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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宋意晚是想回来的，毕竟她曾经努力的那么久。

所以他没有问宋意晚的想法，只是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引导她走上那条看似该走的路。

宋意晚说的没错，从决定复生她到如今，一切都是他在自作主张。

殿中的烛光亮了一夜，直至清晨。

翌日。

如今已是初冬，宋意晚推开门，惊喜的发现外面飘起了京城的第一场雪。

雪花很小，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便消失不见了。

宋意晚抬手去接，让这冰凉的晶莹落到她的手心。

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

宋意晚一顿，思索着谁会找她的同时拉开了门。

然而当看见外面站着的身影时，她怔在了原地。

殷寒渊身着墨色黑袍站在门口，气质如从前那般清冷，可在看见宋意晚的那一刻却融化了般，眼底浮现起点点笑意。

宋意晚抓着门环的手逐渐收紧，眸中划过了一抹晦暗。

昨日她说了那些话后便离开了，两人不欢而散，没曾想殷寒渊主动找上了门。

看着宋意晚穿着单薄的衣裙，殷寒渊拿起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素锦缎狐斗篷披在她的身上，认真地帮她系好。

宋意晚终于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讷讷道：“陛下今日……不用忙于国事吗？”

殷寒渊淡笑开口：“今日休沐，奏折在昨夜就批完了。”

说着他正色道：“我今日算是微服私访，你叫我寒渊就好。”

听着他的话，宋意晚愣怔了一瞬，这才注意到他眼底下淡淡的乌青。

她垂下眸子不再看他，下一秒手却被殷寒渊牵起。

“意晚，陪我走走，好吗？”

他的声音真挚，宋意晚终是点头应了下来。

见她答应，殷寒渊眼中的笑意更深，牵着她向外走去。

集市上一如既往的繁闹，但这因此宋意晚却觉得和她从前来的每一次感觉都不一样。

以前的她永远都是一个人，这街道上再热闹，她的心底却依旧有着一丝孤寂。

而如今她感觉心中的孤寂似乎已经淡然无存。

两人携手走在街道上，宋意晚如所有逛集市的少女一般，对一些或可爱或美丽的东西都充满了兴趣。

而殷寒渊会买下她所感兴趣的一切，买完后又会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喜欢这个吗？若是不喜欢就当是我买给自己的。”

似乎是害怕宋意晚说他擅自主张。

而宋意晚看着他手中各色各样的手串，发簪，泥人，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她收下那些东西，偷偷地想，原来殷寒渊还有这样的一面。

两人几乎逛完了市集，并肩走在城中的青石板路上。

雪下的大了起来，两人的头上都落了雪花。

许多百姓都收了摊位，怕这些雪冻坏了东西。

周围较方才相比，好似静了下来。

殷寒渊偏头望向宋意晚，看着落在她头顶上的雪花，牵她的手默默收紧。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第42章

雪下得大了些，殷寒渊领着宋意晚到了一处茶馆歇脚。

他们坐在二楼的雅间，宋意晚撑着脑袋看向窗外。

殷寒渊虽说是陪他走走，但宋意晚更觉得此番像是殷寒渊在陪他。

而现在，宋意晚感觉自己心头的郁气似乎散了不少。

今天的她就如同那些平凡的百姓一样，这便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生活。

就在这时，楼下大堂有人用木板拍了一下桌子，竟是有说书人来了。

宋意晚所在的二楼可以隔着栏杆看向楼下，视野极佳，而她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书，于是便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殷寒渊坐在一旁，将糕点一块块切好。

眼见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说书人大喝一声开了口：“你们可知前段时间来到永嘉国的外交使团？”

临月国来这里早已经不是秘密，底下不少人附和道：“当然知道，临月国嘛！”

说书人又道：“那你们可知，他们来这里是为何？”

“这早就不是秘密了，是当今圣上想要复活先帝。”

“就是，这件事人人皆知，你能不能说点新颖的！”

听着楼下那些人的喊声，宋意晚僵了一瞬。

而殷寒渊面色也沉了下来，抬了抬手，一个暗卫走进了雅间。

“告诉茶馆老板，让那个说书人出去。”

暗卫正想领命而去，宋意晚却开口道：“不用了。”

殷寒渊一怔，宋意晚嘴角挂起一抹苦笑：“我们走吧。”

见她如此，殷寒渊也只好作罢，将银子放到桌面后领着宋意晚下了楼。

此时大堂都是来躲冷的人，热闹无比。

宋意晚刚走到门口，说书人在此刻抿了一口茶水，望着底下不紧不慢道：“这些你们都知道，那你们可知，复活先帝的代价是什么？”

此话一出，殷寒渊身形一僵。

宋意晚也忽地顿住脚步，转过了头。

那说书人一字一句开口：“这代价，便是当今圣上的一半寿命。”

他话音落下，台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都白了白。

这说书人竟如此大胆，居然敢妄议永嘉国君主。

这样荒谬的事他们自是不信，全当说书人为了钱而不要命般胡言乱语。

更有人甚至直接离开了茶馆，生怕会受到牵连。

身边不断有人走过，而宋意晚却定定的站在原地，再未挪动半分。

殷寒渊垂眸看着她，眸光黯了黯。

不知过了多久，宋意晚才抬起了头：“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离开了茶馆，雪依旧在下，路上没有什么行人。

不知走了多久，宋意晚终于停下了脚步。

“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若仔细听，便能察觉到其中的颤抖。

殷寒渊收紧的手在此时无力的松开：“是。”

宋意晚长睫一颤，抬眸看着他的眼睛，眼眶通红：“jsg为什么要这样做？”

殷寒渊抬手轻轻为她擦拭滑落下的泪珠，再开口时嗓音已然有些嘶哑：“或许你会觉得我做这一切都不曾顾虑过你的感受，但是在这件事上，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当年因为我，你便再不是自己。”

“这次，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第43章

宋意晚摇了摇头，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般：“我从未怪过你，若不是你，三年前我便已经死在了那冷宫之中……”

殷寒渊却温声打断了她：“你之所以能活下来，靠的都是你自己。”

当年宋意晚眼底的坚毅以及对生的渴望似乎再一次浮现在了殷寒渊的眼前，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故作轻松的对宋意晚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宋意晚却站住了脚步，哑声开口：“不，我要进宫。”

殷寒渊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宋意晚却已经拉起他往皇宫所在的方向走去：“国师……他一定有办法。”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但依旧固执地往那边走着。

殷寒渊垂眸掩饰下眼底的黯然，但他并没有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