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之简芷颜小说最新章节阅读 沈慎之简芷颜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大结局
“我没有。”
简芷颜喝了口茶,抬眼看向沈慎之:“那你怎么了?今天说话这般奇怪,声音这样低,语调这样沉,不是故意的?”
沈慎之舔了舔干枯嘴唇:“我没有故作低沉,有没有可能,我只是,在变声。”
简芷颜嘴里茶水差点不雅得喷出来,他戏谑看了沈慎之好几眼:“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满二十了吧,二十岁变声?”
“嗯。”沈慎之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字一顿回他,“变声期,来晚了。”
简芷颜被呛得咳嗽了好几下,强忍住才没有笑出声来,提醒她:“也不必强行进入变声期。”
沈慎之:……
她满腹心事出了简芷颜办公室,晚上回去躺被窝里琢磨细思,觉得自己突然压着嗓子讲话更会让简芷颜起疑,到第三日,她汇报工作时,又将嗓音变了回去。
简芷颜闭眼听完她的工作汇报,慢慢掀开眼皮:“嗯,我知道了。”
他回完突然盯着沈慎之,从眼到鼻,看得很认真,沈慎之被他凝视得心里打鼓,挤眉弄眼看了看自身,与平时无异啊。
她小心翼翼询问:“警长,您还有什么问题?”
简芷颜喝了口茶,伸手摸摸鼻梁,戏谑问她:“你变声期怎么只一日就结束了?”
“不是……”
“变得够快的啊。”
听着他的调侃,沈慎之脸上发烫,忙结结巴巴找补:“不是,警长,我昨日是开玩笑的。”
“哦——”他尾音拉长,“开的什么玩笑?”
“我昨天着凉了,说话喝水都嗓子疼,所以才哑着说话的。”
“今日嗓子不疼了?”
“抓了副药,喝了一盅,第二日竟然就不疼了。”
简芷颜手指曲起,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响桌面,他眼角眉梢透出愉悦,重重地嗯了声:“这药真是奇效。”
沈慎之嘿嘿笑道:“谁说不是呢?”
他抿抿唇,眼波流转,并没有去拆穿她。
而沈慎之小松一口气,还以为是自己成功糊弄过去了,美滋滋耸了耸肩,大摇大摆走出办公室。
警察厅又一日忙碌结束,沈慎之赶着饭点回了观音巷,刚过李大有剃头铺前,他抱着只小猫出门来:“沈慎之,给你聘的猫儿,有了它,这下家中鼠患就不必担忧了。”
沈慎之笑意浮现,双眼放光,从李大有手里接过这皮实的小家伙。
小家伙一身紧实的狸花皮毛,眼珠黄圆,大且亮,像上元节上街道上悬挂的彩灯,沈慎之心生欢喜,伸手揉了揉它的小圆脑袋,小家伙似是感受到了善意,也叫着探头亲昵蹭了蹭。
叫声引来了刚从医院归家的浸月,她性子柔软,对这些小生灵心怀善意,欣喜询问:“沈慎之,哪来的猫儿?”
李大有插着腰抢答:“沈慎之家中闹老鼠,我给她聘的,放家中,叫一叫,老鼠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取名了没?”
“没呢。”沈慎之眼珠转转,提议道,“蒋姐姐,你给它取个。”
蒋浸月抿抿唇,想了会每想出什么好名字,期间寅时与沉星也恰好归家,两人新奇地围了上来,寅时快语道:“不如就叫鼠见怕。”
沉星笑得前俯后仰:“鼠见怕,哈哈哈,我还鬼见愁呢。”
寅时脖子一红,嚷嚷着:“那你想个名。”
沉星摸着下巴思忖片刻,试探性道:“要不,叫鼠绝?”
“鼠绝?你这还不如我这个鼠见怕呢。”
“鼠见怕,什么烂名?”
“鼠绝,明明更烂!”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不停踩低对方想的名,蒋浸月一抬手:“你俩都闭嘴,我想到个好名字。”
众人均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浸月将狸猫抱起来,轻轻笑语着:“看它的双眼,圆溜溜,黄澄澄,正好过几天就中秋了,要不——”
她卡壳少许,沈慎之接茬道:“叫它月饼。”
“看它这机灵劲,应该是个馋嘴的,往后养养,估计要胖成饼。”
李大有一拍手,嗓音响亮,“好,就叫月饼。”
小狸猫在浸月怀中伸个懒腰,然后洪亮有力地“喵”出一声来,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
几人说着话,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一轮明月悬枝头,沈慎之将狸猫带到文绣家中,喂上饭食,它咕噜咕噜趴在桌底吃得很香,偶尔有响声传出,它停下来竖起耳朵细细聆听,等声音消失,又埋首碗中继续吃起来。
在文绣姨家吃完晚饭,沈慎之抱着月饼与寅时一同往家中走,路上两人说起话来。
“师姐,过几日就是中秋了,要不要去湘春园剧场看木偶戏?”
第四十九回
“木偶戏?”
“对, 前些日子从鹤州来了个有名的木偶戏班子,听说可好看了,我也想去看。”
沈慎之欣然应允:“到时候叫上蒋姐姐与沉星,咱们一起去。”
寅时兴奋地颔首:“嗯。”
时间愈晚, 夜色也愈沉, 阴云翻涌,遮住天空明月, 苍穹屋脊, 尽数阴沉下来。
此时此刻,长沙城中春湘园剧场, 却是热闹熙攘灯火跳跃, 市民携带幼小购券买票,为来剧场看近期在长沙城中名声大噪的木偶戏。
只听叮里哐当敲锣打鼓, 一声悠长的叫唤, 戏台之上, 红布遮拦下降半截, 观众屏息凝神静待好戏开场。
锣声停,灯火亮,红布之后露出个木偶头来,这木偶身着彩衣, 头戴花冠,五官俱全,双颊红彤彤,尤其那一双眼, 又亮又黑。傀儡多机巧, 偶戏越千年,在底下人的操纵之下, 戏台上的木偶人行走跳跃,抬手扭腰,再搭配抑扬顿挫的唱词,哭泣喊叫,活脱脱真人演绎一般,将台下观众看得啧啧称赞。
剧目正精彩,锣声正激烈,偶人正跳跃,突然一声闷响,从台上飞下什么物什来,差点砸到前排幼童。台下观众一惊,齐刷刷往地上瞧去,飞下来的物什竟是个木偶头颅,它静静躺在地上,双目依旧黑亮,脸颊依旧红润,它笑着的,俯视角度看过去,隐隐透着阴险之态,更吊诡的是,明明只是个木偶头颅,可断脖之处,竟然淌出暗红液体来。
前排胆大的市民蹲下来沾了些液体放鼻尖嗅了嗅,眼一瞪脸一狞,惊呼道:“是血!”
一刀雕出众生相,一笔点睛各显灵,偶人头断怎会流血呢,难不成是活过来了?
早市,文绣去了猪肉铺子,帮文屠户卖猪肉,她手脚麻利,指哪割哪,割下来掂一掂,提起秤一称,不多不少,重量刚好。
文绣脸上堆笑,将用稻草麻绳将肉块穿一穿,好方便客人提回家。
卖肉空隙,文绣听得隔壁铺子的老板娘说起近期长沙城中发生的一件怪事。
“就是那春湘园的木偶戏班子,那晚正唱戏,唱的薛丁山征西,正当精彩处,木偶脖颈突然断掉,头颅从台上飞到台下,还险些砸了人,众人定睛一瞧,那偶人眼珠转动,脖颈处竟还流出血来……”
文绣听得一愣一愣:“不可能吧,这偶人是木头做的,怎会流血嘞?”
“听说,那偶人是活的?”
“活的?”文绣惊诧不已,“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若非活的,怎么演得那样惟妙惟肖?那断脖之处又怎么会淌血呢?”
文绣也解释不上来,她张张嘴,拿湿抹布擦了擦油渍,又参与到这间怪事的讨论上来。
香料铺的小老头也凑上前来,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会不会是这偶人点了眼睛,所以活过来了?从前我听老一辈的讲过,这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纸人一旦点了眼睛,就有了人的精气神,可吸天气灵气,人间怨气,时间一长,就活过来了。”
“可这是偶人,又不是纸人。”
“纸人偶人,总归都是假人,道理是一样的。”
文绣越听越觉得后背发凉,她耸耸肩膀:“越说越玄乎了。”
正巧铺子上来了个伙计嚷着买肉,文绣顾不得说话,忙过去帮其切肉,等晚上回了观音巷,文绣先将这事与李大有说,再将这事与桂花说,最后饭桌之上,她又讲起了这件怪事。
蒋先生带沉星回了老家,浸月讲究赛因斯,实在没兴趣听文绣这些神鬼传闻,但沈慎之却听得专注极了。
“文绣姨,流出来的真是血?”
“是血,听说台下有人凑近闻过,一股子腥味。”
“文绣姨,哪家剧院啊?”
“就是高井街上春湘园啊。”
沈慎之想起前几日与寅时的对话:“是鹤州来的那个木偶戏班?”
“嗯咯,正是,”文绣直摆头,“这事真是邪乎极了,要不得,等明日天亮了,我一定得去拜拜神佛,祈求神灵保佑哦。”
沈慎之看着文绣那迷信的样子摇了摇头,只当是听了件趣事怪谈,并未放在心上。
然在这晚,本就纷扰缠身的春湘园又添怪事,晚六点戏开场,演到一半时,屋顶上方突然掉落两个偶人,这偶人看穿着样貌是一男一女,男偶双手掐住女偶脖颈,女偶双眼刺啦血肉模糊,面目惊悚,台下观众吓得吵嚷奔逃,戏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