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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第三,待你大仇得报后,倘若我想离开,你须得给我一封解婚书放我自由。”
华亭深深凝着我并不言语,只一双深邃的双眸情绪翻涌。
分明前两条都答应的极为爽快,我一时拿不准华亭的意思,不禁紧张的咽了咽唾沫:“你,你有什么意见吗?”
“有。”华亭低沉的嗓音极具磁性,“费劲心思才娶到的娘子,怎甘心说放手就放手?”
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我抠着指尖一连说了三个你字,分不清他是在捉弄我还是如何。
“不若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华亭语气温柔,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倘若日后我做了对不住你的事,或是令你伤心难过了,你非要离开,我绝不强求。”
面颊上滚烫通红,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华亭,只记得将他打发了后,我靠在门后大口呼吸,一颗心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自从那日在风祁山见过云鄞后,我终于醒悟,决意彻底将过去放下。
便是从那时起,我待华亭的感情有了变化。
以前只觉得与他在一起轻松自在,无需伪装。
而如今……华亭的每句话,每个举动,都能轻易乱了我的心神。
六月廿八,我与华亭大婚之日。
离顶天宫雾气缭绕,仙乐悠扬,美轮美奂。
今日我一袭大红的凤凰嫁衣,而华亭红色喜服外还套了层狻猊战甲,端得是妖孽无双,霸气无两。
“这是什么搭配?”我忍不住小声问他。
华亭轻笑一声:“喜服是穿给你看的,战甲是穿给他们看的,从今往后,我要死守的不仅仅是三界,还有你的安稳。”
我心头似有烟火炸开,唇角不自主勾起一抹雀跃的弧度。
盛装出席的容玉眸光扫过我,面上露出欣慰与祝福。
今日八方来贺,高朋满座。
与华亭携手走上天帝近前,我们拱手行礼谢天帝赐婚之恩。
神仙结婚不似凡间那般繁琐,证婚书方才已在司命宫立下,便视为正式结成一对仙侣。
所谓大婚仪式,无非是宴请宾客,让大家热闹热闹,共同做个见证罢了。
“愿华亭帝君与凤神天恩永福,瓜瓞绵延。”
众人异口同声随天帝高声贺道:“愿华亭帝君与凤神天恩永福,瓜瓞绵延。”
听着天帝脱口而出的瓜瓞绵延,我不禁侧眸去看容玉,却见她神色格外淡漠。
掌三界之地,握通天之权,天帝唯一的憾事,便是膝下尚无一儿半女。
他忌惮天后,更忌惮天后背后的金乌族,出于权衡,他不能与之绵延子嗣。
而容玉的心只在下界,只在净泽,是不会为他生儿育女的。
一团羸弱的白光晃晃悠悠飘进大殿,落在地上化作一个约莫两岁的小粉团子。
看着奶糯的孩子,我血脉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而他在人群中一眼便盯上了我,跌跌撞撞的扑进了我怀里:“娘亲!”
第三十六章
尽管眸中满是慈爱与怜惜,天帝还是沉声呵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的不看管好?”
我抱着孩子讪讪道:“天帝容禀,这孩子的确是我的。”
离顶天宫一片哗然,华亭面上有片刻怔愣,而后很快恢复如常。
“你的?!”天帝双目圆睁,“孩子的爹是,是……”
一道挺拔如翠竹的青色身影自殿外缓缓而来。
面容十分陌生,但联系告诉我,那就是云鄞。
“司药宫青溯见过天帝,天妃,没看好孩子,是青溯失职。”
云鄞这是用的变幻之术?这是在天界,一旦被天帝识破,他今日便难以脱身了。
就在我为他与团子捏了把汗之时,却见天帝小心翼翼觑了眼华亭,而后询问云鄞:“这孩子……是你的?”
“正是。”云鄞看似不经意的望了我一眼,里头的惊艳与悲痛都是真的。
对上天帝略显惆怅的目光,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天帝容禀,两百年前,我与青溯在人界西山曾有过一段情缘,是以,是以……”
身旁的华亭轻笑一声:“神仙寿元万万载,谁人没有前尘往事,尘洗不必介怀,你的孩子便是本帝君的孩子,留在使华殿养着也无妨。”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云鄞沉声开口:“天帝容禀,青溯自知前尘往事如过眼离烟,今日带孩子前来,是为了喝一杯喜酒,自此与凤神各生欢喜,这孩子,是青溯唯一的念想了。”
天帝略微斟酌:“华亭啊,你与凤神还能有自己的孩子,吾体谅他的为父之心,不若便将孩子留在他身边吧。”
华亭扫了云鄞一眼,淡淡应下:“听凭天帝做主。”
这场闹剧终了,三界之内满是编排我与华亭、云鄞的话本子。
说是有只小青雀,曾在西山与一灵竹相爱,后飞升九重天攀上了高枝儿,于是抛夫弃子,转头嫁于了战神。
大婚当日,灵竹携儿前来,见唤不回小青雀的心,只得饮下一杯喜酒,携幼子落寞而去。
我心里臊得慌,干脆躲进了使华殿,决意今年无事都不出门。
转日,我听得华亭在殿门处冷声骂人:“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华亭?你在和谁说话?”我忍不住出声询问。
他闪身进来,将门关的严严实实,面色尚有薄怒:“没谁,一只癞蛤蟆罢了。”
癞蛤蟆?九重天是有许多灵兽灵花,可也未曾听说有癞蛤蟆啊?
我心中好奇云鄞是如何将小团子养活的,是以想去寻他问问。
而今我是华亭明面上的妻,斟酌过后,我还是决定和华亭说说此事。
华亭一口回绝:“不必特意跑这一趟,他本体是株万年雪莲,复生之术信手拈来。”
“也是,此前瑶凤便是他以复生术救回来的。”我了然点头。
“他而今已经用了两回,若是再来一次……”华亭的话语戛然而止。
我好奇的望着他:“当会如何?”
他似是有些恼我,瞬时三缄其口:“别问,问就是不知。”
第三十七章
近来华亭都没怎么笑过,我总算明白三界中人为何以为他阴晴不定。
为了缓和与他的关系,我主动拉他说起了闲话。
华亭似是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我。
见此情形,我不欲与他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你这几日,究竟是怎么了?”
对上他悲怆的眸子,我心头颤了颤,只听得他缓缓开口:“我将你留在身边,以为我们还有千千万万年……”
“直到看见那个孩子,我知晓你与云鄞之间,有道永远无法抹去的联系,你随时都会离开,对吗?”
我总算明白他这些日子的情绪是来自于什么,因为不安,所以终日患得患失。
从未见过华亭如此脆弱的模样,我心头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针刺感:“孩子的确是我与云鄞间断不开的联系。”
“华亭,我心中比谁都清楚明白,云鄞与我而言已是过去,是我无法忘怀的痛苦记忆。”我深吸一口气,“倘若我当真无意,那日你改完我的第三个条件后,我便不会答应。”
亲见他的面容由阴转晴,惑人的眸中满是喜色,覆在我心头的忧虑也一扫而空。
见他乐的有些忘形,我故意板起脸:“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