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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稷也就懒得理她,想让她自己冷静冷静,但看今天的样子,她显然还没消停。
姜合有些讪讪:“娘娘就是想见见您……皇上,您好好劝劝她吧。”
秦稷一哂:“朕劝她?朕这一去她只会觉得这法子有用处,然后变本加厉,越发嚣张,你回去告诉她,这件事她逃不过去,她一天不肯道谢,朕就一天不会见她。”
姜合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闻言只叹了口气,也不敢再纠缠,十分听话地退了下去。
秦稷抬手揉了揉眉心,本就不好的心情越发糟糕,萧宝宝被娇宠太过了,根本不适合进宫,而且还记仇,若不能在这里压住她的性子,回宫后还不知道要怎么为难姜绾。
想起自己以往的冷眼旁观,秦稷心口钝钝地疼,他那时候怎么狠得下心就那么看着,甚至还搭了把手……
他不敢再回忆往事,眼看着姜绾的营帐就在眼前,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抬手理了理衣襟,这才抬脚走过去。
蔡添喜正靠在门口盯着小炉子熬药,瞧见他来连忙起身行礼,声音却压得很低。
秦稷一听就有了猜测:“又睡了?”
“是,刚才睡了一觉醒了,刚刚点了安神香才又睡着的。”
秦稷沉默了,要靠安神香才能入睡,想必是疼得厉害吧。
想起姜绾那一身的伤,秦稷不自觉掐紧了指腹,姜绾的身体是他亲自擦洗的,再没人比他清楚她的身体是什么样的,除了最厉害的那三处伤,她身上也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几乎到处都是瘀伤和挫伤,上药的时候,她明明昏迷着,却不停地发颤,颤到颤着,连秦稷的手都抖了。
“皇上,您进去看看吧。”
蔡添喜体贴地撩开营帐门,秦稷深吸一口气才抬脚走进去。
里头很安静,安神香的气息很浓郁,他看向香炉,这才瞧见里头点了三支。
要点这么多才有用吗?
他心下一颤,脚步放得更轻,到了床榻前他才瞧见秀秀也睡着了,趴在床头,手里还拿着布巾,大约是想为姜绾擦拭额头的冷汗的,可没能抗住安神香的效用,便这么睡了过去。
秦稷小心地将布巾抽出来,弯腰替姜绾擦去了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疼出来的冷汗,目光瞥见她毫无血色的嘴唇时,心口又是一揪,许久他才端起水碗,沾湿了帕子,轻轻润在她唇上。
当初姜绾刚昏迷的时候他照顾人的动作还很生疏,现在却已经十分熟练了,难得是有耐心,有时候甚至比秀秀都要细致。
他一下一下,不厌其烦地湿润着姜绾的嘴唇,及至干裂的皮肤重新贴合,裂开的血口子也缓和了些他才停下,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姜绾的手,许久都没再动弹。
他其实还想亲一亲姜绾,可他怕把人惊醒,要这么多安神香才能睡着,如果醒了,应该会很难挨吧……
这伤如果在他身上就好了。
他眼底流露出浓郁的懊恼和疼惜来,贪婪地不肯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然而他是皇帝,哪怕能丢给祁砚的政务都丢给对方了,他身上也仍旧压着很多甩不开的东西。
营帐外很快就响起了说话声,是有人来请他了。
好在蔡添喜识趣,没把人放进来,也没让人高声说话,当初只是怕秀秀一个人照顾姜绾不周全,才将蔡添喜拨了过来,现在看来,他的用处远不止这些。
他又看了一眼姜绾,犹豫许久还是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手背,这才将那条胳膊放进被子里,起身打算离开。
可一低头,却瞧见秀秀动了动身体,朝他行礼,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连忙压低了手,示意秀秀不要开口。
然而秀秀也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已经撞见不少回秦稷偷偷来看姜绾了,开始还有些惊慌失措,可后来就逐渐习惯了。
她虽然不了解两人的过往,却清楚的感觉到了秦稷态度的变化,和以前的刻薄冷漠相比,他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对姜绾的照料亲力亲为,对她的怜惜也浓郁得仿佛要凝成实质一样。
他还时常像刚才那般亲吻姜绾,有时候是指尖,有时候是手背,看起来很克制,却充满爱意。
秀秀忍不住想,要是皇上能一直这么对姜绾好,那姜绾会不会留在宫里呢?
可这种事谁都没办法保证,所以她也什么都不敢说。
对秀秀的心思秦稷一无所知,只觉得这丫头还有些眼力见,照顾人也尽心,不枉姜绾对她掏心掏肺的好。
他本想称赞两句,可怕吵醒姜绾,便只是沉默地走了,到了外头才瞧见来找他的人是薛京,此时正被蔡添喜抓着胳膊上下打量。
虽然入了朝,披了官服,在蔡添喜面前,他倒仍旧恭敬。
听见秦稷的脚步声响起,两人这才止住了话头,垂手恭敬候着。
“怎么了?”
大约是被蔡添喜嘱咐过,薛京的声音压得很低:“臣刚接到一点荀家的消息。”
他只说了个半截,蔡添喜就明白了什么意思,退到远处替他们盯着人,薛京这才开口:“臣按照皇上的吩咐,借查案之际铺下了网,今天初见成效,太后最近借荀家与不少宗亲走动过。”
太后不安分在秦稷意料之中,早先她是打算力捧齐王的,齐王倒台她才将晋王养在膝下,这些年她看似深居简出,可将皇子记在名下,给他嫡出的身份,本就是一种挑衅。
“继续盯着,朕……”
他正要说些什么,远处却忽然一阵混乱,姜合慌张跑过来:“皇上,不好了,悦嫔娘娘出事了!”
第141章一哭二闹三上吊
秦稷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他一个皇帝连喘气都不敢大声,是谁给这丫头的胆子,敢在这里喧哗?
万一吵醒了姜绾,她担得起责吗?
“让她闭嘴!”
薛京立刻应声,一个纵身上前,将奔跑着呼喊的姜合压在了地上,直接卸了她的下巴。
姜合满脸惊恐,呜呜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薛京声音冷淡:“不要命了你就继续喊。”
姜合对薛京的认识还停留在德春身上,可只凭这一点就足够震慑她了,她摇头求饶,再没敢发出声音。
“小点声,别吵醒了不该醒的人。”
薛京警告一句才将她放开,顺手接上了她的下巴。
姜合立刻跪倒在地:“皇上,奴婢不是有意惊扰,是悦嫔娘娘,奴婢把您的话转述之后,她气得说要自缢,这会儿都拿着绳子往树上系了,看起来是认真的,所以奴婢才来报信,她还说,还说……”
她说着说着语气就低了下去,连头都不敢抬。
秦稷一猜就知道没好话,他眼神冷下去:“还说什么了?”
姜合一哆嗦:“还说,说您今天不肯见她,她就让您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她似是也知道这话有威胁之嫌,连忙替萧宝宝找补了一句:“娘娘就是委屈,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秦稷却是硬生生被这句话气笑了,委屈?姜绾现在连说句话都没力气,萧宝宝一个被救了还不肯道谢的人,凭什么觉得自己委屈?!
还敢让人来传话威胁他。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什么叫君臣?
“上吊是吧?让朕见不到她是吧?”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声音里透着不详的味道,听得蔡添喜和姜合都低下了头。
“既然这么想闹,朕就让她闹个够,薛京!”
薛京连忙应声:“臣在。”
秦稷冷冷看了眼远处已经闹起来的人群:“你去,亲自看着她把脖子套进去。”
薛京听得心里一跳,却没有丝毫犹豫:“是。”
姜合脸色瞬间惨白,皇上这是真的要赐死自家主子吗?虽然萧宝宝愚蠢任性了些,可对宫人着实不错,就这么死了……
她砰砰磕头:“皇上恕罪,娘娘无心的,您饶了她吧,饶了她吧……”
秦稷却是转身就走,只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薛京。
薛京会意,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看来秦稷虽然恼怒萧宝宝这种时候还胡闹,可也没想过真的要她的命。
也是,世家们刚刚伤筋动骨,正是需要安抚的时候,对后妃小惩大诫可以,若是真的责罚难免会生波澜。
如此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等秦稷不见了影子,他才看向姜合:“姑娘,请前面引路吧。”
姜合苍白着脸,被吓得站都站不起来,薛京一皱眉,不大客气的抓着胳膊将人提了起来,大约是他最近刑讯人太多,一时收不住力气,姜合娇弱的身体没能抗住,一声惨叫破口而出。
薛京眉心跳了跳,刚才蔡添喜嘱咐的仔细,说现在姜绾姑娘的身份有些微妙,而且伤的很重,休养期间最经不得吵闹。
他在乾元宫的时候没少受姜绾照顾,脚上穿的靴子还是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对姜合这般三番五次惊扰姜绾的人自然而然生了些恼怒。
他呵斥了一声,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姜绾的营帐,却不防备瞧见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有些眼熟,是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