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莺薛北离章节目录-许长莺薛北离大结局免费阅读
春柳见他脸色不对,连忙解释说:“夫人出门前说不回来用午饭,让厨房不必准备,奴婢又问了可要准备侯爷的午饭,夫人说您今日出门访友,中午不会回来,就不必准备了,省得多准备了浪费,没曾想您那么早就回来了。”
薛北离愣住。
所以,他这是回到家没饭吃?
春柳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估摸不准他是否不高兴,忐忑地问:“侯爷,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不知您今日可要吃什么?”
都到了这个时辰了,薛北离也不想再麻烦,便道:“不必麻烦了,我今日去老夫人那里,陪老夫人用午饭。”
春柳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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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馨宁还未到,许长莺就已经在酒楼的雅间等着了。
只是,素来守时的宋馨宁今日迟到了,足足迟到了半个时辰,许长莺觉着奇怪,但也耐心等着。
宋馨宁火急火燎的赶到约定的酒楼,深吸一口气,收敛起脸上那怨愤悲戚的神情,推开雅间的门,看到许长莺还在耐心等候着,她迈步走进雅间,歉然道:“阿瑶,实在是抱歉,我遇上点事给绊住了,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许长莺微微摇头:“我也才刚到不久,先坐下看看吃点什么。”
宋馨宁应了声,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俩人选了几个招牌菜,就吩咐丫鬟拿着菜牌去同掌柜说。
宋馨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好友,眼里闪过惊艳之色,她认识阿瑶那么久,还从未见阿瑶如此打扮过,明艳夺目,姝色无双,让人移不开眼,先前阿瑶的衣裳首饰都是孟夫人准备的,直接将阿瑶的美貌给掩盖了三四成。
见阿瑶脸带笑意,不见半点阴霾,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她悬着的心放下,略带迟疑地问了句:“阿瑶,你没事吧?”
许长莺微愣,转而笑道:“没事啊,长兴侯府又没亏待我,好吃好住的,我能有什么事儿?”
闻言,宋馨宁抿嘴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咯咯笑道:“看得出来,长兴侯府是没亏待你的,气色红润,不仅没瘦,仿佛还长了点肉,瞧你这身打扮,比起上回见你,现在的你可总算有侯夫人该有的派头了,我们阿瑶还是这样穿戴好看,我见了都心动。”
许长莺俏皮地笑了笑:“阿宁放心,我好着呢,若是过得不好,估计连夜去投奔你了。”
“我才不希望你会有投奔我的一天呢,我们阿瑶可要永远好好的。”宋馨宁说着嗔她一眼,看她还笑得一脸傻气,轻哼两声,“我就去了一趟通州外祖家,前天刚回到京城就听到你跟娘家闹翻的事,可被你吓得不轻,马上约你今日见一面,本来昨日想见你的,但昨日有别的要事。”
许长莺道:“跟他们闹翻也是迟早的事,只是他们给ᴊsɢ我机会提前了。”
宋馨宁咬牙,愤愤不平:“你那继母还真敢啊,连你生母的嫁妆都要私吞。”
许长莺眸光沉了沉,嘲弄一笑:“若是没有我父亲和我祖母的准许,她哪里敢这样做?不过,他们几个都是一丘之貉,只是没证据指明他们母子参与其中,矛头指向了孙氏而已,所以现在说的都是孙氏私吞继女嫁妆,而他们母子也当什么都不知情,将责任推给孙氏,让孙氏一人背黑锅。”
宋馨宁怔然,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也是,最主要的还是你祖母和你父亲。”她说着讽刺一笑,“你父亲那么喜欢你继母,可出事的时候,却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挡刀子,看来男人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许长莺耸耸肩:“自私自利的人,没什么事发生,就是恩爱夫妻,出了什么事就是挡箭牌。”
“大概男人都如此薄情吧。”
宋馨宁说着,眼底闪过一抹黯然,抬眼看阿瑶,她心疼不已:“阿瑶,出了这件事,你跟他们是真的闹翻了,你以后可就真的等于没有娘家了。你那祖母,你是她的嫡长孙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仇人的孙女,如果她没这样对你,你继母也不敢这样对你,就算你父亲无视你,但你也不至于遭那么多罪。”
许长莺苦涩一笑:“就算没闹出这件事,也等于没有娘家,所以也不重要了,不过现在看来,大概不是仇人的孙女。”她声音顿了顿,红唇一张一翕,慢悠悠地说,“直接就是仇人。”
这话宋馨宁赞同,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于永昌伯府而言,阿瑶就是他们的仇人,恨不得啖肉喋血的仇人。
她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阿瑶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但家中长辈却视之为仇人一般针对,仿佛阿瑶活着都是一种罪过。
真是荒谬得很,若阿瑶真的是灾星,那么多年过去,永昌伯府的人还不得全部被克死?
须臾,她好奇地问:“阿瑶,我听闻她和你继母都病了,被你气的,真的病了?”
许长莺反问:“她们身子骨弱,哪回摊上事情能经得住折腾?遇事就害了病不是常态?”
宋馨宁听后恍然,原来不是真的病了,是在装病。
许长莺温声说:“阿宁,我们不提他们了,晦气的很。”说着,她就主动转移话题,“说起来,我们阿宁年底也要出阁了。”
此言一出,宋馨宁垂下眼帘,脸上的神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然下来,轻声道:“阿瑶,我的婚礼怕是不能如期举行了。”
许长莺愕然:“为何?”
第六十九章 薄情男人
许长莺愕然:“为何?”
“沈伯母旧疾发作,病情来势汹汹,我昨日去探望她,听大夫说,怕是……怕是时日无多了。”
宋馨宁话才说到一半,声音已哽咽,眼眶里也蓄满泪水,顷刻间就顺着双颊滑落,“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沈伯母多好的人啊,怎么偏偏是她病了,而不是坏人病了呢。”
许长莺听了,脸色骤变,忙掏出帕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问:“阿宁,我一个月前见沈夫人,她还好好的,为何忽然间会犯了旧疾?”
宋馨宁吸了吸鼻子,语气间透着怨愤:“你不知道也正常,沈家封锁了消息,且还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沈伯父的外室有了身孕,听说是怀了双胎,沈伯父不忍心让孩子成为见不得光的外室子,就把外室带回来纳其为妾,沈伯母跟沈伯父大吵一架,然后就病倒了。”
许长莺倏然瞪大双眼,震惊不已。
这沈大人与沈夫人,那可是一对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啊,沈大人的后院只有沈夫人一个女人,没有妾室,这可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忽然间竟然偷偷养了外室,还让外室怀了孩子?
“阿瑶,你也觉得很震惊,是吧?”宋馨宁眼泪掉得更凶了,感觉自己的认知崩塌,被颠覆了,“他们明明是那么幸福的一对夫妻,琴瑟和鸣近二十年。明明我上一回去沈家,看到他们还是那么的恩爱,原来那都是假的,都是沈伯父装的,一边养着外室,一边对沈伯母好。”
许长莺默然,为沈夫人的一腔深情感到惋惜,深情错付,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而沈大人的所谓深情也真是讽刺得很,偷偷养外室的时候都还能装作深情,怎么就不能一直装下去?难道是因为外室怀了双胎,在伤害妻子与让孩子成为见不得光的外室子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或许,男人都如此薄情吧。
她长那么大,唯一见过的深情男人,就是好友阿宁的未来公爹,结果现在深情男人将发妻气病了,还将外室带了回来。
不消片刻,许长莺湿润了眼眶,伸手抱着眼泪婆娑的好友,温声安抚:“阿宁,别哭,长辈的事我们管不着,如今你能做的也只能多安慰沈夫人,让她放宽心,这样有助病情好转。”
宋馨宁哽咽道:“我都不知道如何安慰沈伯母了,她如今一直在悔恨当初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沈伯父,恨自己没有带眼识人,恨自己帮了沈伯父那么多,最后却为她人做嫁裳。”
许长莺听罢,想起阿宁曾经跟她说过的,沈大人当年只是一介穷书生,而沈夫人是富商之女,沈夫人对沈大人一见钟情,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沈大人。
沈大人得了沈夫人娘家的支助,才能继续读书,金榜题名,入朝为官。
可以说没有沈夫人,就没有沈大人的今日。
而沈大人会偷偷养外室,大概也与去年升官有关,去年之前也就是五品工部郎中,去年修建水利立了功,工部侍郎正好有个空缺,便升为正三品工部侍郎。
五品官和三品官有着天壤之别,因为大多数五品、四品官都很难跨上三品的门槛,五品的时候还需要靠妻子娘家的银子打点,可官至三品大员,那就不需要了,那得是妻子娘家巴结他了。
或许,大家看到的都是假象,沈大人其实也没有多爱沈夫人,爱的只是沈夫人娘家的银子。
想到这里,许长莺忽然感觉浑身发冷,这样的心机该有多深沉,才能伪装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