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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不读书是其次，但凡他尊重书，就不会拿这个来卖弄。”

沈芸不觉得读书是最必要的，如果对于一个每日忙于生计、食不果腹的人问他为什么不看书，又是另一种形式的何不食肉糜了。但是人一定要有所热爱，可以是书、可以是音乐、可以是古董，甚至可以是不需要任何花销的每天看日出日落。有着如同农民对于土地的赤诚的朴素的爱一样，就足够了，那足够让自己找到生活的意义。

读书只是这些爱好中简单的一种，也并不比别的爱好高尚。沈芸一开始开书店，也并没有指望任何一本书可以拯救谁，或者改变谁的一生。很少人这么幸运，但是书在某一个瞬间使读者豁然开朗的能力，或者得到一些心灵的慰藉，对她而言，开书店就是足够有意义的事情了。

读《瓦尔登湖》的女孩感激地朝他们微笑，然后继续看她的书了，沈芸也坐回了原位。

“还好我比你晚了一步，不然就听不到这么精彩的发挥了。”赵珩打趣道。

“要是你来，恐怕会得到一句‘你谁啊，少多管闲事’。”沈芸模仿地惟妙惟肖。

赵珩忍俊不禁，同时又想到什么，“书店经常遇到这样刁钻难缠的人吗？”

“不算经常但不可能没有。”尤其是之前书店规模不大的时候，但那些惨淡的回忆沈芸也不想多提，“不说这些扫兴的人，我们看回这些古董书？”

赵珩点点头，“这几本我都要了，除了这一本，我对他的言论有一些不赞同，如果我和他在一个时代，我不和他吵起来就不错了。就算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多年，拿不到任何一本书的收益，但我也绝不为他多花一分钱。”

这话说得直率理所当然又孩子气，却让沈芸觉得赵珩一下子鲜活了起来，“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像《午夜巴黎》的男主角吉尔穿越了，那你岂不是要和观念不和的作家比比摔跤。”

“后来吉尔不是和阿德里亚纳一起穿越到她的黄金时代了？”赵珩眨了眨眼，“要是我和你一起穿越到你的黄金时代，说不定你就要快乐追星了，到时候看戏人就变成我了。”

“我？我可不能忙着追星。”沈芸吃了一口栗子蛋糕，“我要成为星探，在他们还穷困潦倒的时候运用超前的营销策略让他们红透半边天。”

忽略两人无意识之间产生的惺惺相惜感，赵珩发现沈芸身上是有一些财迷和热血属性的，“上次说办卡的事——”

“对，我给忘了。”沈芸到前台去拿了一张协议纸，“在这里签一下字。”

普通的会员消费是九折，高级会员是八五折，内部员工价是七五折，沈芸直接给赵珩办了内部的员工卡。

“不过员工卡的打折是有限额的，一个月五十本ʝƨɢ——防止低价倒卖，超过五十本的话优惠自动降为八五折。”

“不过这些古董书本来收入的价格就很不便宜，这些折扣也只能说是毛毛雨了。”

“不是越贵，会员卡便宜的越多？”赵珩莞尔一笑，拿起笔在纸上签了字。

话是这么说，怎么会有人因为折扣多就不觉得东西贵啊喂。

沈芸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纸上——赵珩的字是漂亮的行书，银钩虿尾，自成风骨。

相对而言，沈芸更容易对字好看的人产生好感，毕竟老话说字如其人，总归是有一点道理的。

小剧场：

赵珩：当初好好练字是对的

江南：我字丑，我是不是找不到对象了？

沈芸：放心，有人不嫌弃你

第七章 春风得意

万秋霜出差回来后听说了沈芸之前差点晕倒的事情，立刻勒令沈芸回家修养生息，吃喝玩乐，就是不要再老加班了。

沈芸可怜兮兮地发了一个朋友圈，“霸总姐姐非要给放假，无聊……”

配图是年前她们俩一起出差时拍的合照。

当时两人被邀请去一场年会，沈芸穿着一身剪裁绝妙的白色一字肩鱼尾裙，纤眉一挑，朝着镜头微笑，而穿着红裙的万秋霜拢着披肩，眼神闲闲散散，并没有看向镜头，在被镜头捕捉那那一刻眼神正好落在沈芸身上，如同雨夜后清雅芬芳的白栀子和正午前热烈慵懒的彼岸花，各有不俗，相得益彰。

显然，赵珩没有看见这条朋友圈——他平时主动很少刷朋友圈，自己更是从来不发。

刚加沈芸时看她的朋友圈属于是特例。

沈芸之前让他作为体验官看看APP有没有什么修改意见，他仔细体验了好几天，罗列了一些优缺点。赵珩准备和沈芸讨论一下，但是他给沈芸发消息她似乎没有及时看见，也就没有及时回。

赵珩想着这会儿沈芸肯定还没下班，古董店离书店又不算太远，干脆关门后顺路到了霜雪书店找一下她。

赵珩在前台没看见沈芸，寻思她可能在咖啡厅或者在办公室里。咖啡厅就在一楼，于是赵珩先进了咖啡厅。

林词词已经对赵珩眼熟了，知道他是沈芸的朋友，于是笑盈盈地迎上去，“您好，今天喝点什么？”

“我来找一下你们温总监。”赵珩开门见山。

“温总监？我今天好像没看见她，估计一直忙着在四楼办公吧。”林词词略微思索了一下，“正好我现在也不忙，我给你带你去吧，不过四楼的办公室好像要员工卡才能进，你得喊一下里面的员工给你开下门。”

“那麻烦你了。”赵珩错身，让林词词走在前面。

“没事没事，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林词词一向笑容灿烂的脸上忽然有一些失落，“况且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这么说？”赵珩不理解林词词为什么看似对霜雪书店念念不舍、有这么强的归属感，又言语间却透露出要离开的想法。

林词词其实今天才向沈芸发了消息说准备离职，在咖啡店工作除了一开始制作有些难上手，但熟悉了之后也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咖啡厅的其他职员都不是新员工，她觉得也没有什么好交接的。

霜雪书店是每个月月底发工资，今天正好是四月一号，按道理她已经拿完了上个月的工资已经不需要上班了，但她还是想在这个陪伴了她大学四年的地方再呆一会儿。

赵珩这么随口一问，却让林词词有了倾诉内心的出口。

“虽然说出来不太好意思，但是我家里的经济情况确实不是很好，就是学费要申请助学贷款的那种不好。”林词词笑了笑，“大一的时候，我听说大四的学姐沈芸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