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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枫从今日起,咱们永远都不必分离了。”
男人咬着她的耳垂,露出一丝笑意。
她微微躬起身子,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句她这个陪嫁丫鬟不该说出的话语:“好,永远都不分离。”
然而,她的“永远”,实在是太短暂了。
在周驰北熟睡之后,她不得不蹑手蹑脚地爬下了床。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姜瑾宁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
只有这一晚,唯独这一晚,她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拥有周驰北一次。
今晚之后,他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府少帅,而她,却不过是一个微贱的陪嫁丫鬟。
云婉枫就在门口站着,她身上穿着和姜瑾宁一模一样的一件喜服睡裙。
所不同的是姜瑾宁身上这件,早已在刚才周驰北的揉搓下,皱巴撕裂,几乎不能蔽体。
她只能勉强地用手紧紧护住重要部位。
云婉枫掐灭了手里的烟,冷嗤一声:“你好像还挺享受的?”
“我、我没有。”她慌忙低下头去,摆出一副谦卑模样来。
做这一切,狸猫换太子,都是云婉枫的意思,她只是一个陪嫁丫头,照着主人家的意思行事。
可是,将一个丫鬟送上夫君的床畔,这事虽然是云婉枫的主意,却也令她有些许不快。
若不是因为她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又何必做这套把戏?
“小姐……啊不,夫人,我先走了。”
这一句改口的“夫人”令云婉枫十分满意,她点了点头,却又皱起了眉:“你喷了香水?”
“没……没有啊。”她一个身无分文的婢女,哪里有钱去买名贵的香水。
“行了,滚吧。”
云婉枫往房间里走去。
她不敢多停留,也不敢多想什么,赶紧小跑着回了佣人房。
希望今夜,周驰北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毕竟——他曾经那么讨厌自己啊。
第2章 一个丫鬟而已
清晨,姜瑾宁端着水盆去往主卧,准备伺候云婉枫起床。
却不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周驰北竟然还在屋子里待着。
云婉枫懒懒躺在床上,她身上的衣衫被自己悄悄地扯烂了,露出玉雪的肌肤来。
“竞寒,你昨晚对人家太用力了,我浑身都疼。”
娇娇柔柔的声音,哄得男人心底有些酥痒。
他温柔抚着她的脸:“抱歉,昨晚喝多了酒。”
姜瑾宁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才是那个浑身都疼的人。
为了掩盖身上的那些红痕,她今日特地穿了一件高领。
“少爷、夫人,奴婢伺候二位梳洗。”她在门口恭恭敬敬喊了一句。
周驰北听到声音之后挑了挑眉,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进来吧。”云婉枫依旧偎在他的怀里,慵懒妩媚。
姜瑾宁放下水盆,拿着毛巾过来伺候云婉枫梳洗。
她不是一个惯于伺候人的下人,有些动作无论做过多少次都依旧生疏,更何况,还是在周驰北的面前。
云婉枫一直觑着周驰北的脸色,发现他在看见姜瑾宁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方才稍稍安心。
她懒懒起身,待梳洗完之后,又缠上了周驰北的腰:“竞寒,你今日定要出门吗?不能就留在家里陪我?”
“有些公事需要处理,乖,晚上我会早些回来。”
这二人耳鬓厮磨,浓情缱绻,倒让姜瑾宁站在一旁,愈发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头泛起针尖刺般的疼痛,她垂着头,暗暗咬着牙。
不该她肖想的事情,她早已不该再想。
只是心痛这件事,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你这个丫鬟……”看着姜瑾宁端着水盆出去的背影,周驰北的眼神蓦地一黯,几乎是立刻就松开了挽着云婉枫的手。
她心中一阵紧张,挤出一张笑脸:“不过是个丫鬟而已,竞寒,怎么了?”
“罢了,没什么。”
……
姜瑾宁心不在焉地,在去厨房给云婉枫端早餐时被烫伤了手。
幸好白府里的小厮是个心善热肠的,不仅帮她干了剩下的活,还告诉了她离得最近的一家药铺在哪儿。
她刚出府门,才走到大街上,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抱歉……”她忙不迭地低头道歉。
对面来人刚想要破口大骂,突然停了下来,弯下腰来,仔细看了一眼一直低头如捣蒜的姜瑾宁。
“怎么是你?”他笑了起来,“姜瑾宁,这世界还真是小,你说是不是呀?”
听到这分外熟悉的声音,她心里一惊。
手上被烫伤的地方,仿佛分外滚烫起来。
面前的人长身玉立,眉目含笑,分明就是苏家少爷苏世渊。
“你这模样还真是落魄啊,不会又是偷了谁家的东西,被人打了吧。”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伤,幽幽冷嘲一声。
“苏少爷,请你让开。”
“本少爷偏不肯让。”
第3章 装清高
他故意挡住了姜瑾宁的去路,分明就是在刻意找茬。
其实这家伙也未必有多少恶意,只是在整个南城,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苏世渊。
她转身就走。
苏世渊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姜瑾宁,你还跟我装清高呢?一个出来卖的,还以为如今自己洗得白?我看你如今也落魄,不如就从了我,我替你去秦楼楚馆赎身啊。”
他这声音太大,已经引来街上众人围观,纷纷对姜瑾宁指指点点。
她有些惶然无措,登时想起姨娘死时的场景来。
千夫所指,她又能如何?
“苏少爷,请你放开我。”
她大力挣扎,可苏世渊的力气比她要大得多,偏偏身上粗布衣裳的质量又不好,用力一挣,衣襟竟然被扯开,露出她肩上一大片的红痕!
她尖叫一声,连连后退。
苏世渊微眯起眼,这样的痕迹,是个人都看得明白是为什么而留下的。
“姜瑾宁,我没想到,你身边的男人还不少啊。”
他本来只是想调戏调戏她玩玩的,毕竟三年前,他就最喜欢这样的小游戏,看她恼羞成怒,是他的乐趣。
可是一看到这些痕迹,他竟陡然生了恼意。
“我没想到,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