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陶枳月容既的小说-陶枳月容既精选片段阅读
骑马马认了主不会乱跑,因此并没有将马套起来,而是散放着。
陶枳月出神地看着那几匹马,忽而眸光一动:“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说的漏洞是什么。”
傅温书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下两人说过的话,明白她说的是逃跑时的漏洞。
“是什么?”
“我换了很多条路,可不管是乘船还是乘马车,一路上都会被人看到,所以再怎么换路,追击起来也很容易。如果我会骑马……”
如果她会骑马,天大地大,任她驰骋,谁知道她会去哪儿。
“还好不是我说的。”傅温书瞧着她的神情,微微肃容,“你一定要放弃他?”
陶枳月别过脸。
这不是放弃不放弃的事。
过去的记忆太惨痛,只要她跟容既在一起,就会不断想起。
她不想折磨自己。
“你们在说什么呢?说这么久,也不过来吃饭。”云峥扔下碗筷,抬眼看向院墙边的两人,缓步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直直望着陶枳月。
“世子。”她温声道。
他千里迢迢赶过来救她,于情于理,都不能一直躲着他。
傅温书见状,往旁边走去:“我先去吃东西。”
云峥站到她的身边。
陶枳月问:“那匹白马是你的?”
“嗯。”云峥点头。
他骑的这匹白马是突厥马,身形高大,鬃毛飘逸,看起来十分潇洒。
陶枳月径直往院外走去,站在白马的旁边。
“你真的不想学骑马?”云峥问。
她想学骑马,不是在这里学,也不是要让云峥来教。
陶枳月岔开话题:“世子,多谢你舍命前来相救。”
云峥听着她这番客气的话,心中沉闷,却又拿她没辙。
“我在京城里闲得发慌,所以才过来,不必道谢。”
他那身白衣,染血之后实在刺眼。
昨夜拼杀过后,他甚至还来不及换身衣服。
“世子受伤没有?”
“那些喽啰伤不了我。”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云峥见她始终垂眸,没有看他,心中微微刺痛。
“上次你说,往后还理我,是不是在骗我?”
她的确骗他的。
花会上他说了那么多肺腑之言,她拒绝了他,却不忍心多说狠话。
云峥的白马缓缓踱步,轻轻摇晃着脖子蹭了蹭她的手臂
鬃毛很柔软,蹭得陶枳月的颈窝很痒。
她不禁伸手摸了摸白马的头。
“它喜欢你。”云峥轻声道,“很喜欢。”
陶枳月的手指有些僵硬,不敢回头看他。
白马忽而打了个响鼻,陶枳月往后退了一步。
云峥拉起马的缰绳,让马安静了下来。
“别怕,它跟了我两年多了,性情很温顺,不会乱蹦乱跳。”
陶枳月沉默地点了下头。
“你把它留下吧。”云峥忽而道,“初学骑马的人,正缺这样已经驯化的马。”
“我怎么能要世子的马?”
“我知道你想学骑马。只是,你不会让我教你。”
陶枳月没有说话。
“留下这马,我就死心了。”
“真的?”
云峥眸色一沉,露出一个艰难的笑意。
若是她没问这两个字,或许死不了心。她都这样问了,不死心又能如何?
云峥把缰绳递到她手上。
“陶枳月,你自己保重。”
“也请世子保重。”
云峥转过身,顺手在旁边拉了匹马,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白马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离开,有些焦躁不安地动了起来,陶枳月学着云峥的模样,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摸着它的鬃毛,果然慢慢安静了下来。
暗风和暗月站在院墙旁边,看着云峥骑马离去,稍稍松了口气。
昨夜荒山上那一地的尸体,着实令人震惊。如果可以,他们不希望跟云峥交手。
走了就好,走了主子和沈姑娘就太平了。
不过——
暗雪转头看向暗风:“云世子骑走的,是不是主子的汗血马?”
第209章 只除了一件事
“世子倒是潇洒。”傅温书看着云峥策马离去的身影,忽而感慨了一句。
陶枳月回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过后,方觉得心绪稍安。
“世子是讲道理的人。”
傅温书弯了下唇。
那谁是不讲道理的人呢?
他有些无奈,此事着实不是他能插手的。
傅温书转言道:“世子那匹马虽然已经驯化,不过突厥马太高,你初学骑马,还需要多加小心。”
“嗯,”陶枳月点了点头,“我那个族弟,沈砚,傅大人还记得吗?”
“当然,令弟洒脱俊逸,丰标不凡,令人无法忽视啊。”
“他来京城之前不会骑马的,可是他学骑马只花了几日。”
“沈公子艺高人胆大,所以学得快。”
陶枳月好奇地问:“如果我不怕,是不是也能学得快?”
“应该是,不过也不能不怕,摔下来也很危险。”
“如此。”
见陶枳月似乎又心生畏惧,傅温书道:“你可以先同马熟悉熟悉,给它喂喂草料,带它去河边喝水。”
“好啊。”
陶枳月说干就干,起身去外头牵马。
傅温书刚站起身,眸光一动,又坐了下来,命暗风跟着陶枳月过去。
*
“主子,云世子已经离开了。”
暮色四合的时候,容既睡醒了。
他数日未曾在榻上睡过,都是在荒郊野岭凑合眯一会儿。
今日才算睡了个齐整的觉。
听到暗雪的回禀,容既颇为诧异。
云峥这厮早上还在跟他针锋相对,怎么就走了?
他的心忽而狂跳了一下。
“陶枳月呢?他把陶枳月带走了?”
暗雪忙道:“主子放心,沈姑娘还在这里,世子自己走了,不过……”
“不过世子把他的马留给了沈姑娘,把主子的汗血马骑走了。”
这混蛋!
“他怎么舍得走的?”
“是沈姑娘跟他说了什么,他就离开了?”
容既眼睛一亮,“陶枳月赶他走的?”
“是。”
本来乌云密布的脸庞,因着这个回答,如雨过虹出、云破月来一般豁然开朗。
燃燃不喜欢他。
“燃燃在哪儿?”
“沈姑娘很喜欢云世子的马,吃过晚膳又牵着马去河边散步了。”
“她一个人?”
“暗风和暗月跟着的。”
容既松了口气,起身披上了暗卫们采买回来的夹袄。
已是深秋,山里冷得很。
他推门出去,见傅温书坐在小院里。
“殿下。”见容既出来,傅温书朝他挥了挥手,“独酌实在无趣,快来陪我喝几杯。”
容既四下张望,田野里黑漆漆的,压根看不到陶枳月的身影。
他只得压下心底的情绪,走到傅温书身旁坐下。
“世子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
傅温书见容既神情不错,明白他因何高兴。
想了想,还是道:“沈姑娘说想尽快回如意坊去。”
“她真这么说?”
傅温书点头。
容既不置可否。
“沈姑娘这次离京,是存了不被任何人找到心思。现下已经找到,她也只能回如意坊。”
“老傅,你说她,为何那么厌恶我?”
傅温书的确不明白。
“连暗风暗月都能陪着出去遛马,可我不行。”
“殿下和沈姑娘之间的事,我未能尽知。”傅温书思忖片刻,“不过,我总感觉……”
“感觉什么?”
“感觉每回提到此事,沈姑娘的表情都很痛苦。她似乎在隐藏什么。”
“隐藏?”
的确,从陶枳月第一次系着锁心结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其实就有所察觉。
还有她知道母妃所作的那首曲子。
“殿下想到了什么?”
容既抬手扶额,苦笑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些梦吗?”
傅温书点了下头。
“其实,在陶枳月出现之前,我甚少做那样的梦。”
“但是在她出现之后?”
“我夜夜都能梦到她,相似的梦,却各不相同,都是她,也都是我。”
那些梦太旖旎,太香艳,以至于他每回见到陶枳月,又不可抑制地想到那些梦,也不可抑制地有了反应。
最严重的那一回,甚至在看庙会的时候就有了些反应。
“殿下现在还做这样的梦吗?”
容既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