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文推荐卢月娇郑江川 小说全文无删减版
卢月娇将手机拿了过来,手机有密码,她想也没想就开始输数字,还真是对的。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他的微信,她粲然一笑,果然看到她刚才发送的添加好友申请。
她点了接受,关闭后台,然后将他的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
“不是要打电话?”
“不打了,也快到家了。”卢月娇拢了拢及腰的长发,“我从这儿走过去吧。”
这里离大院不远,周围又都是部队的房子,安全。郑江川没反对,停车将人放下了。
正是京城风景和空气都是最好的时刻,阳光不燥,微风正好。卢月娇慢悠悠地走在阳光投下的阴影间。
这条满是法国梧桐的大路卢月娇跟在郑江川他们几个后面走过许多回,一起去上学,一起放学,看着他们一路打闹。
时光匆匆如流水。
她走后,听边关月说就连周家和顾家的关系都变得微妙。如今,她竟然连和郑江川一块儿进大院的勇气都没有。
门口换了新的哨兵,不认识卢月娇,硬生生地将她拦下。
卢月娇没带身份证,也没有别的东西证明自己是顾长志的女儿,正费力解释着,一辆粉红色的小车就停到了旁边。
车里的人穿得跟这车一个色,粉得惹眼。她摘下墨镜:“小哥哥,我说你怎么这样,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顾首长的女儿。我的七月姐姐,怎么就让您给拦这儿了!”
边关月是边家离经叛道的小公主,整个大院都是闻名的。哨兵认识她,也信她的话,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卢月娇,放人了。
离家越近,卢月娇的心情反而越发复杂起来。
虽然边关月大大咧咧的,但也看出了卢月娇的异样:“七月姐,你放心,那个人不在的。自从断了腿,倒是消停了。”
边关月说的那个人,是卢月娇的姐姐顾夕颜。
“她去干什么了?”
自那件事发生之后,卢月娇便开始极度恶心顾夕颜,可除了恶心之外,还有无尽的悲悯。一个女孩子,落下终身残疾,前途岂会不渺茫?
更让卢月娇感到悲哀的是,发生了那件事后母亲孟晚的态度。
孟晚大度地对她表示宽恕,心里却给她判了刑,认定顾夕颜的事和她有关。
边关月一直不喜欢顾夕颜,百无聊赖地说:“在西藏,转经求佛写新书。”
原来这几年间,顾夕颜已经成了风靡一时的畅销书作家。
卢月娇嘲讽地翘起嘴角:“难得她能静下心。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绝望吗?她在所有人面前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妈妈也不相信我。那天我听到郑江川和妈妈说的话,我觉得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卢月娇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在那件事发生后无意听见郑江川和她母亲的对话。
她仓皇出逃。
后来时间久了,她再想想郑江川的那些话,觉得自己真的是昏了头脑,断章取义了。
饭桌上一家人十分和谐,默契地没有提到顾夕颜,像是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顾长志治军严整,但从不把那套用在女儿身上。他是个慈父,一直问卢月娇在Y国的点点滴滴。那种地方,很多人不愿意去,卢月娇一待就是三年。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是骄傲。
在家里,孟晚没有在办公室里那样严肃,可和卢月娇间的话语也寥寥无几。
卢月娇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记得小时候孟晚就很宠顾夕颜。在顾夕颜面前,孟晚总是和颜悦色的。这么多年了,孟晚没有苛待过她,可是面对她的时候,孟晚不是手足无措就是冷漠疏淡。
孟晚从前带顾夕颜去买裙子,也会给卢月娇买,但从不带她一块儿去,而是买了之后悄无声息地放在她的衣柜里。
卢月娇一直不解。
一顿饭吃完了,孟晚才说话:“今晚住家里吧,明天和我一起去单位。缺什么跟阿姨说,一会儿让阿姨给你去买。”
卢月娇应下:“我自己去买。”
她回自己楼上的房间,房间陈设如旧,桌椅上没有一丝灰尘,被套床单也很干净,看上去经常有人打扫。
她有午睡的习惯,今日没想到睡过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多。
边关月给她发微信:“七月姐,他们在小篮球场打球呢,你来不来?”
像是怕卢月娇不清楚是哪个“他们”,边关月又发了一句:“某人也在。”
二三十分钟前的消息。
卢月娇回:“这就来。”
她来了精神,下床去找衣服。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她上高中大学时穿的,她这几年身形没变,可年岁渐长,有些衣服穿起来不是很适合了。
看来看去,她的眼神终于停留在一条白色的裙子上。
卢月娇嘴角微微上扬,就它了,不是说郑江川也在吗?穿这条裙子就正好。
卢月娇到的时候,球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郑江川运着球,沈宴想要截和,郑江川身手灵敏地避开,沈宴的队友再次冲了上来。郑江川漫不经心地抬手,既避开了人,球也划出一道抛物线进了篮筐。
边关月百无聊赖地坐在球场边的台阶上晃腿,她闲不住,要不是为了卢月娇,她早溜了。
卢月娇在边关月旁边坐下。
边关月朝卢月娇努努嘴:“沈宴哥也太菜了。”
卢月娇笑,沈宴是吃了没有当过兵的亏。
比赛结束,不用说也知道郑江川在的那队赢了。
卢月娇看看四周,边关月赶紧把身边的塑料袋拎过来献给卢月娇,里面装的是她买好的水。
卢月娇拿了水,往球场里走,郑江川正好运着球过来。
他许久没见这姑娘再穿那一袭白色的裙子了,印象中她上高中的时候常常穿成这样。在他上大学时为数不多的暑假中,她也经常穿成这样。
白皙小巧的瓜子脸,柔顺的及腰长发,飘然的白裙。不说话的时候俨然是出尘的姿态,说话的时候声音软软的,像是勾着人心似的。
郑江川从小就是女生追逐的热门人物,哪怕后来到了军校,数量稀少的女学员也对他倾注了绝大多数目光。
环肥燕瘦,可他偏就只吃卢月娇这一套。
经过卢月娇身边时,郑江川自嘲地一笑,侧了一下身。
卢月娇却故意迎了上去,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手臂,肌肉硬得和铁块似的。
“小谨哥哥,喝水。”
她给他递上一瓶水,神色自然,一点也不扭捏,像是两人从未分开过一样。
郑江川的身边还有一些人,除了比较熟的那几个,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顾家的小七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和郑江川好上了?
沈宴一招手:“走走走,你们累不累啊,还站这儿,赶紧回家吃饭了。”
一群人面上知趣内心却八卦地四散开来,走出老远还有人频频回头。
郑江川不接水,卢月娇便一直抬着手,眼巴巴地看着他。
郑江川把球抱在身侧用一只手夹住,另一只手拿过水,拧开喝了一口又盖上,一只手夹着球另一只手握着水往场外走。
球场周围早没了人,那些人在沈宴的指挥下倒是跑得挺快的。
他舔了下唇,嗤笑一声,卢月娇这群众工作做得好。
暮色四合,天色渐暗,耳边满是葱郁的法国梧桐被风吹拂后发出的沙沙声。
郑江川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卢月娇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她摸不透他是什么情绪,只知道应该是没有生气的。
他真生气的时候,身上的气息特别凌厉。别说是她,就算是沈宴遇到了都要退避三舍。
可她又觉得他像是憋了一口气,不怎么想理自己。
郑江川突然停下,猛地回身。
卢月娇堪堪收住脚步,差点撞到他身上。
大院建得早,路灯昏黄,在路灯下看人朦朦胧胧的。
卢月娇觉得郑江川似是在打量她,从头到脚,一遍又一遍。
“跟着我,干什么?”他的声音没有波澜。
卢月娇蛮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坦诚地开口:“想跟着你。”
他笑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意味。
“想看你的伤。”
卢月娇在郑江川面前本来就没有什么脸皮可言,更何况天色暗淡,她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他有些玩味地勾了勾唇:“想看?”
话语间带了几分痞气。
她点头:“想看。”
他松开了夹着篮球的手,球落到地上,不等弹起便被他精准地踩到脚下。
他随手将身上的球衣撩起,颇有种随便让她看的意味。
卢月娇的眼神落到郑江川肌理分明的小腹上,一点点地往上挪。再往上,被衣服遮住了。
卢月娇的手往郑江川衣服底下探去,他迅速伸手把她的手摁住。
“还想往哪儿摸?”
卢月娇咬着下唇:“我要看你的伤。”
“刚才你摸过的地方,就是。”他的话语凌厉。
她眼里雾气氤氲,在灯光的掩映下并不真实:“心脏上的。”
“没有。”
他还是那句话。
“我不信!”
卢月娇声音凄惶。她真的怕啊,他们就这样断了,他从她的生活中彻底地消失。他再有任何炽热的感情,大大小小的伤痛,都不再和她分享。
她是做错了,可她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