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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泠音完全是可以救下她的，那局游戏本可以赢的。

是谁的问题大家有目共睹，队友们都没有说话。

许泠音满面委屈：“对不起，我还不太习惯……”

慕京北皱眉道：“程思暖，那波她帮不了你，是你太鲁莽了位置冲太前。”

程思暖愣住了，不敢相信慕京北居然会罔顾事实，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许泠音！

见许泠音眼圈都红了，慕京北沉声训斥程思暖：“你自己打出来的战绩，不要怪在别人身上！她才打电竞多久？你又打多久了？”

这一刻，程思暖只觉心口似被一只大手重重捏住，心口闷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半响，她自嘲地笑了：“……是，队长说得对。”

接下来一整天，训练室中格外的沉默。

晚饭过后，程思暖和队友一同回到训练室。

训练室的门半掩着。

程思暖正要推开门，便听见许泠音小声啜泣。

“京北，对不起，我反应有些跟不上大家。”

慕京北柔声安慰：“没事，只是配合不够而已，多练练就好。”

“刚刚那波你再早一点放技能就行，已经有进步了。”

程思暖定在原地，门缝中微弱的光此刻格外刺眼。

夏昀满脸惊愕，小声说：“慕哥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我们之前训练都被骂麻了。”

程思暖没有说话。

她与慕京北同一年参加的青训，同时升的职业队员，自诩对慕京北的性子十分了解。

她以为慕京北在游戏上从不会对人宽容，可此时才发现，她又错了。

她没得到这份温柔，原来只是因为她并不特别……

半掩的门缝中，程思暖看见慕京北笑容宠溺，揉了揉许泠音的头发。

程思暖忽觉呼吸停滞。

梦里出现过的场景，如今换了女主角在她眼前重现，刺得她眼底生疼。

这时，她听见许泠音问：“程思暖姐是不是喜欢你？你们认识很久了吧。”

程思暖忽地从恍惚中脱离，一颗心悬起，屏息听着慕京北的答案。

“你在担心我喜欢她？”

慕京北停顿了一瞬，随即好笑道：“我和谁在一起都有可能，只有她绝对不行。”

第3章

耳畔如惊雷炸响，炸得程思暖头晕目眩。

她只觉心脏真真切切被无情撕裂。

为什么？凭什么她不行？她这些年对慕京北有哪一点做的不好？

“程思暖姐，我们先走吧……”

这时，夏昀压低声音轻轻扯了扯程思暖的衣袖。

程思暖回过神，却是攥紧手径直推开了门。

门内两人霎时愣住了。

看着神情错愕的慕京北，程思暖红着眼咬牙问：“为什么我不行？”

她不甘心像个窥探他人幸福的小偷悄然离场，就算是被拒绝也要得到一个明确答案。

空气沉寂了一瞬。

门外的队友们面面相觑，只觉尴尬无比。

慕京北还没回答，许泠音率先开口：“程思暖姐，你没听说过吗？人和人之间是有频率的。”

程思暖这才看向她：“许泠音，我没问你。”

“你不是想要答案吗？我替年哥告诉你。”许泠音声音淡然，还有几分笑意，只那笑怎么听怎么讥讽。

“不同频率的人当然不可能会在一起，我和年哥能成为情侣，自然是因为我们匹配度高。”

“而你……”许泠音轻笑出声，“年哥和你频率对不上，当然不会喜欢你。”

慕京北沉默着，没有否认，眼中的漠然如冷箭刺入程思暖心底。

“……好，我知道了。”程思暖发白的唇颤抖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强撑着继续训练，训练状态却极差，输多赢少。

临近下训时，程母打来电话。

程思暖缓了缓干涩的喉咙，才接起电话：“妈。”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带着质问：“程思暖，你弟弟的游戏手柄是不是你送的？”

“是，去年春节他说想要……”

“以后不要送这些！”

程思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程母不耐训斥：“打什么游戏！那都是没出息的人才会做的事！”

程思暖喉间一哽，张了张唇未说话，电话那头的程母又说。

“还有啊，学校那边要帮弟弟打点一下，还差五万，你看……”

“……好，我待会转过去。”程思暖自然知晓其中意味。

程母声音这才带上笑意：“辛苦了，下次来家里，给你做最爱吃的白灼虾。”

程思暖哑声应下，面上却是苦涩的笑。

她海鲜过敏，怎么会爱吃虾。

自从7岁那年父母离婚，程母再嫁生子后，她只觉母亲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挂断电话后，程思暖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只觉一颗心满是疲惫。

隔日。

程思暖在银行转完账离开，买咖啡时忽地听见了熟悉声音。

她一转身，就见身后许泠音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走进店内，动作亲昵，笑容满面。

“我跟你说，慕京北竟然想让我跟他回去见家长！真的很好笑唉，玩玩而已。”

“要不是看他是队长，游戏打得厉害，我才懒得跟他玩。”

“他那个前搭档看我不顺眼，每次被他怼得脸都白了哈哈哈！”

程思暖浑身都僵住了，捏紧了拳头走了过去。

“许泠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以为许泠音只是绿茶了些，却不想她竟是这种人！

许泠音慌乱一瞬之后，很快镇定下来，反而笑道：“哟，这不是程思暖姐吗？”

程思暖声音发颤：“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

她为慕京北感到不值！

许泠音抱胸啧然出声：“你情我愿的事情，别多管闲事，只会显得你像个跳梁小丑罢了。”

程思暖脸色白了，许泠音嗤笑一声，被那男人搂住腰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程思暖沉默半响，还是拨通了慕京北的电话。

“喂……”慕京北沙哑的声音传来。

程思暖攥紧了手机，轻声问：“你对许泠音是认真的吗？”

“怎么？”

“如果……她只是想跟你玩玩呢？”

慕京北沉默了两秒。

程思暖鼓起勇气继续说：“我刚刚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慕京北带着怒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程思暖，我知道你因为她抢了你的位置嫉妒，但你没必要在背后中伤她！”

“你这样，让我感到恶心！”

第4章

话落，慕京北便挂断了电话。

程思暖僵在原地，窒息般的痛楚从心口蔓延。

“恶心”二字如钝刀，将心脏划得鲜血淋漓。

五年的队友，慕京北竟对她一点信任都没有。

在他心里，自己真就像许泠音说的那样，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吧……

第二天。

程思暖收到教练的消息去找他。

会议室，教练却正在给慕京北和许泠音复盘昨日的训练赛。

“泠音，你的进步很大，今天几场和京北配合得越来越好了！”

“假以时日，也能成为最好的黄金搭档。”

许泠音笑得无比甜美：“谢谢教练夸奖！”

慕京北亲昵的揽着她笑道：“我们的默契是浑然天成的，是钻石搭档才对。”

一字一句传入耳中。

程思暖只觉双脚宛如灌了铅，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程思暖用手机打开了昨日战队群中的赛事回放。

不同于她努力追赶上慕京北的脚步去迎合他，慕京北会放慢节奏刻意去配合许泠音。

配合得越来越好……

原来如此。

她嘴角扯出一个苦涩无比的笑，退出门口，背对着站在门边，不去打扰这对‘钻石搭档’。

没多久，慕京北和许泠音出来了。

程思暖本想避开两人，却被慕京北叫住：“程思暖。”

他语气比以往都冷。

程思暖脚步微顿，扭头哑声问：“还有什么事吗？队长。”

慕京北微微一怔，程思暖从前从不在私下叫自己队长。

但随即他便蹙紧眉头道：“我看了你前几天的排位单人赛，打得简直惨不忍睹，打了这么多年还不如新人，还不加练，是不想上赛场了么？”

程思暖心口猛地被一揪。

她抬眼看并肩的两人，心中尽是寒意，冷得她有些发抖。

她攥紧手，半响，挤出一句：“……抱歉，是我的问题。”

她还能说什么。

说自己以前从没打过中单？说自己那天心情不好？

说出来只怕都会被当成可笑的不肯认错的借口。

教练这时连忙打圆场：“京北，程思暖只是那天状态不好。”

慕京北冷哼一声，漠然道：“如果控住不好心态，我建议别打游戏，玻璃心可上不了赛场。”

程思暖回了神。

唇角不由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我心态好不好，这些年想必队长比谁都清楚。”

几年前，yoe战队成立时，连连败战，许多成员都受不了退出了，只有程思暖始终陪在慕京北身边。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她若是玻璃心，此刻又怎会还站在这儿任由他讽刺？

慕京北一时无言。

许泠音忽地出声：“程思暖姐，如果你打不好中单的话，我可以把辅助位让给你的。”

好一个让给她，无论程思暖如何回答都显得是她在无理取闹。

程思暖还未说话，便听慕京北冷声道：“她玩不好就换人，和你无关。”

霎时，程思暖所有言语都卡在喉中！

心被针扎般，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