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如歌抖音热推 主角为周一笙李茹格的小说全阅读
开的代价是牺牲那么多年的青春,成本确实有些大。
那段时间,我包下的那几亩地正需要搭建塑料大棚,没空理她,也不想理她,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我没那么不识趣,最起码还是懂得及时止损。
塑料大棚即将搭好时,我家迎来一个旧客。
他坐在院子里跟奶奶说话,脊背笔直,夕阳洒落在他的侧颜上,柔和且清俊。
似有所觉,学长侧眸看向我,他露出浅浅的笑:「路过这里,便想着来看看你。」
我那颗死寂许久的心脏,突然重重跳了一个节拍,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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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看看我的学长,一经住下后,再也不提离开的意思。
他总是在每个清晨,同我一起出门,带着他的相机,跟在我后面边走边拍摄。
有时候我走出很远,他还停驻在原地,我便停下来等他。
待到了地方,他调出拍摄的风景同我一起看。
晨起薄雾,袅袅炊烟,交织农田,错落有致,几家房屋,隐在碧水青山间。
小镇风景,自别有一番滋味。
恍然回神,我才发觉,不知何时我俩竟离得这般近。
相视一眼,又慌乱地别开。
我看到一丝薄红在学长耳尖无声蔓延……
我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于是,在花种破土而出那日,我约学长在花田的木屋里小酌。
酒意上头时,我将这些年与周一笙的那些纠葛全盘托出。
学长微怔,他这般聪明,怎会听不懂我的言外之意,片刻后他叹息一声。
昏黄的灯光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不必说,我都知道。」
却不愿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对周一笙狂热的爱意褪去后,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去爱别人的能力。
但我知道,不该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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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种下的花,初秋抽了新芽,在凛冬结出一个小小的花苞。
学长的相机记录了它们的所有生长,他从一个想要走遍辽阔山河的旅游博主变成养植博主,且乐在其中。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我却不得不承认,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我竟习惯了学长的陪伴。
匆匆忙忙又是新年。
立春那天,塑料棚里的玫瑰和月季同时开了花。
我分不清玫瑰和月季,索性各摘一朵捧在手心仔细观摩。
学长无声凑了过来,他俯下身同我一起观察两种花的不同,离得太近,皂角的香味环绕在鼻息间,清爽好闻。
我不知抽了风,突然问他:「学长,你分得清玫瑰和月季吗?」
分得清玫瑰和月季,分得出我和她吗?
长期在网络上冲浪的学长岂会听不出我的话外之意?
他一怔,而后缓缓笑开了:「李茹格,从来都没有过她,只有你!」
他抬眸定定地看着我,黑眸里似氤氲着无边情意。
在这一刻,万千花海,竟不及他眉眼的好看。
轰隆!
我听到我高伫的心墙轰然倒塌时发出的巨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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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爱不起,在确定了自己的内心后,在三月底那天,我与学长确定了关系。
我们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因为关系的改变而转变,相处大半年,学长性格温和,一如初见。
过了三月,我的花田彻底打开了线上线下的销路,再也没有出现滞销之类的问题。
我父母在知晓我养花后,打来了电话,母亲声音尖锐且刺耳,她话里话外都在骂我没出息,这辈子也就只配烂在泥里。
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为什么对我有着那么大的恶意,索性我也不再将他们放在心上。
我平静地道:「你们那么嫌弃我,今后就当从来没生过我吧。」
母亲尖锐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父亲匆忙接过电话,斥责我年纪不小了,怎么还那么不懂事?
我笑了:「反正你们还有一个懂事的女儿。」
多我一个,还真是多了。
父亲叹息一声,说让我好好冷静冷静便挂断了电话。
我深呼吸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转头便看着学长捧着满天星大步走来,他将满天星递给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局促地问我可还喜欢?
即使我情绪平静,他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愉。
我垂眸看花,恍然想起满天星的花语:默默守护、爱恋。
犹记得从前,我与父母产生矛盾分歧时,周一笙总是拧着眉头看我,甚至还会指责我脾气又臭又硬……
我倾身抱住学长,他身体明显一僵,而后收紧了搭在我腰侧的手臂。
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声,一声快过一声。
突然就贪恋起了这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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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第五年,我和学长的女儿满了三岁,九月份就可以读幼儿园了。
因为户口的问题,学长要回 H 市一趟。
本来我是不准备跟他一起去的,可闺蜜知道后,硬是撒娇卖萌让我去看看她。
跟闺蜜两年多没见,我也着实有些想她,遂决定跟学长一起过去。
到底正事要紧,来到 H 市后,我跟学长第一时间赶到了当地派出所,他去办理女儿户口的问题,因为要等很久,我索性牵着女儿在另一边的街道口闲逛。
大概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女儿好奇地四处看,连路都不愿走了,伸出手臂让抱。
这个孩子被学长惯得有些娇气,稍有不如意便掉金豆子。
我抱着她逛了一圈,在一个街口拐角处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几乎下意识我抬脚想离开。
下一秒,周一笙抬头,他视线掠过我后,又猛然回头看过来。
我俩隔空对视一线,我抱紧了怀里的女儿,面无表情地别开脸。
最熟悉的陌生人,不过如是。
余光瞥到周一笙将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按灭,而后大步向我走来。
我不欲与他有所牵扯,转身就想离开。
周一笙在后面喊我:「李茹格——」
我皱了皱眉,到底停住了脚步。
周一笙大步向我走来,他看了看我,又愣愣地看着我怀里的女儿。
良久,才皱着眉头带着指责的语气道:「女儿都快六岁了,怎么看起来那么瘦小?」
哈?六岁?
周一笙不会觉得,离婚后我还会独自一人生下他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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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意识到了危险,女儿瘦弱的手臂紧紧抱住我的脖子,她将小脑袋埋在我的肩头,闷声叫着爸爸。
我安抚式地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继而看向周一笙,六年不见,他变化并不大。
再次相见,我们没有客套好久不见,也没有相见生厌。
我对他的喜欢和怨憎早已在六年的时光里尽数消散。
周一笙抬眸看我一眼,视线再次落在女儿身上,他面色有些复杂,眼眸半垂,神色难辨。
结合他刚才的言论,我能猜到他的想法,无非是觉得我的女儿是当年流掉的那个孩子……
如此说来,也就是他到底还是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存在,且六年未做出任何表态?
不愧是他周一笙!
我突然有些想笑,笑意还未扯起,浓浓的悲哀便席卷心头。
瞧瞧,我当初眼瞎到了何等地步?
沉默片刻,周一笙向前走了一小步:「你——」
他的话被另一道声音打断:「阿软。」
女儿听到这道声音瞬间来了精神,她噌地抬起小脑袋,对着出现在街道口的学长喊「爸爸」。
学长视线在周一笙身上停留片刻,而后大步向我走来。
他冲周一笙点了下头,伸手从我怀里接过女儿,女儿乖顺地偎在他肩头,间或奶声奶气地喊几声爸爸,学长摸着她的小脑袋,笑容极其宠溺。
余光瞥到周一笙满是惊诧错愕之色,他应当认得学长。
我心底莫名涌上一股痛快的情绪,淡淡道:「我女儿刚满三岁。」
周一笙眼里的那抹看到我女儿时溢出的光,缓缓碎裂开来。
周一笙,大梦六年,也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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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哄了女儿一会,又看向我。
他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伸过来牵我的手:「走吧。」
我点头,自然地牵住他的手。
我俩转身刚走出几步,迎面又遇到一个熟人——秦箬。
读书时她成绩优异,是周一笙学生生涯中最大的对手!
我记得,她和周一笙曾相见两讨厌。
在学校里,她和周一笙俩人除了一起参加竞赛似乎也没有过什么交集,即使迎面遇到,也是相互嫌弃地别开眼不看对方……
秦箬看到我时明显也是一愣,继而不自然地抿了下唇角,避开我的视线看向她右手边。
她右手牵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男童,那个男童在看到周一笙时,挣开她的手,嘴里叫着「爸爸」,向周一笙跑去。
哦,原来如此啊。
在这一瞬,我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我回头看了眼周一笙。
周一笙唇角嗫嚅几下,别过头去,不敢同我对视。
学长拉我手的力道紧了紧,我若无其事地回过头,跟他一起继续往前走。
跟秦箬错身而过时,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茹格,恭喜啊。」
我一怔,继而冷笑出声:「还得谢你成全。」
呵,曾介入我婚姻的小三,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出虚情假意的模样?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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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H 市回来后,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又恢复平淡充实中夹带着甜意。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我在修剪花枝时抬头,看到学长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