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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虐近二十秒后，陆沉捏住她的脖子将一把她捞起来，狠狠扔在地上。

　　许囡的鼻腔肺部全是灼烧一样的痛感，虚弱的伸手抱住陆沉的脚踝，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陆陆……

　　好疼……

　　许囡止不住轻咳一声，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努力的蜷缩成一团，冰冷的地板紧紧挨着她的皮肤，她放慢了呼吸，努力的调整呼吸频率，试图减弱肺部的刺痛感。

　　陆沉蹲下身，目光冰冷的扫视如同死人一般的许囡。

　　“还不承认吗我的宝贝囡囡，既然恢复记忆了那你就应该记得我的手段，怎么，还想体验几遍溺亡的感觉。”

　　许囡颤抖着动了动嘴唇，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虽然不知道陆陆要她承认什么，但是真的好疼，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只要她点头承认，陆陆就不会再打她了吧。

　　她不该偷偷把他的方块小盒子藏在书包里，她只是想陆陆多陪她玩。

　　陆陆每次打开电脑，插入方块小盒子就会很长时间不理她。

　　她不喜欢方块小盒子，就偷偷摸进书房把它藏进书包里。

　　心里暗自窃喜，只要陆陆找不到它，就能一直陪她玩了。

　　见许囡点头承认，陆沉的脸上泛起滔天的恨意。

　　“耍我是不是让你很有报复的快感，你每天只要装装可怜，我就会像一个小丑一样对你嘘寒问暖，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开心，我放下工作，耐心的陪一个傻子做幼稚的游戏，我图什么，我图你这个人啊许囡，我自认为把一颗心毫无保留的放在你面前，可你呢哈哈哈哈你在耍我。”

　　“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许囡对不起，我看不清自己的心，囚禁你的一个月犯下了滔天罪孽，但是我爱你，我想补偿你。”

　　“在A市我们明明那么相爱，我以为那会是我们的一生，我会永远爱我的小傻子，给她我的全部，我总是在想等你身体再好些，把你养的再健康些，我们就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我会竭尽所能把男孩子培养成一名优秀的继承人，女孩不需要太聪明，只要像你一样可爱就行，我希望她无忧无虑的成长，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永远让她开心。”

　　“结果呢，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从我囚禁你开始，你就开始憎恨我，恨不得我立马去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装失忆，博取我的心疼来换取离开我的筹码，你做到了许囡，我对你心软，疼惜，直到心动和爱上你。”

　　许囡颤抖着冰凉的手指去够陆沉的指腹，破碎的嗓子充斥的腥甜的黏腻感。

　　“陆陆……”

　　她完全听不懂陆沉在说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到陆沉的痛苦和对她的……恨意。

　　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也不明白陆沉为什么如此反常。

　　她只是赌气把陆沉的小盒子藏进书包，陆沉就对她大发雷霆。

　　几次三番想要掐死她，又把她的头按在水里不让她呼吸。

　　她现在浑身都疼，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剧痛，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迫于剧烈的疼痛下，她只能假装点头。

　　她要是不点头，陆沉就会继续把她的头按在水里。

　　冷水灌进口鼻的疼痛感和窒息感比得上任何死亡感，呼吸受阻的淹没感和绝望感足以让她对水心生恐惧。

　　她不想再尝试一次。

　　她现在讨厌陆陆，非常非常讨厌。

　　陆沉一把拽起无力的许囡，她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眼皮半搭着，脸上毫无一丝血色，空洞的眼眸里绝望的流着泪。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囡的睫毛动了动，泪水从眼角不停的流下。

　　心里莫名的开始自嘲，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跟普通人不一样。

　　她不止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心智不全”，“傻子”，“痴傻”这一类词。

　　她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她也知道这几个字足以把她归类成异类。

　　她反应迟钝，心思却很敏感，虽然常常记不住事，但是听到别人隐晦的讨论声，她还是会躲起来偷偷难过。

　　但是陆陆是不一样的，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永远都是温柔，包容，喜欢。

　　陆陆叫她“小傻子”，语气里满是宠溺和疼惜。

　　她能感受到陆陆是一个脾气很坏的人。

　　但是陆陆对她很好，很纵容。

　　她把陆陆昂贵的高定衣服放在地上打滚，陆陆从来不会生气，反而会担心衣服不够厚，会硌到她。

　　她心情不好就会开始搞破坏，把陆陆的文件弄的到处都是，陆陆会屈指弹了弹她的脑门，虎着脸假装生气。

　　她会闹着要吃做工繁琐的食物，等到陆陆做出来时，她又撅起嘴说不想吃了，陆陆会问她想吃什么，一脸无奈继续下厨。

　　许囡缓缓抬头，努力压抑嘴里的血腥味，

　　她张了张嘴唇，鼻腔却异常酸涩，委屈的泪水蔓延在她脸上。

　　脚踝上尖锐的刺痛，肺部鼻腔里的灼烧感，浑身冰冷发颤的湿透衣服，都在昭示现实的残酷。

　　他甚至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也不问清事情的原委。

　　凭借一张巧合藏在书包里的小方盒，轻而易举的收回对她的全部爱意，高高在上的指责她从未做过的事情。

　　并且以暴虐似的手段要求她承认。

　　许囡压下哭腔，空气肆虐过沁血的喉咙，她忍住剧痛，费力的抬头看向陆沉。

　　一字一句道：“陆陆，我，讨厌你。”

　　话音刚落，泪水汹涌而下。

第38章 悔恨

　　陆沉有一瞬间的愣神，密密麻麻的心痛感从四肢百骸蔓延至全身，心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匆忙占据他的全部呼吸。

　　“你说什么？”

　　除了在A市，许囡勉强的说完一句话完整的话，“陆陆，喜欢你。”这算是许囡第二次表情认真的开口说话。

　　她的表情不再是简单呆滞，而是疼如心扉的刻骨绝望，悲凉的，无力的绝望感。

　　许囡迟钝的闭上眼睛，温热的泪水从眼缝里溢出，难受悲伤的气息笼罩她的全身，暮气沉沉的死亡氛围将她兜头淹没。

　　她低垂着头，宛如没了生息的罪人，等待死亡的进一步宣判。

　　许囡说完讨厌他的话之后，陆沉猛地心慌一下。

　　莫名的心慌感比起震怒更能引起他的难以置信，许囡的泪水崩溃如决堤，一滴一滴的砸开在他手背。

　　泪水如同破冰时瞬间绽放的细碎冰花，星星点点的零落在贫瘠的手背上，展现出极致的凄凉，极致的空洞虚无。

　　凌乱的思绪在此刻渐渐理顺，暴怒之下忽略的疑点也一一浮出水面。

　　陆沉浑身一僵，顿时如坠冰窟。

　　假如呢……

　　假如U盘落下书包只是巧合呢，陆沉颤抖着抱住怀里气息奄奄的许囡，目光游离在她青紫的额头上，红肿青黑的脚踝上，若有若无的呼吸上……

　　不可能，如果是巧合，许囡为什么要点头承认。

　　陆沉心口蓦然一钝，心里隐隐有了模糊的猜测。

　　单单是设想猜测的后果，巨大的悔意就如潮水般涌入心里。

　　他怎么忘了，许囡怕疼。

　　他一手养大的小姑娘最怕疼了。

　　小时候，手上划破一道小小的口子，粉团团的许囡都会哭着嗓子喊疼。

　　囚禁她的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