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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的母后心疼她,如今不明不白地哄骗了公子,自然没有什么要紧。
若公子心甘情愿,小伍不好说什么。
但若公子事后才知那是阿拉珠,又该怎么办呢?
他那样的人,必要恼羞成怒,继而大动干戈。
小伍又气又急,心焦火燎地拔步便要出殿,穗娘赶紧拉住了她,“郡主要干什么!”
小伍冷眼望她,“去告诉公子,拆穿这肮脏的骗局!”
穗娘再维持不了她惯有的微笑,死死拉住小伍的衣袍,任小伍怎么挣脱都不肯松手,“今日是珠珠夫人的氤氲之侯,只要大公子与珠珠夫人同房,就能有孕!这是娘娘的意思,郡主可千万不要误了娘娘的大事!”
哦,氤氲之侯。
《丹经》中记载,凡妇人一月经行一度,必有一日氤氲之候(即排卵期)。于一时辰间,气蒸而热,昏而闷,有欲交接不可忍之状,此的候也。
于此时逆而取之则成丹,顺而施之则成胎。
原来一早就算计好了。
小年夜是小伍的生辰,却也是阿拉珠的好日子。
什么母仪天下的王后娘娘,不也会做出这般无耻的行径!
小伍忿然作色,朝着穗娘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这小半月将养得极好,有十足的力气,因而便将这十足的力气全都用在了这一巴掌上,扇得自己指尖颤抖,手心发麻。
穗娘何曾挨过这样的打,她在周王后身边多年,极善察言观色,又懂主人心思,因而深受周王后器重。这宫中诸人,就算是夫人贵妾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谁敢动手打她。
眼见着穗娘保养极好的脸登时红肿了起来,整个人还怔在当场,愕愕然没有回过神来,小伍赶紧往外疾去。
没想到穗娘眼疾手快,一把又拽住了她,“娘娘是为大局想,奴今天就是死,也要留住郡主!”
小伍蓦地将穗娘推开,低斥了一句,“无耻贱婢!”
她骂的是穗娘,骂的亦是周王后。
无耻。
是彻头彻尾的无耻。
不能明公正道的,自然是行若狗彘的小人行径。
小伍亦用了十分的力气,穗娘低呼一声,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不知磕到了哪里,只是连连低吟着,好一会儿没能爬起身来。
小伍拔步往后小殿奔去,穿过后院进殿门,却见那衣香鬓影的妇人此时已立在外殿了,见她来,还朝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妇人开口时心平气和,“慌什么。”
妇人还胜券在握,“别吵到他们。”
小伍冷然,“娘娘要与公子离心离德了。”
那妇人恬不为意,“孤做孤该做的,你也做你该做的,远瞩是个做大事的人,酒醒之后,他不会怪孤。”
原来他的酒有问题。
小伍笑了一声,“娘娘的心,小伍知道。但公子的心,娘娘不知道。”
她说着要往殿里闯去,那妇人却慢悠悠地叫住了她,“站住。”
小伍步子一顿,转头看她。
那妇人慢条斯理道,“过了今日,往后远瞩哪日不是你的,你要知足。”
小伍眉心紧蹙,“我不是为自己,是为公子!”
妇人挑眉,不以为意。
这时那老宫人躬身掩鼻从珠帘内退了出来,悄声道,“娘娘,公子中招了。”
小伍心里一凉。
周王后笑着长舒了一口气,旋即抓起了小伍的手腕,“走罢,随孤去瞧瞧,看看吾儿到底能不能与阿拉珠圆房。”
将将靠近珠帘,便闻见一股幽幽的异香。
原来并不止酒,她们还给公子点了迷香。
真是用心良苦呐!
隔着珠帘,能看见那素色的轻纱帷幔晃荡,那平时她卧于其上熏艾的卧榻,此时正躺着薄衫裸露的阿拉珠。
那姣好丰润的躯体在轻纱之内若隐若现,眼下正于榻上娇喘起伏,细声细气地唤道,“公子......公子......”
第239章燕宫杀
小伍脸一白。
她的公子此刻正朝着那娇喘的女人走去。
那人大抵是醉了酒,因为他身形微晃,足底不稳。
他一边走,一边卸了青龙剑,解了玉带,褪了那暗绯色的外袍,他朝着卧榻哝哝唤了一声,“小伍!”
珠帘里的人唤着小伍,珠帘外的小伍心如刀刺。
她忍不住要开口告诉他,告诉他,公子,小伍在这里呢。
腕间一紧,一旁的妇人捏牢了她,“孤得提醒你,远瞩是要做君王的,日后夫人贵妾无数,善妒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伍不忍再看,别过脸去。
妇人那戴着子母绿的玉指却扣住了她的下颌,“嘉福,你好好瞧着,他也并不是唯你不可。”
“今日开了这个口子,来日就有无数个口子可破。”
小伍低低叫道,“娘娘疯了!”
一个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行房事的母亲,难道不是疯魔了吗?
小伍见识过许多疯子,却从未见识过这样的疯子。
周王后的眸光依旧逗留在珠帘之内,那遍涂红艳艳胭脂的唇瓣却笑着,“疯了倒好,疯了就不必再操这份心了。”
小伍的下颌被捏得紧紧的,迫得她不得不往内殿看去。
她的公子此时衣衫半敞,单膝上榻,那修长结实的腿抵在了那女子玉杵之间。
那女子的娇喘声益发地重,藕断似的双臂用力环住了她的公子,几乎是拼力地要将自己滚热的身子贴到公子身上去,声音柔媚,话不成话,句不成句,“公子......疼疼小伍......”
百般滋味齐齐当头浇来,小伍鼻尖泛酸,就要淌下泪来。
阿拉珠冒充小伍,也自称小伍,这让醉了酒亦中了迷香的公子如何分辨呐。
她的耳畔一直在回响着周王后的话,“嘉福,你好好瞧着,他也并不是唯你不可。”
当下又听那妇人在一旁轻蔑嗤道,“远瞩这样的人物,这世上都寻不见第二个。这些女人呐,都是不知廉耻的。见了他,一个个儿不要脸地往上贴。”
小伍心中讶异,一个君姑怎会对新妇(先秦时期对儿媳的旧称)有这般鄙薄轻贱的念头。
是因爱子至深,因而才嫌恶新妇吗?
她不知道。
她看见纱幔里的公子俯身要吻,她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她想,是了,公子也不是非她不可。
公子也是人,他不是神。
他此时意识不清,自然辨不分明。
但她错了。
公子并没有吻下去。
那如流玉般的手去探了阿拉珠的眉心,他问,“你的红痣呢?”
阿拉珠没有答他的话,她整个人似没了骨头,水蛇一样的腰扭着要攀住他,“公子......疼疼我,我好难受......小伍好难受......”
那人忽地推开她,声音亦冷了下来,“你不是小伍!”
他踉跄着就要起身,阿拉珠挣扎着起来又去抱他,“表哥!表哥!不要走!”
那人生了怒,又一次推开了阿拉珠,那低沉沙哑的声音作力喝道,“滚出去!”
小伍的眼泪咕噜一下滚了下来,她想,周王后终究算计错了。
大错特错。
她含着眼泪笑,一时也不知在笑什么。
为公子哭,也因周王后笑。
为公子哭,是因心疼公子。
因王后笑,是因她心里正讥笑王后。
这个口子今日开不了,也许以后也不会再开。
那老宫人依旧立在殿门处,方才在偏殿被她推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