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岁宁越庭欲最新更新小说 君岁宁越庭欲全文大结局
宁便遣了一个南司卫去找越庭欲,那南司卫面露难色,“指挥使今日没在。”
“没在?”岁宁重复问了一遍,可昨日他不是说南三司事务繁多么?
原来是诓骗她呢!
但君岁宁可不是那么好敷衍的人,她打定主意要等到他,是不会知难而退的。
“给我找间干净的厢房,我等他来。”
那南司卫虽不知公主找指挥使有什么事,但总归是不能得罪,老老实实地找了间小屋,里头虽不华丽,但也一应俱全。
“这地方不错,阿七,你也休息会吧。”岁宁说着,她知道阿七回应不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却在转身之际,才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阿七呢?消失了?
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君岁宁今早天未亮就起来梳妆,又淋了雨,此刻安静下来确实有些昏沉,于是将头上沉重的宝珠取下,秀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后。
又脱去了繁琐的沉甸甸礼服外衣,中衣穿的是一套清雅的汉服长裙,即便单穿也无妨。
她爬上了床榻准备做好死等的觉悟,可还不到一刻钟,她便沉沉睡去。
许是白日缘故,竟做起了白日梦来。
梦中,阿欲不似现实中那般冷漠,看向她的目光饱含隐忍的爱意,窗外的雪隐有封路之兆,屋内燃了炭火依旧冷得哆嗦,阿欲便将她抱在怀中,捂在被褥里,那双在炭火上烘得火热的大掌放在她的双颊上,时而摩挲着她的小耳。
……
梦境这般美好,岁宁根本不愿醒来。
床榻前,越庭欲玄衣外披了件黑色薄绒披风,还透着早春的几分寒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榻上沉睡的少女。
她睡着的样子恬静乖巧,那嘴角微微翘起,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多看一眼,越庭欲便觉得不对劲,伸手探了探她微红色的额头……竟是发热了。
……
君岁宁半梦半醒之时,只觉得有什么压着眼睛,浑身好似泡在火罐里热得厉害。
悠悠转醒之时,她伸手拿掉头上的湿毛巾,落下的手臂毫无力气,她生病了,而房内并无其他人。
正在她失落之时,那老门板“吱嘎”一声被推开,只见她梦中那人捧着一只瓷碗,朝她走来,语气生硬地命令道:“把药喝了。”
君岁宁接过瓷碗,憋着气,一鼓脑地将中药灌了下去,随后将碗递回,忍着苦意,露出甜甜的笑,“我喝完了!”
越庭欲低垂着目光看着床榻上的她,声音低沉,不辨喜怒,“等我有何事。”
明明是个问句,偏是陈述的语气,大概也是因为知道她没什么事。
可君岁宁要接近他,又怎会承认自己没事呢,神色一转,便呢喃道:“今辰遇刺我受伤了!那刺客的事,我要亲自与你交代才放心。”
“受伤了?”清冽的声音犹如水滴敲玉石,清冷中还叫岁宁听出几分欲色。
顶着他那压迫性的目光,岁宁微微点了点头,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呵,”只听他嗤笑一声,随后又幽幽道,“看看,哪里受伤了。”
……
“我发热了。”君岁宁本是想惹他怜惜,不是都说男人喜欢柔弱的女子吗?可他为何这般咄咄逼人,她只好转移话题。
越庭欲敛去唇边不经意间露出的笑意,也不再追问她的伤口在何处,他瞥了眼窗外变暗的天色,抿唇道:“宫门落锁,公主殿下得委屈一夜了。”
“你呢。”
“……隔壁。”语毕,便不留一个眼神,转身离去了。
君岁宁的额头仍是昏沉,还逐渐有些疼痛之感,很快便迷迷糊糊再度睡去。
然而,万籁俱寂的夜中,也不知是几更天了,一道凄厉的叫喊打破宁静——
“啊!啊!啊!”
如刀割般撕裂着的叫声不绝于耳。
岁宁从睡梦中惊醒,她的心跳加速,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中唯有那一声声惨叫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她仿佛一闭上眼,脑海中就能浮现前世自己被杀的模糊血色,脖颈来的疼痛卷土重来!
她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只听着那源源不断的惨叫声,她便感到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她的身旁仿佛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存在,在她的身边久久徘徊不去。
恐惧让她逐渐崩溃,她急忙起身,也顾不得穿鞋,下了床寻着记忆中的方位找出路,却屡屡撞上摆放的物件,瓷器倒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她可以确定,那惨叫是外边传进来的,此起彼伏的叫声扰得人精神崩溃!
屋外,仿若有了一丝光亮,逐渐靠近……
君岁宁盯着有了点微亮的门板,心中一紧,什么东西过来了?
下一瞬,门板非常适时地发出“吱嘎”的恐怖声。
越庭欲一身暗色寝衣,提着夜灯笼进入房中,就见君岁宁蹲在地上,一脸的害怕无助,她的身旁,是一地碎瓷。
君岁宁见到来人,方才的恐惧在这一刻转变成委屈,她不顾脚上的疼痛,起身小步跑了过去,不由分说地扑到他怀中,声色颤抖地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你……”越庭欲来不及阻拦,少女已至怀中,他左手的灯笼显得碍事了些,右手僵在空中。
怀中人儿是真的吓到了,越庭欲本是要伸出右手推开她的,可落下时……竟鬼使神差地捂住了她的左耳。
“没事了。”
第5章奴才一介宦官,公主殿下喜欢奴才什么?
月光倾洒,两人拥抱的身影被微微照亮,骇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君岁宁在他怀中抬起头。
“我……是不是很没用……”君岁宁有些失落,即便再活一次,却还是胆小如斯。
越庭欲背对月光,面容被阴影笼罩,君岁宁看不清,相反,她的一切举动和神色都被越庭欲映入眼中。
半晌没听见对方的回答,君岁宁便知道了答案,她从怀中退了出来,忽而道:“越庭欲,你带我去声源处,好不好?”
“公主确定要去刑狱?”越庭欲静静地看着她,见她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神色倒浮现几分复杂,“为何?”
“若不直面恐惧,我会一直恐惧。”君岁宁恐惧的不仅仅是午夜惨叫,而是因惨叫而幻想出的血色杀戮,只有克服,方能走出心魔。
话音落,屋内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越庭欲将灯笼的把手塞到君岁宁的手中,她下意识地接过后,身前的男人便转身踏出门外,她连忙跟上,下一刻竟眼睁睁地看着他回了房。
???
这是什么意思,把灯笼给她让她自己找路吗?
君岁宁颇有些无奈地抬头望月,那轮弦月悠哉悠哉地挂在夜空中,冷眼瞧着她的彷徨尴尬。
“吱嘎。”隔壁的门再度打开,越庭欲穿回了玄衣,他步履稳健,手中的深色披风被月光照得发亮,他将披风递给岁宁,沉沉地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将就披着。”
微光下,他的轮廓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也不似白日那般冷漠。
君岁宁看愣了神,不由自主地提着灯笼高高举起,试图看清他此刻的眼神,下一秒,那灯笼便被M.L.Z.L.他不由分说地一把夺过,只听他生硬地重复道——
“夜里凉,公主若病情加重,奴才不好交代,劳烦公主配合。”
窥探无果,岁宁只好悻悻放弃,披上了薄绒披风,迈着小步子跟在他身后。
南刑司的牢狱中,关押的都是需要审讯逼供的人,那些交代了口供的都会有新的去处。
阴暗的牢狱见不得外光,宽敞潮湿的走道上放置了一路火盆将内室照的通亮,岁宁亦步亦趋地跟在越庭欲的身后,四周的叫声此起彼伏,还有那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
她一扭头便看见了某个牢房中皮肉模糊的囚犯,那腐烂皮肉的气味飘进鼻间,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地想吐。
前头的人好似感应到了一般,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她,见她面色苍白,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今天的刺客正在审讯,可要去看?”
君岁宁点头,捂住口鼻,与他向前走去。
早晨行刺的男刺客被卸下面具,是年近四十的脸,他的四肢被铁链绑在木桩上,身上的黑衣被鞭子抽得破烂,嘴里喃喃道:“没人指使……”
那刺客疲惫地抬头,当看见狱中多了一对男女后,他的目光聚焦在君岁宁脸上一瞬,充血的眼睛清明了些,“你……”
“我?”岁宁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紧锁在刺客身上,“你想说什么?”
“公主,”越庭欲大步上前越过君岁宁,挡在她前面,“莫要靠他太近。”
“公……主?你……是公主?”刺客气若游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