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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家人，还好吗？”我试探，秦绍摇头。

　　“她两个儿子很优秀，但是丈夫抑郁多年，状态并不好。我让医生去拜访过，被拒之门外了。”秦绍有些遗憾，我猛然想起，陆羽跟陆洲确实跟我提过这件事。他们还说是一个挺知名的医生亲自登门，说是做调查。

　　想不到，竟然是秦绍有心了。

　　我感动也惊恐，秦绍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薇薇。”秦绍转过身来，双手握着我的肩膀，“其实我每天都活在纠结当中，这种拉扯感让我无能为力。我怕揭开真相，也怕我母亲死不瞑目。倘若真的是我父亲所为，我该如何面对他？”

　　“九爷。”我抬眼望着他，“你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我抬手捧着他的脸，在他眼里看到的满满的遗憾，痛苦，还有迷茫。我想这一刻我应该相信秦绍，他不是不仁不义的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的人，相反，他痛苦的根源就是因为太重情重义。

　　秦绍点头，伸手搂住我的腰，把我带入他怀里抱紧。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他声音闷闷的，“林硕，沈清和，你。再无他人。”

　　“程岩呢？”

　　“略知一二，不详细。”秦绍拥紧我，“薇薇，我们早晚要结婚的，你早晚是我妻子，我不想隐瞒你，但如果……你还能接受么？和这样家庭里长大的人结婚？”

　　“秦绍……”

　　“跟你提了几次你都没答应，你可能还没准备好，我不强迫你，但我也不过是想给你个安稳的家而已。”

　　这话多窝心，多戳人。秦绍在往事里挣扎得那么辛苦，竟然都没忘记给我一片温暖的天地。若没有 16年前的事情横在中间，我立刻就能点头，拉着他去领证。

　　“我从没想过，九爷会是主动的那一个。”

　　“人对了，当然要主动点，不然你跑了我怎么办？”秦绍反问一句，我一怔，心里疼得溃不成军。太多人以为秦绍无所不能，殊不知他也有怕有累。

　　“我们不想了，休息吧好吗？至于我盯着您书房这件事，我会给您一个解释，但不是现在。九爷，等南城郊落地了，我们有时间了，把您的过去，我的过去，都翻出来看看好不好？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

　　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也陪你一起。

　　我哄着他出了书房，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在书房的门把手上按了一下，我才明白这扇门的机关在哪儿。门把手下面有个隐蔽的凸起，按下去门下面就有弹出滑轮，难怪林硕当日那么轻松地开门，因为他知道机关所在。

　　秦绍说，我以后如果想进来就进来，不用跟他报备。

　　特权来得突然，我顿顿点头。

　　第二天一早，秦绍和我一辆车到公司，他路上接到电话，沈清和打来的，说钱书记的秘书万泉辞职了。我对万泉这个选择早有预料，毕竟他被林硕打掉一颗牙，虽然他请假修整过一阵子，但再回去的时候还是有流言蜚语，他脸面上不好看，怎么在政府办公室行走？离开是早晚的事。

　　秦绍挂了电话，问我想什么呢。

　　“万泉……”我犹豫了一下，“会不会狗急跳墙？”

　　“嗯？”

　　“一个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如果万泉记仇……我实在担心，他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走一步看一步，我们毕竟没办法揣测所有人的想法，他虽然只是个秘书，但在钱书记身边这么久，人脉不浅，应该不至于走投无路。”秦绍伸手握住我，“薇薇是在担心我？”

　　“嗯。”我诚恳点头。

　　昨晚过后，我看秦绍总有滤镜。

　　有故事的男人最让人沉迷。秦绍笑得深，让我安心，别想太多。

　　****

　　钱夫人又约了我一次，这回和上次不同。上次我有求于他，这次我们明显结成了同盟。

　　我把搜集到的薛小婉的所有资料双手奉上，钱夫人高兴得很，请我吃螃蟹。

　　秋日里的螃蟹最为肥美，她选的馆子又是江北最高规格的私房菜，口味自然独到。

　　我们二人闺蜜一般谈话，她给我透底，说钱书记想要政绩，只要秦绍点头，出一半的修路费用，南城郊立刻签合同。

　　“但九爷的意思，我怕他是不太乐意。”我实话实说，“其实南城郊这个项目，市政已经能拿到不少好处了，更何况第一年的营业额百分之三十都上缴，不出意外能多出好几十倍铺路的钱。”

　　“话是这么说，但今年的成绩不能拖到明年，这道理你懂的姜薇。”

　　“这样吧钱夫人。”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钱书记和谢家有亲戚关系，谢家和秦集团的供应商刘总也是亲眷，您一定知道的吧？”

　　“刘伟吗？我知道，恒凯掌门人谢忱是刘伟的亲表舅，其实也算不上亲，刘伟那个人我有耳闻，猴子一样精明着呢，表面上谁都不得罪，其实一直站在你家秦绍一队里，怎么，姜秘书怎么突然提起他？”

　　“我是这样想，项目落地之后，建筑公司不出意外一定选用刘总这边。”我看向钱夫人，语气沉沉，“到时候，您让钱书记稍稍动动关系，您来操盘，也找一家建筑公司参与进来，就挂在刘总名下。刘伟是九爷的人，不会不乐意。我让九爷从建筑费用里多走一部分，名头就说是建筑队伍扩张，超预算了，合情合理，您觉得呢？”

　　这笔钱只要走得顺利，钱夫人绝对能捞不少。

　　她眉毛动了动，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知道她必定是心动了。

第270章打车遇险

　　钱夫人是聪明人，尤其涉及到走账、公款、佣金提成之类的事情，她绝不可能这么轻松就跟我敲定。她说回去跟问问钱书记的意思，让我等消息。

　　我说好，然后送她先离开，我又坐了会儿才走。

　　晚上八点多我从酒店出来打车回去，秦绍刚好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用不用接。我告诉他不用，我一会儿就到。

　　他说好，那他先和林硕开会了。

　　五分钟之后，我叫的车到了。

　　一辆很普通的大众迈腾。

　　成色不怎么新，车身布满尘土。

　　“手机尾号。”司机问我。

　　“8090。”我说完刻意打量了司机几眼，总觉得这声音耳熟。司机戴了帽子口罩，我瞬间警觉，又看向外面车水马龙，安慰自己应该没事。

　　但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都是准的。

　　自从我跟着秦绍，得罪的人数不胜数，且男女都有。我能安然无恙，第一因为运气好，第二因为我办事的时候，有秦绍或者林硕在。出于安全考虑，我问了一下司机师父的姓名，他故意换了声，沙哑地回答我，和软件上显示的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