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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被雷击中一般，她大脑一片空白，胸口也几乎喘不过气。

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楼绍明和李静欣不管怎样都是注定要走同一条道的。

半晌，余嘉颖将钢笔收好。

而这天起，她却一直没等到楼绍明回来。

过了两天，余嘉颖就接到了林序维的通知，说是国际奥数竞赛将在明年初举办，她得提前去参加国家集训。

郑父郑母都爽快同意了。

到了出发的日子。

余嘉颖却还想着跟楼绍明道个别，装了几个包子在铝制饭盒里，就去钢材厂找楼绍明。

到了厂里，正要踏入大门，旁边运送车上的一根钢条却突然滑落，直直朝她挥过来。

“小心！”

她几乎吓傻了，还是楼绍明眼疾手快将她拉开。

但她手上的饭盒还是直接被扫倒在地，包子撒了一地。

余嘉颖下意识要去捡，楼绍明一把拉住她，就怒气冲冲大吼。

“别捡了！你过来添什么乱？”

余嘉颖刚刚本来就吓了一跳，被楼绍明这么一吼，人直接懵住了。

她攥紧手里的铝制饭盒，结结巴巴道：“我、我来给你送饭。”4

她这样子让楼绍明心里烦躁至极，不耐烦道：“我不吃！”

余嘉颖心口发闷，想跟楼绍明说自己要走的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楼绍明又看了手表，随即拉开大门对她冷声道：“赶紧走！别在这里待着碍眼。”

铁门砰地关上。

余嘉颖呆站在门口，许久未曾回神。

——“别在这里碍眼！”

这句话在她脑海盘旋。

同样的话，她已经听过三次了。

前两世，楼绍明都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余嘉颖失魂落魄走了。

前两世的回忆又一次清晰浮现。

曾经的她，是个文盲，除了用大嗓门强行吸引楼绍明的注意力，她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

她不懂楼绍明为什么要抛弃她这个原配。

她更不懂，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爱情和尊重的。

而现在的她懂了。

回到房间，余嘉颖鬼使神差的拿出钢笔，写下两个字——成全。

看着两个字，她露出苦涩而释然的笑。

……

到了出发的时间，余嘉颖拿着行李出门。

郑母又给她塞了些吃的：“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郑父也满是欣慰：“你这次是去为国争光的，到那边多听林院长的，努力学习！”

“嗯，我知道。”

余嘉颖唇角扯出一抹感激笑意，最后看了看二老，她深深鞠了一躬：“爸妈，谢谢你们，我走了。”

郑父郑母愣了下，直到余嘉颖提着行礼转身，才回神皱眉对视。

另一边。

楼绍明终于忙完了所有事。

钢材厂的胡工朝他走了过来：“江川，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女同志是你什么人？”

楼绍明顿了下，却是自然说道：“嗯，是我媳妇儿。”

胡工一听，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是担心她，觉得钢材厂里危险，但这样对媳妇儿可不行，你都不知道她在外面都被你吓哭了。”

闻言，楼绍明一怔。

胡工笑了笑：“回家跟她道个歉，好好哄哄吧！”

楼绍明从钢材厂离开，脑中还响着胡工那句：她都被你吓哭了……

心里又烦又乱，还有些古怪的愧疚和心疼。

纠结半响，他猛地踩下刹车，直接掉转车头朝百货中心开去。

等回到家，天色已经黑沉。

楼绍明把新买的珍珠霜塞进大衣口袋才下车。

远远的，他看见家门大开，不知为何，楼绍明心里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心口一跳，他脚步随即加快，喊着：“爸妈，我回来……”

谁知话未说完，一把扫帚朝他脸当面扔了过来！

郑父的爆喝随之响起：“你还有脸回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楼绍明整个人被打蒙了。

接着，郑母也哭着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月娇这么好的人你都不要！真是造孽啊！”

这话让楼绍明脑子霎时嗡鸣一声，满是不可置信：“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

郑父愤然将手里捏着的两页纸甩了过来。

薄薄的两页纸如刀甩在楼绍明身上，上面的内容直直刺入他眼里——

一封，是他自己曾经亲手写下的结婚协议！

另一封，却是余嘉颖亲手写的离婚申请！

第11章

楼绍明不可置信地拾起那两页纸。

灯光下，余嘉颖写的每个字都那么清晰。

他心口骤然收紧，凝眸认真看去。

每看一个字，楼绍明的脸色便更白一分。

此刻，他竟然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余嘉颖已经从目不识丁的粗妇，到现在居然能写下几百字一封离婚申请了。

在文字的最后。

她说：楼绍明，我真心祝愿你在离婚后，能去找寻到你真正的幸福。

落款处余嘉颖已经签好了字。

楼绍明的眼底霎时一片猩红，他攥紧了纸张，不觉哽声问：“她去哪儿了？”

“月娇都跟你离婚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呢？”

郑父还在气头上，怒目而视。

“我没签字，就不算离！”楼绍明哑着嗓子猝然回答。

听见这话，郑父和郑母对视一眼，郑母很快从这话中意识到什么，她擦擦眼角的泪花，上前一步试探儿子的想法。

“江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月娇离？”

楼绍明盯着手里的离婚申请，深吸口气确认：“我不想离。”

有这句话，郑父和郑母的脸色当即好看很多。

但郑父背着手，眉头依旧蹙得紧冷哼：“你没想跟月娇分开，那写的这个‘结婚协议’算是怎么个事？”

终归还是问到了。

楼绍明神色微僵，神色有些不自在：“这是我跟她刚结婚那会儿写的，没想到她一直当真着。”5

当时他对余嘉颖没有什么好印象，随手也就写了。

可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他对余嘉颖愈发认同。

若不是今天在此刻重新看见这份协议，他几乎都已经将它忘记了。jsg

然而也正是余嘉颖将它重新拿出来，楼绍明才意识到，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这份协议。

见楼绍明神色中的失落确实不像是假的。

郑父没有再多问，长长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等月娇回来可一定要记得好好认错。”

楼绍明很快注意到了重点。

他眼里一亮：“回来？她会回来？”

“对，”郑母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月娇这次是为了去参加什么国家竞赛而去集训了。”

竞赛？

奥数竞赛吗？

楼绍明脑中记起来，上次余嘉颖确实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