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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知道，姜沉对张晓蝶，可没有那么好心。这次张晓蝶都逃命了，可见把姜沉惹到了什么地步。

姜沉脸色微变，又很快的恢复自然，淡淡的说："你说，她身边到底还有什么人护着她？"

"据我所知，她真正动过心思的男人，一个是裴沥，但没多久就放弃了。"她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个是她好了很久的初恋，叶知瞬。"

姜沉当然记得这个初恋。

当年，张晓蝶挽着她初恋的手，指着他笑："知瞬，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来我们家抢我东西的野种。"

叶知瞬道："哦，杂碎。"

张晓蝶恍然大悟："对，对的，就是杂碎。姜沉，你就是个杂碎！霸占着我家，恶不恶心？"

姜沉只是笑。上去拉她："小姐，跟我回家。"

叶知瞬却轻而易举的拍开了他的手，仗着那会儿比他略高几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从容却颇有挑衅味道的道："她是我的人。"

……

德国的十二点整，陈芜上完课，然后删掉了楚玉。

看到楚玉那个id从手机联系人里面消失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丝轻微的疼痛，可是没有犹豫。

她还记得上一次给她这种感觉的人是裴沥，她也是用同一种方式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

包括他发过来的几封邮件，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就删除得一干二净。

陈芜得对王灼负责，她这几天思考了很多，其实自己现在的行为，跟以前裴沥身边有石妍有什么区别呢？没有任何区别，就是不忠诚的表现。

在一起想要走很远，那必须是要忠诚的。

陈芜删掉了楚玉，虽然难过，可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如释重负。

有舍才有得。

人生还有那么长，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等着自己的。

……

裴沥比完赛，收拾东西离开的那天，王灼去送了人。

陈芜当然不会去。

裴沥坐在王灼的车上，听见王灼问："你其实，跟陈芜认识的吧？"

他其实能感觉出来，好像两个人之间很熟。熟到有一种让人想不明白的怪异感。

裴沥扫了他一眼，没否认。

"那她一直都是那种特别特别好的人吧？"王灼对她显然特别满意，"平常几乎不麻烦人，长得也挺好看的，就是……我总觉得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裴沥听了，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是吧。

他跟陈芜一起那会儿，也一直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她给他挡玻璃，他开心的要死。就恨不得掏肝掏肺了。

结果人家只是还债，可不是特地救他的。

并且，他同样输给了一个楚玉，自己一条命，都比不上跟楚玉在一起来得重要呢。

"你这个表情，真的好像受伤以后的模样。"王灼道。

裴沥挑了挑眉。

"你被女人伤过？"王灼记得以前他是有一个女朋友的，他会说起她。但这次他和他见面的次数显然更多，裴沥却没有提起过。

他那天说分手了，王灼估计他应该是被伤到了。

裴沥说："没。"

"那你们那会儿因为什么分手的？"

裴沥凉凉的说："她死了。"

王灼了然，怪不得他闭口不提，原来是因为对方已经走了。

他颇有沉痛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裴沥没说话。

只淡淡道："你小心，越是看起来老实的女人，越是有难拿捏。你再优秀，人家玩弄你跟玩弄蚂蚁似的。"

王灼："……"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听了裴沥的话以后，觉得整颗心都沉重了起来。

其实他就是觉得陈芜不够爱自己，两个人从某种意义来说，更像是一对伙伴。就是因为这样，他曾经无数次猜测过，陈芜心里是有人的。

王灼舔了舔干巴巴的嘴角，道："那我跟你打听一点陈芜以前的事。她……有过男朋友么？"

"有过。"

裴沥说。

"那她以前，是不是很爱她的男朋友？"王灼又问。

裴沥其实很想开口问问他问的是哪一任，比如他，他可没有那份殊荣，她就是在他面前说得好听一点而已，到头来连他死活都不管。

至于另外一位，那来头就广了，你女朋友心里到现在还惦记着人家呢？

裴沥最后只是平静的说："你觉得呢？"

王灼顿了顿，忍住心中的苦涩，道："她前男友叫什么？"

"裴沥。"

王灼："…………"

裴沥皮笑肉不笑道："跟你开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以为真的是我吧？她前男友，叫楚玉。"

王灼整个人瞬间就绷紧了。

他记得那天陈芜家吃饭的两个朋友，其中那个男的，就叫楚玉。

……

陈芜没想到，王灼竟然会主动来自己家。

"今天怎么过来了？"她开了门，往旁边让了让，欢迎他进屋。

王灼的脸色不太好看，勉强笑了笑："就是来看看你。"

"那今天留下来吃饭吧。"陈芜理所当然的说，"昨天我出去买了菜，这会儿冰箱里面还是满的。你应该也好几天没有吃中餐了吧？"

王灼一味的盯着自己脚上那双不太合脚的鞋子看，往常他心眼大，从来没觉得过，但是今天，他明确的感觉到，有猫腻了。

不然怎么会有一双不合脚的拖鞋在这儿。

王灼低着头，"嗯"了一声。

男人虽然粗心，但也不是傻子，这会儿就警惕多了，把陈芜家的屋子都打量了一遍，然后发现了几罐子药瓶，他记得陈芜身体很好，并没有再吃什么药。

陈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王灼手上正拿着一个药罐子，她顿了顿，看见他抬起头来："这个是你吃的吗？"

"不是，是一个朋友的。"她没有隐瞒。

王灼又指了指自己脚上的那双鞋子："这也是你那个朋友的吧？"

"我明后天就去给你买，新的。"

王灼却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有些哽咽的说："陈芜，问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次跟你谈，我就希望是那种长长久久的。所以今年放假，跟我回去好吗？"

陈芜却听得心酸了，她眼睛红红的，说："对不起，我不该不提前跟你说的。这些东西……"

王灼说："这个也不能全部怪你，我也没有问过。"

陈芜明明什么都没有开口说，但是她有一种感觉，王灼明白了，他知道了这些东西的来历。

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直掉，原来自己还是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了其他人。

王灼低下头，来到她跟前替她擦眼泪，叹气道："不愿意回去么？要是不愿意，那也就算了。"

陈芜拼命的摇着头："不，我愿意的。"

从这天以后。王灼跟陈芜的相处就和谐很多了，两个人才开始变得像一对真正的男女朋友。

王灼来这边是交换生，陈芜也算是，只不过后来继续读了，所以在这个学期王灼读完时，她选择了过去，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跟王灼一块儿回国了。

陈芜在国外，读的就是本科，而德国没有研究生和本科生之分，所以她凭借王灼的家里。以及留学加分的优势，再写完论文，就顺顺利利拿到了本科毕业证。

其实陈芜在国外这两年，好起来的不仅仅是德语，因为语言习惯，很多话她用德语表述不来，必须用英语转述，所以她的英语也是突飞猛进的。

一个人的见识阅历真的很重要，见识多了，整个人的文化水平就上去了。

陈芜想，王灼恐怕不会知道。以前的陈芜，是个什么样子的，可能连英语都听不懂几句。

两个人回国没有过多久，王灼就带着陈芜一起去见了家长。

正如裴沥所说的那样，王灼母亲并不是一个特别容易搞定的人，有钱人家的母亲，都精明的很，比如褚媚，她其实也是那种特别精明的人，只不过因为陈芜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才没有那么计较而已。

换作是外面的人，可没有几个人能让褚媚满意的。

眼下王灼的母亲也是如此，虽然她这会儿正冲着陈芜笑，可眼底是没有几分真诚的。

陈芜有些怵，但王灼依旧是一副大心眼的模样，完全就没有察觉到。

"儿子，你去给妈要一杯温水。"在酒店里，她这么吩咐王灼。

后者想也不想，就抬脚走了。

王灼的母亲这才看着陈芜笑："小姑娘，长得是不错。也不知道，你图我们家王灼什么？还是说，图的是钱呐？"

陈芜笑了笑，温和的说："我不会要一分钱，阿姨，我只是觉得世界上很难有一个，跟他这样好的人了。所以他叫我回来，我也想过你会不喜欢我，但是我总得跟他一起回来面对您的，不是吗？"

陈芜因为说的是实话，这会儿心里也有底，完全不怕，眼睛就跟王灼母亲对视着："如果我连跟他回来见您的勇气都没有，那就不配说想跟他在一起。"

"哪怕写好婚前协议，要是离婚了，你什么都得不到。并且我儿子手里的任何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