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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气江望星正倦懒地依靠着边上的支架,校服洗得发白,侧脸在光下熠熠生辉。手里还拿着个红得发黑的苹果,理应是预备用来毒死白雪公主的道具。
我站起身来,艰难地穿过人群,满头树枝乱晃,最后我在他背后停住。yż
江望星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单眼皮,眼下有泪痣,落了一身的金光。我原先想问他是不是 x 同学,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大声说:「江望星,你是不是暗恋我?」
他咔擦一声咬了口手中的苹果,动作一下顿住,沉默了好几秒,最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你哪位?」
我硬着头皮回答:「白从樱。」
他直起身来,若有所思:「从樱同学,数学考三十八分那个?」
我反复告诫自己死者为大,忍了又忍,才没给他一拳。
现在确定了,江望星不可能是我的 x 同学,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比如江望星这个懒鬼放时间胶囊的时候,不小心拿错了盒子之类的。
x 同学,内向、温柔、不起眼。
江望星,自大、欠揍、疏远。
这两人完全搭不上关系。
4
我和江望星,是两个极端。
我是花钱买进的兰城一中,江望星也是花钱买来的,不过是学校出的钱,兰城一中用高额奖学金才能把他留下。
我这辈子只接受过我爸的两次施舍,一次我爸替我交了兰城一中的赞助费,我遇见了江望星;一次我爸替我申请美国的本科大学,我再没见过江望星。
我和江望星属于是我要夹菜他转桌、我要喝水他刹车的那种关系。我高一抢他话剧角色,他高三就张贴我情书。冤冤相报,到我毕业才算告一段落,要不是他死了,也许还要延续很久。
高一的江望星,是班里最好看的人,在话剧比赛中被强制安排了白雪公主的角色。我是白雪公主经过时的一棵背景樱花树。我当时很不满意自己的背景板角色,乐于助人的 x 同学就帮我满足了自己的主角梦。
看在他后来比我惨的份上,这回我就不抢江望星白雪公主的角色了。
我现在就站在班级后边的心愿墙边上,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满墙的心愿贴被风吹动。我看见我的心愿贴了,上面还没有标记,也没有署名。别的同学贴的都是,希望有人能解答以下这个函数。只有我的上面是光秃秃的一句话——「我要当公主」。
多么朴素的一句话。
后来这张心愿贴被 x 同学看见了,也就替我实现了愿望。
但我这次准备改改了。
我取下了心愿贴,把公主两个字给涂掉,写上了骑士两个字,重新贴到了心愿墙上。我一直紧盯在心愿墙前逗留的人,但谁都没多看我的心愿贴一眼。
不过是出去打了个水的工夫,再回到教室,发现心愿贴上已经有了新的字,上头是我涂改的字体——「我要当骑士」。
下面添了压根看不出来是谁简单落下的两笔——「x」。
x 同学,应允。
不论我写的是公主还是骑士,他都应允。却从不愿意让我知晓他是谁。
我茫然地回过头,教室里坐满了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我的目光从班里几个怀疑对象身上移过,我最怀疑 x 同学是班上一个叫林森的人,他温柔沉默且内向,十分契合 x 同学的形象。
我上前和林森讲话,刚轻敲了一下他的桌子。
突然有大风把窗帘吹起,我顺着看去,江望星的位置在窗边,外面夏木茂盛、蝉鸣声声,风把他的额发都吹乱。边上的同学都吵闹,只有他明亮而疏离,白皙的手指正百无聊赖地转动着笔。
江望星不经意地抬起眼,刚好对上我的视线。
他轻啧了一声,有点烦躁地别过了头去。
莫名其妙的江望星。
5
心愿贴上的愿望再一次实现了,x 同学一向应允的事情都会实现,这回我成了最后翻山越岭解救公主的骑士。
话剧正式汇演的时候,台下都被全校师生坐满,望过去都是蓝白色、青涩的校服。其实我这个角色戏份挺少的,但是看江望星被迫演的白雪公主很有趣。如果他的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一遍。
我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仍然鲜活的他。
他最多烦人了点,不该死的。
终于到我上场了,我拔出塑料剑,翻山越岭地去寻找我沉睡的公主,打拼过拦路的强盗,最终到了他的面前。江望星就冷着脸躺倒在一堆廉价、色泽娇艳的假花中。我跪倒在地,即兴发挥:「公主,小樱骑士护驾来迟了!我来救你啦!」
我看见江望星的下颌线绷紧,眼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接下来按着文娱委员改得面目全非的创新剧本,该是骑士亲吻公主,然后公主缓缓醒来的场景了。这部分糊弄一下就行了,我只需要象征性地低下头。
江望星生得真的很好,演白雪公主一点也不违和,他的皮肤白皙,鼻梁高挺,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个红到黑的苹果,像是童话书被翩然打开,沉睡昏死的他跃然而出。
然后,我面前沉睡的公主丢掉苹果,把我的麦给移开,紧闭的唇张开一线:「从樱同学,麻烦你自重。目光太赤裸了。」
江公主脸上明晃晃写着一句话——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刚要反驳,脑袋一沉,往下一砸,直直地磕到他嘴唇上。
江望星,史上第一个被骑士砸醒的公主,我昏过去之前最后一个想法是,完了,江望星又要看不顺眼我三年了。
6
「啊,张大点。」我刚醒来就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地也张大了嘴。刚照做就听见了两声笑声,校医点着我说:「哎呀,不是让你张大嘴。」ȳż
校医正给他面前的江望星检查着嘴巴,江望星还有空转过来睨我一眼,笑意很深。
江望星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嘴巴给我的头磕破了点,搽点药就好了。校医也查不出来我为什么突然昏倒,只有我可能隐隐知道,也许是这个时空有点在排斥我的缘故。
门口突然有人进来,正是林森,我的眼睛一下就亮起来,江望星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
我问:「林森同学,你是来看我的吗?」ÿź
这位内向的男同学脸一红,急忙反驳道:「不是,我给同桌拿红花油。」江望星示意他走近,和他讲了两句话,林森古怪地打量了我两眼,拿着红花油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我和江望星都检查得差不多了,早该走了,走出校医院我就忍不住问他:「你和林森说了什么?」
「我说他再不跑快点,你就要缠着他补习数学了。」他岔开话,伸手抚上自己被磕肿的唇,感叹道,「从樱同学,你的头可真硬啊。」
我的心里又自责,又羞愧:「我现在没有能力补偿你,等十年后我再来表达我的歉意,我那时候已经是一个杰出的青年企业家了,很有钱的。」
江望星怔了怔,难得没有嘲笑我的天马行空,他问:「那你想要的是不是都已经如愿以偿了。」
我想了想,说,是。
十年后的白从樱,压根不再需要 x 同学了,她的前途明媚,想要的都已经拥有。
我往前走出了好远,回过头才发现江望星一直停留在原地,眉眼带笑,他说:「那就好。」
7
我的主线任务还在继续,但 x 同学藏得实在太深了,从林森同学恨不得离我八百里远的情况看,他压根不会是 x 同学。我干脆先执行另一个任务了,我原本立志让江望星对我后悔莫及,现在打算更改一下,我要让江望星对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