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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文渊蹲下身，将手覆在虞长歌的手背上：“如云，我想娶你是真的。”

虞长歌咬着嘴ʝƨɢ唇，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夕阳下的原谅只是暂时的。

现在夕阳没了，车窗外一片昏暗。

独属于黑夜的悲伤再次席卷而来。

虞长歌看向楼文渊：“我可以嫁给你。”

楼文渊悠黑的眸子里闪起一丝亮光：“你真的愿意？”

虞长歌点头：“嗯。”

可是她的眼睛却有些失神：“但是宁宁的死我需要时间去抚慰。在那之前，我都只能扮演你妻子的角色，而不能真的去爱你。”

楼文渊一下子抱住虞长歌，他的呼吸很沉重：“就算是这样，我也满足了。”

黑夜的车厢，外面传来火车的汽笛声。

虞长歌就这样和楼文渊抱了很久很久，又聊了一会。

等到困了，她就躺在楼文渊的怀里。

窗外的月色和星光见证着这一切。

虞长歌在楼文渊怀里沉沉睡去了。

……

翌日，中午。

火车停到了海市站。

楼文渊扶着虞长歌下火车，虞长歌有些无奈：“你没必要无时无刻贴着我。”

楼文渊不说话。

虞长歌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索性也不说了。

谁知不远处，乌压压的黑色车队里，站在许多穿制服的保镖。

而他们围在最中间的，赫然是穿着贵重皮毛、旗袍的中年女人。

那个女人保养得很好，但能看出是上了年纪。

她见到楼文渊正搂着虞长歌，气不打一处来。

她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走来，旁边为她撑伞的保镖则是紧跟其后。

这个女人走到楼文渊面前，却是瞪着虞长歌：“哪来的野女人，不知道我儿子已经订婚了？”

第37章

虞长歌略微惊讶：“您是……楼文渊的母亲？”

这个女人看到虞长歌这张疑惑的脸，一时间十分愤怒，伸出手就想去撕破：“贱女人！别勾引我儿子！”

楼文渊一把拽过自己母亲的手，随后面色阴沉地看向保镖：“把我母亲带回去。”

楼文渊母亲一下子甩开楼文渊的手，她指着楼文渊骂骂咧咧：“你这个不孝子，被这个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都不要妈了是吧！”

在楼文渊一声令下，保镖们四面八方围住楼文渊母亲：“夫人，还是赶紧回去吧……”

楼文渊母亲就在那大叫：“我知道你叫虞长歌！你别想毁了我儿子第二次！”

……

楼文渊开着车，带虞长歌到了自己海市的住所。

古式围墙，像是分割了两个世界。

里面的军政区，房子不仅大，且隐私性很好。

进了楼文渊家，佣人给楼文渊和虞长歌各倒了一杯茶。

虞长歌坐在沙发上，细细品茶：“我之前都没见过你妈。”

结婚的时候，楼文渊父母都没来。

楼文渊坐在她旁边：“不用管她。”

虞长歌心中暗自苦笑，她知道楼文渊的家庭一直以来很神秘，和自己的家一定有很大差距。

但刚才在火车站见到他母亲后，她更加坚定楼文渊所身处的大家族并不简单。

楼文渊又想揽住她，虞长歌下意识要推开。

但又一想到自己已经答应了楼文渊的求婚，算是即将领证的妻子，于是她又没动了。

楼文渊就这么直直抱住她：“母亲那边我来解决，你先去忙工作就好。”

虞长歌点头：“嗯。”

晚上，团结小区。

虞长歌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虽然楼文渊希望她留在他那处理工作，但她还是坚持回来。

在没有领证之前，她都不想再跟楼文渊发生关系了。

桌子上的相框里，放着宁宁的照片。

虞长歌拿起，用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宁宁，你会怪妈妈又重新和爸爸在一起吗？”

她又抽出相框背后的信，看了眼母亲写下的那句话——如云，是妈对不住你。

虞长歌将宁宁的照片和母亲的信捂在心口，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

灯将她的影子大大地映在墙壁上。

她从未觉得，做选择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她真的应该再一次嫁给楼文渊吗？

……

一个月后，虞长歌要在海市见国外客户。

新的三福制衣厂在海市开张。

原本熟练女工加上新招的一些劳动力，最新的机器以及便捷的原材料运输，直接来了个开门红。

虞长歌带着国外客户去厂里参观生产线，并且将样衣拿出来。

国外客户竖起大拇指：“Wonderful！”

生意很快谈好，定金也是丰厚到接下来半年的生产都不愁。

虞长歌本来在工厂忙着，谁知新招的女助理小圆赶忙跑来：“如云姐，外面有人找你！”

虞长歌出去一看，发现正是楼文渊母亲。

周围女工在小声窃窃私语：“那不是凡俪吗？退休很久的著名女高音。”

凡俪正是楼文渊的母亲。

凡俪走上前，啪地一下就扇了虞长歌一个巴掌。

虞长歌摸着自己的面颊，面色平静：“我之所以没有躲，是因为我尊重您是楼文渊的母亲。”

凡俪冷笑，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虞长歌：“我不需要你尊重我，我只要你离开我儿子！”

虞长歌面色依旧平静：“这样吧，如果你非要我离开楼文渊，那就咱们三个人一起商量一下。”

凡俪怒骂：“你这个乡野村妇有什么资格跟我坐一起谈事？给你五千分手费，你赶紧离开时恒！”

虞长歌听到五千这个数字，直接笑了：“五千是我工厂一个月的流水，你觉得我会缺那点钱？”

凡俪恼羞成怒，还要打虞长歌一巴掌。

但是她身后传来楼文渊冰冷的声音：“妈，你要是再这么做，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第38章

凡俪转过身，见自己儿子这么说，牙齿都要咬碎：“儿子，你就非要不听妈的话？”

楼文渊神色平静：“新时代了，倡导自由恋爱。”

凡俪一下子大笑：“还自由恋爱呢，你跟虞长歌这个贱女人之前不就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后来又离了，你还好意思说这话！凡莺长得好看，家世又好，你就该娶凡莺。”

虞长歌记得凡莺是楼文渊的表妹，所以她忍不住插了一句：“近亲结婚不太好吧。”

凡俪猛地转过身，指着虞长歌骂骂咧咧：“我们这些人才不会跟你这种贱民通婚！”

虞长歌皱眉：“开放也没多久，你就发表如此具有阶级色彩的言论？”

凡俪抓着楼文渊的手就要带他走：“总之我儿子会跟我去美国，不会跟你这种人烂在这里！”

楼文渊松开凡俪的手：“我不会跟你去那里。”

虞长歌也是一下子抓住楼文渊的胳膊，随后她看向凡俪：“给我半年时间，我会证明我配得上你儿子。”

凡俪急着就要去撕虞长歌的脸：“真还给你脸了是吧！”

楼文渊挡住凡俪的胳膊，他的眸子很冰冷：“妈，凭着你刚才那番具有阶级色彩的话，我可以把你扣押在境内。”

凡俪瞪了楼文渊一眼，又骂了句“不孝子”。

随后她看向虞长歌，神色中带着老年人看儿媳妇不爽的老道的恶毒：“既然我已经回国，我就不会让你这个村妇有机会分得家产。”

这下，她才蹬着高跟鞋离开。

……

海市三福制衣厂，待客室。

里面坐着虞长歌和楼文渊。

虞长歌缓缓开口：“你就说怎么办吧，如果要结婚，肯定要过你妈这一关。”

楼文渊神色沉静：“你不用理她。”

虞长歌想到了自己妈林莲曾经疯癫的样子，她皱眉：“你如果不理她，她会想方设法来闹，我在我妈那已经领教过了。”

楼文渊起身，他走过去，抚着虞长歌的面颊：“我们都独立了，不用想太多。”

然而虞长歌推开他的手：“你知道么，我等到我妈死的时候她才愿意跟我和解。我有时候在想，当初她如果没有在火灾里牺牲，我和她的矛盾是不是还要延续很久。”

楼文渊抱住她：“我们都已经独立了。”

虞长歌轻轻推开他：“家里的矛盾还是需要调解的，在你和你妈没有达成一致前，我不会嫁给你。”

……

傍晚，虞长歌走在回团结小区的路上。

在上辈子和这辈子，她见识过太多的婆媳矛盾。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儿媳妇在受委屈，儿子和自己的妈站一个战线。

她好不容易重来一世，开工厂做外贸，她宁愿自己多挣点钱一个人过，也不想再卷入那种家长里短。

身后传来车行驶的声音。

楼文渊的声音从车窗里传出：“虞长歌，你有东西忘拿了。”

虞长歌转过身，楼文渊将包裹从副驾驶座递给虞长歌。

虞长歌看着包裹，上面也没有写寄的人。

她皱眉：“谁给我的？”

楼文渊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不知道，是门卫看到我，让我转交给你的。”

虞长歌直接拆开，下一秒，她就将包裹扔在地下。

里面居然是一只死老鼠！

第39章

虞长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