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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印嗓音压抑至极：“你与他，竟到了这一步？”

慕挽歌一愣，便想起来自己昨晚上不小心被蚊虫叮咬的事。

她眼眸微闪，笑靥如花：“是啊，我与他日日耳鬓厮磨，你不知道，他比你可温柔多了……”

褚沛霁眼眸猩红地堵住她嘴：“不许再说了！”

这时，身后有人道：“主子，快走，有人来了。”

慕挽歌还来不及高兴，肩颈处被人一击，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慕挽歌便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院落内。

她看向床边眼眸紧闭的褚沛霁，眼里迸出杀意，抬手一摸，从头上拔出一只发簪对准褚沛霁的心脏刺去。

就在仅仅一步之遥时，褚沛霁眼睛倏地睁开。

慕挽歌一惊，手上动作却丝毫未缓。

下一瞬，轻轻一声闷响传来，是簪子插入皮肉的声音。

不过只入半寸，慕挽歌的手便被人抓住。

鲜红的血晕开，顷刻褚沛霁胸前便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

然他眸色没有一丝怒火与意外，竟还轻笑一声：“这样，你会好受一点吗？”

第35章

这话一出，慕挽歌便知道。

褚沛霁是故意的。

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躲过。

她凝视眼前之人半晌，语气嘲讽：“苦肉计？”

褚沛霁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一双幽深眼眸看不出情绪。

他握着慕挽歌的手，将那簪子拔出，突如其来的痛意让他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

有几滴血溅到慕挽歌手上。

不知为何，她感觉如火般灼烫。

她抽出手，冷漠道：“要么杀了我，要么将我将我放回去。”

褚沛霁嘴角勾起，那笑容看得慕挽歌有些心悸。

“回去？姝宁，回不去了！”

慕挽歌胸膛起伏起来。

“褚沛霁，你到底想干什么？”

褚沛霁将她手上的血抹去，动作轻柔又仔细。

“我知道你恨我，没关系，我已经派人去寻南宫无望了，这次，我会让你忘了所有痛苦的记忆。”

“没有李家，没有萧家，更没有什么苍旻，从此以后，只有我跟你。”

慕挽歌只觉心脏如坠冰窟，整个手脚都寒意四起。

“你真是个疯子！”

褚沛霁微笑着，语气势在必得。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慕挽歌冷漠地看着他：“我会让你只得到一具尸体。”

褚沛霁眼中闪过一抹痛意，下一瞬他又冷静下来。

“没关系，你若死了，我便让幽云十六州为你陪葬。”

慕挽歌心尖一颤，又听褚沛霁毫不留情地补充。

“林家，首当其中！”

慕挽歌手攥紧，白皙手臂迸出青紫血管。

“除了用我的亲人威胁我，你还会干什么？你真是卑劣无耻至极。”

褚沛霁低低叹息一声：“姝宁，这世上，现在只有我是真的爱你。”

“林家奉你为帝姬，不过是想借着你的皇家血脉顺理成章夺得这天下，一旦成功，你便会成为他们的傀儡。”

慕挽歌面色没有丝毫波澜：“褚沛霁，你挑拨的手段真的很低级，我告诉你，这天下可以是任何人坐，唯独不能是你。”

褚沛霁看她半晌，突然笑了：“好，你不是想夺回这皇位吗？我告诉你一个最有效的法子。”

慕挽歌心脏一跳，沉默着没说话。

褚沛霁继续道：“为我生个孩子，我立他为太子，我百年之后，依旧是你们萧家天下。”

慕挽歌紧紧盯着褚沛霁眼眸，确信他不是在说笑，眉心狠狠一跳。

不能心急。

苍旻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她。

只要褚沛霁没杀了自己，一切还有翻盘的机会。

想罢，她闭上眼，不再看褚沛霁，也懒得再与这疯子多说一句话。

褚沛霁也没逼迫她，兀自将伤口清理了，又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没多久，暗影进来：“主子……”

看着那床帘后的影子，又顿住。

褚沛霁不以为意地道：“说。”

他已笃定，慕挽歌再逃离不了他身边。

暗影道：“幽云联军内又出现了一个姝宁帝姬。”jsg

床上慕挽歌眼眸骤缩。

褚沛霁看了眼床的方向，淡淡道：“想用一个冒牌货来稳定军心？那麒麟子也不过就这点手段。”

第36章

暗影出去后，褚沛霁对慕挽歌道：“看见了吗？你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象征，他们要的，只是帝姬这个名头。”

慕挽歌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之前被褚沛霁折磨时的恐惧与多疑又再次冒出。

她极力告诉自己，不是褚沛霁所说的那样，可那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还是将她淹没。

良久，她哑声问褚沛霁：“我们在哪里？”

褚沛霁沉默半晌，回道：“南州。”

慕挽歌一怔。

南州是父皇在她成年时赐给她的封地。

这里也是褚沛霁的故里，他出生的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褚沛霁将她发着抖的身体抱在怀里。

“我们曾说过，成婚后一起来南州终老。”

“你既不愿再回到王城，我以后便陪你住在这里。”

然而这句话一出，慕挽歌却越发崩溃。

回忆如刀往她心上插，痛的鲜血淋漓。

她一口咬在褚沛霁肩上，用尽了全力。

血腥味弥漫了口腔。

褚沛霁眉头蹙紧，然而身体却一动不动，任凭她发泄。

慕挽歌松了口，又崩溃地大哭，宛如一个疯婆子。

褚沛霁眼中蕴满痛色，声音却温柔至极。

“姝宁，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就算互相折磨到死，慕挽歌也只能死在他怀中。

直到哭累了，慕挽歌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褚沛霁看着她，宛如什么易碎的宝贝。

直到外面响起暗卫的声音：“主子，有新情报。”

褚沛霁轻手轻脚将慕挽歌放下走出去。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慕挽歌睁开双眼，眼睛里早没有崩溃神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她什么痛苦没经历过，又怎么会因为褚沛霁几句话便心神失守。

慕挽歌冷静地打量着这四周环境。

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苍旻他们，在这之前，她自己得做点什么。

外面褚沛霁的声音若隐若现，很快，那门又被推开。

慕挽歌再次闭上眼，浅淡的龙涎香由远及近。

她感觉有人在她身边躺下。

下一秒，她又被人从背后抱住。

一股生理性的厌恶泛出，搅得她的胃天翻地覆。

她将那感觉强压下去，极木然平静地唤道：“褚沛霁。”

慕挽歌感觉到褚沛霁有一瞬的僵硬，而后揽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我在。”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为你生个孩子，你便立他为太子。”

褚沛霁先是不可置信，随即眼睛迸出巨大的光亮。

他颤着声道：“姝宁，我不会再骗你。”

慕挽歌沉默了良久，妥协似的：“我答应你。”

褚沛霁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砸晕。

又听慕挽歌道：“不过不是现在，你得先帮我做件事。”

能看见一丝希望的褚沛霁已经很是满足，他轻声呢喃：“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慕挽歌唇边逸出一丝冷笑。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爱多有价值。

她语气淡漠又凉薄：“那就将手上沾过我萧家血的人，全部杀了！第一个，便是韩立安。”

第37章

这话一出，褚沛霁沉默了良久。

慕挽歌看他，笑容讽刺：“做不到？”

褚沛霁眼眸复杂。

慕挽歌凑近他，近到呼吸交缠：“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褚沛霁闭上眼，良久后又睁开。

两人对视，褚沛霁嘴角扯出一抹笑：“好，但不是现在。”

慕挽歌看着床上随风晃荡的纱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褚沛霁又问：“想去逛逛南州城吗？你不是一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