时候，何穗是长辈，也就说了两句就离开。

倒是宋音音放松不少，熟稔的和他们攀谈着。

姜瑶被忽略个彻底，她也不想和宋音音他们多纠缠，转身准备找个地方歇着。

“渺渺。”晏书锦跟着她过来，他眉眼温和，“陪我去见几个人。”

盛家办的宴会，津南来的人很多，晏书锦带着她去见了几个老板，说是负责某艺术展馆的。

姜瑶以前为了讨何穗欢心，在艺术方面下了不少苦工，所以也能聊上几句。

加上她在商业上的敏感度，所以几位负责人对她挺有好感，甚至抛出了橄榄枝：“商小姐如果有兴趣，可以来我们这，正好最近我们在准备一场巡回展。”

从那边离开后，晏书锦认真的打量着她，他说：“渺渺，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姜瑶问，“试什么？策划艺术展？”

“我觉得你很有想法。”晏书锦说完，正好看到前面裴沥走过来的身影，他顿了下说道：“你现在留在凌华也不是好选择。”

姜瑶和裴沥的事不是秘密，早两年的时候裴沥从不避讳，所以大家才都默认姜瑶和他的关系。

可现在裴沥手里捧着个宋音音，姜瑶的存在就显得多余。

晏书锦说，“渺渺，给自己留个后路是没错的。”

这些话落在姜瑶耳朵里，将她的思绪砸的稀碎。

她自己哪里不明白，可谈何容易。

姜瑶心里思绪翻涌着，裴沥就过来了，他眼神扫过晏书锦和姜瑶，眸光顿着，“恒源的张总在那边，你在这躲着？”

这话是跟姜瑶说的，她抬眼看过去，恒源的张总是个很难缠的人，脾气古怪谁的面子都不给。

她垂眸正要过去，晏书锦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腕，语调轻松：“渺渺，好好考虑。”

裴沥看着他们相牵的手，脸上微不可察的冷了下。

应付完张总，姜瑶喝了不少，脑袋沉的厉害。

她和晏书锦说了声，径直去楼上的套房休息。

刚出电梯拐角，就听到一声：“阿聿。”

姜瑶脚步一顿，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恰好能看到宋音音整个人都贴在裴沥身上，软的跟没骨头似的。

裴沥单手扶在她的胳膊上，像是怕她滑落下去。

“阿聿，你陪我睡觉好不好嘛？”宋音音明显是有了醉态。

可裴沥方才分明说过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姜瑶明白过来，估计就是为了让宋音音不喝酒。

她心里走神，一个没留意，趔趄了两步，扶住墙才勉强站好。

第43章 哭

这动静，无可避免的被裴沥听到。

他掀起眼睫，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刚好看到姜瑶脸上泛着醉意，靠在墙边看着他们。

只身一人，看着比往日多了几分孤寂，挺脆弱。

裴沥眸子微沉，看着姜瑶慢吞吞进了进了旁边的套间。

路过他的时候，姜瑶脚步一顿，裴沥闻见她身上的微醺酒气。

姜瑶这一觉睡的沉，只是夜半的时候觉得口渴，想要起来倒水喝。

但这一起来就没什么睡意了，正好手机响了下，姜瑶拿起一看，是一条转账记录。

裴沥给她转了一万块钱。

估计是她今晚的工资。

宋音音参加了何穗生日宴会的消息很快在办公室里传开，公司讨论的风潮又变向。

小叶悄悄问姜瑶是不是真的，姜瑶点头：“嗯。”

这下更坐实了裴沥铁了心要和宋音音在一起的传言。

宋音音是实习生，要三个月才能拿到实习证明。

她的实习证明本来应该是裴沥开，但是她最开始挂的部门是秘书部，后来忘记移交过去，所以现在还得去找姜瑶。

宋音音的学校津南大学，是很不错的大学，所以对实习证明的要求很严格。

姜瑶收到她的申请时，手里还压着几份文件和另外的实习生证明要开。

她想了下说：“你明天再找我，我今天还有很多事没处理。”

宋音音哦了声，转身走了。

姜瑶本身也忙，第二天想起来的时候，宋音音没来找她。

她以为宋音音找了其他人办理也不好去问，就没管，而是将其他人的实习证明给开了发下去。

谁知道过了两天，小叶就又八卦兮兮的在办公室里说：“宋音音又哭的眼睛通红了，这次连盛总都哄不好。

她刚说完，楼上的内部电话就打了过来，让姜瑶上去一趟。

姜瑶眉心一跳，上去后果然看见宋音音趴在桌上委委屈屈的抽泣着。

她过去的时候，宋音音明显顿住，姜瑶在她面前停下，淡声问：“是我惹到你了？”

宋音音止住抽泣声，然后红着眼眶慢慢抬头，“姜瑶姐，你不想给我做实习证明，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宋音音。”姜瑶顿了下，她看向宋音音说道：“我那天让你过来找我，是你自己没来。”

“可是姜瑶姐我把邮件发到你邮箱了，我也给你发消息了。”宋音音越说越哽咽，她红彤彤的眼睛里包含着对一丝哀怨，“学校昨天就收了实习证明，我的没给到，姜瑶姐如果你做不了，可以告诉我的，我找其他人就是了。”

姜瑶不记得自己微信有加宋音音，她拿出手机翻了下，才在自己的工作微信上找到宋音音发来的消息。

只有单薄的两条。

-姜瑶姐，实习证明可以帮我签一下吗？

-发你邮箱了，谢谢。

她刚说完，裴沥办公室的门打开，他抬手在门框上敲了两下，嗓音冷淡低沉，“姜瑶，进来。”

他目光又落在宋音音身上，“你也进来。”

裴沥果然是为了宋音音的实习证明，他问姜瑶：“为什么不给宋音音做实习证明？”

姜瑶抿着唇沉默片刻才说道，“我告诉过她，让她自己来找我，我很忙。”

“可你给其他几位实习生都做了。”裴沥说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姜瑶说：“真的没有在区别对待？”

姜瑶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但话到嘴边还是成了，“我区别对待宋音音？”

“不是吗？”裴沥抬手在桌上拿出一个文件夹，扔在姜瑶面前：“提交的优秀实习生名单里，除了宋音音其他人都在列。”

姜瑶瞥着那份名单，“这不是我整理的。”

“秘书处提交上来，你没看过？”裴沥的态度摆明是要为宋音音出头，好像姜瑶当真做了多对不起宋音音的事。

她翻看了下那份名单，心平气和的解释：“这份名单是根据实习生的实绩来罗列。”

她抬眸看向宋音音，“你懂我的意思吗？”

宋音音脸色发白，她明白姜瑶的意思。

秘书处的实习生都会跟着出去见客户谈生意，只有她跟在裴沥身旁，大客户她什么都不懂没资格，小客户轮不到裴沥去。

所以她确实没有实绩可言。

可是——

宋音音抿着唇角看了下姜瑶。

姜瑶难道就敢说她没有私心吗？

分明一个名额而已，她若是真有心，又怎么可能放不进去。

姜瑶正好回头，撞见了宋音音的视线，她微顿：“如果你想要这个名额，我可以加上。”

她语气很淡，不太在意的样子，反而衬的宋音音特别在意。

宋音音连忙摇头，一脸受伤又脆弱的模样，“姜瑶姐，我不要，我知道我自己没什么长进的。”

“嗯。”姜瑶应了声。

然而——

“姜瑶，别太得寸进尺。”裴沥俊挺的眉心蹙起，他垂目看向摊开的文件，随手拿起一支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的添上了宋音音的名字。

这是铁了心要把宋音音的名字加上，姜瑶看了裴沥片刻，默然拿上文件出去。

门还没关上的时候，她听见宋音音娇滴滴的用鼻音问裴沥。“阿聿，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裴沥漫不经心的将笔扔到桌上。

下班前，姜瑶突然收到晏书锦的电话，他说今晚约了艺术展的负责人吃饭，问姜瑶去不去。

姜瑶知道晏书锦是想帮她，也没拒绝。

凌华对她而言，可能确实不是好选择了。

姜瑶心里默了会，随后将自己已有的资产清算了遍，七七八八下来也勉强够一段时间。

而且，如果她从凌华辞职，还能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