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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窈晴刚才在车道上的‘胡闹’，使得撞到窈晴的单车主人对其没有丝毫歉意。

　　摔倒，摔疼的窈晴，顾不得身上的伤，掌心被擦破也没有抑制她想要不停向前跑的决心。

　　“没事儿吧？”

　　有人问。

　　窈晴推开询问她的人群，跌跌撞撞的继续向前跑。

　　“神经病！”

　　有人议论。

　　“这小姑娘不会疯了吧。”

　　“她就是疯了，没见过正常人在这车道上跑的。”

　　墨北承好容易追上窈晴，是她再次因为一辆自行车摔倒在地上，来来往往赶上早班的人都不耐烦的纷纷责备她。

　　“有病！”

　　“这个女人有病！”

　　窈晴看着四周冲她指指点点的人，莫名的心底生出一种脆弱感，可她要赶快走啊，如果在这里停下来，说不准会被继续抓回去。

　　跌坐在地上，相比腿上的伤痛感，四周围着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的人群，更让窈晴失去了再次站起来的勇气。

　　“阿晴。”

　　是谁在叫她，嗓音这么的焦急。

　　拨开人群，墨北承替她遮蔽了那些人探究的视线，不去顾忌所有人的议论，俯下身将她抱起来慢慢走远。

　　窈晴缱绻在他的怀里像个孩子，可这样的安分只是暂时的。

　　陷入病情中的窈晴，就像是不会疼，不会痛的人一样，被墨北承抱了一会儿她开始在挣扎。

　　“阿晴，听话，我们就回去。”

　　他抱着她，窈晴急了，直接大肆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墨北承担心她摔疼了，又怕因为再过强制引起她更激烈的反应，再伸手扶着她的时候还是稍晚了一会儿。

　　从来都是对痛感麻木的窈晴，转身又要走。

　　却被墨北承紧紧抱在了怀里。

　　“阿晴，你要去哪里？”

　　不听他的话，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强制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正对着他，墨北承努力微笑着和她交流，“阿晴，要去哪儿，我带你去好不好？嗯？”

　　温雅的嗓音，让过度疲惫的窈晴像是对外界渐渐有了认知，也有了反应。

　　墨北承俯下身，将自己的外衣再次裹在她身上，与此同时，他不敢看她现在的样子，这样的窈晴只会让他内心如同经历了陵迟一样的痛。

　　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情绪，他只对他的妻子微笑。

　　他的妻子曾经在书房的纸上写过这样一句话，“欢笑能使人长相守，是你，我之间的距离更亲近。”

　　墨北承一直记得。

　　见她镇定下来，安定了很多，他蹲下身，一边用纸巾给她处理擦伤，一边问她，“阿囡，告诉我你想去哪儿，去哪儿都可以。”

　　他的嗓音带着些许暗哑，墨北承知道她可能听不到，但是还是一遍一遍地问她，“阿囡，你要去哪儿啊？去我带你去。”

　　春日的早上，寒风料峭，窈晴看着前方，苍白的唇轻动，呢喃出一句话。

　　她说，“我要找墨北承。”

　　微弱的嗓音，嘶哑又绝望，她看着眼前的人前所未有的认真，“想要找他，我要快点儿跑，不然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我跑得太慢了，太慢了……”

　　修长的指微微颤抖着，手中的纸巾掉在地上，墨北承抱着窈晴，紧紧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现在的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妻子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内心深处对她的痛早已经颠覆了曾经的愤怒，她是他的妻子，不论以前，还是现在。

　　他蹲在地上，重新给她处理伤口，一边强制着微笑，一边压抑着说，“阿晴，我在，我一直陪着你。”

　　窈晴依旧神色麻木，现在的她听不到任何人说话。

　　她只是自言自语的说，“我真的太慢了，太慢了……”

　　“阿晴，我们回家。”嗓音带着些许哽咽，墨北承抱起窈晴，他望着前方的路，望着春雨季节彤云密布的天空，内心中却前所未有的确定，不论发生了什么，不论再出现怎样的事故，他会永远陪着她。

　　宁之诺也好，顾庭烨也好，他不再去计较。

　　只要，能看着她渐渐好起来，一切都不再重要。

　　墨家老宅。

　　一天这样折腾的最后，尽管凌晨墨北承有意将自己的衣服裹在窈晴身上，给她取暖，窈晴最终还是在外加很多原因中生病了。

　　那天回去后，窈晴就发烧了。

　　家庭医师很客观的分析道，“姜小姐现在的身体状态非常不适合医用任何药物退烧。一是，她的身体太过虚弱，第二，你们应该明白她现在的情绪状态，重用药剂会造成不良反应。”

　　“不能输液，她烧的这么厉害，你说怎么办？”向珊坐在窈晴的床边干着急。

　　“喂她一些口服药片，然后最后想办法让她物理退烧。”家庭医生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奈道，“如果真的没有一点效果，打电话给我，我会给她注射退烧。直接这么退烧，风险性会有，你们想一想。”

　　医生都这么说，墨向珊也没了主意的看了看墨北承。

　　看着床上高烧沉睡的人，墨北承对医生道，“暂时，按照你说的来。”

　　“这是她要吃的药。”

　　记下时间，和服用次数，墨北承让向珊去端了一杯温水进来。

　　给她换了额头上的毛巾，他正要向外走，一通电话从莲市打了过来。

　　“墨总，您让调查的太太两年前的行踪有了一丝线索。”

　　通过向玲对窈晴病症的描述，霍启维担心的是她由简单的自闭症正在向中度抑郁症转变。

　　现在的窈晴，必须用药。

　　“服用药剂不是不可以，但是它会产生副作用，你明白吗？”

　　“嗯。”窈晴一直都知道，她一直在服用一些简单的药物，但都是起调节效果的，没有什么副作用，霍启维郑重其事说的用药，她明白是什么意思，是用过后会免不了对身体造成一些伤害的药剂。

　　即便这样，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这样下去。

　　“窈晴，我给你的调节药剂还在服用吗？”

　　“嗯。”

　　“暂时不要吃那些药了，你有时间到‘静安’医院来一趟。”

　　“好。”

　　挂掉电话，窈晴蜷缩在室内的竹藤椅上，望着衣架上晾晒的衣服发呆。

　　4月的天，风还是有点凉，晚风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她就那么坐着，很久。

　　从露台上望下去，花园里的一切植被都被园丁修剪的非常整齐，5月初，荒谬的订婚宴日期在一天一天靠近，之诺的病情需要的钱越来越多，五指抽紧，窈晴攥紧了的裙子。

　　一楼，厨房。

　　墨北承温了一杯热牛奶上三楼来，他推门的瞬间，诧异的发觉门是紧紧锁着的。

　　蹙眉，他敲了敲门，却让里面的人被惊吓了一跳。

第189章 她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