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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俶延这才发现，她整个人颤抖着，哆嗦着，只是紧紧抱着黎明，用头不断磕着背后的墙，他急忙松开她，将手垫在她的脑后，关切道：“晨曦，你怎么了？我是俶延。”

她抖得更加厉害了，牙关紧咬着，都快要出血了。

俞文清急忙上前，“一心，不怕，没事！松口，来慢慢的吸气。”

慕俶延有很多的话想说，但是他清楚，面前被俞文清叫做一心的女人，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他的话随时都会让对方崩溃，只能紧绷着身体，将手放在她的脑后，护在她。

即便俞文清尝试着去安抚许一心，可是她依旧紧咬着牙，空气中飘着一股血腥味，慕俶延恨不得把手放到她嘴里让她咬，但是现在他不敢动。

这时从惊慌中终于缓过来的慕黎明，伸手环抱住了许一心，叫道：“妈咪。”

许一心像是对这一声“妈咪”，产生了反应，后脑撞墙的动作和咬牙的动作停止了，看向怀里的孩子，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嘴中含糊不清道：“宝宝……宝宝……”

慕俶延看向俞文清，他也正看着自己。

两人的眼神较量着，有很多的话想说，但是避免许一心再受刺激，皆是选择了沉默。

在俞文清的带领下，四人来到他位于澳大利亚，盐城的别墅，别墅建筑面积很大，坐落在海边。

回到别墅后，许一心感觉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情绪终于稳定了起来，可是她拉着黎明的手始终都没松开，最后，一大一小就这么拉着小手，睡在了地毯上。

慕俶延和俞文清也终于可以聊一聊。

他们之间，实在有太多东西要问了，来到二楼的阳台，关上阳台门的瞬间，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她是谁？不是许晨曦吗？”

“那孩子是谁？许晨曦的？”

长久的沉默，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解开谜题，最后是俞文清率先开口道：“她不是许晨曦，只是许晨曦的孪生妹妹，许一心。”

“许一心，我不信，她一定是许晨曦，一定！”慕俶延很坚定，否则，她不会对黎明做出那样的反应，“黎明是她的孩子，处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她做出了反应，而且，即便没有黎明，我也相信，她就是许晨曦，她给我的感觉，不会错！”

俞文清不由抖了一下，这3年，他同许一心朝夕相处，却也不敢肯定她是否就是许晨曦，只是猜测着也祈祷着，她是许晨曦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此时，慕俶延那么肯定的说出来，总让他很不自在，也很不乐意。

第28章 一直爱着她

俞文清紧皱的眉头堆成了一座山，提醒着慕俶延，“无论她是许晨曦还是许一心，她只有作为许一心才能活着，你明白的，她若是许晨曦，要如何活下去？”

慕俶延眼中的希望一瞬间浇灭了，俞文清的话没错，她只能作为许一心活着，但是即便是作为许一心活着，她也要活在自己的身边的。

“恩，我明白，我会让她以许一心的身份，陪在我身边的。”

以为说了这些话，慕俶延该是懂的，可是他似乎很执着，跟许晨曦一样执着，俞文清冷冷道：“慕俶延，你什么意思？”

慕俶延还是那样平淡的口气，“字面上的意思，许一心既然是许晨曦的妹妹，就是我的小姨子，我照顾她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会让她留在我身边的，不用你操心。”

俞文清难以控制突然涌出的愤怒，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慕俶延，你再说一遍。”

他抬头，任由俞文清抓着自己，直视着对方，“谢谢你这几年来，对她的照顾，明天，我带她回江城。”

俞文清挥手，对着慕俶延就是一拳，“你这个人渣，你还知道许晨曦是怎么死的，你忘了？”

他吐出一口血，笑了，笑得那么自嘲，又那么讽刺，“怎么，你觉得是我逼死她的？”

这样提出反问的慕俶延，实在是令人厌恶，俞文清忍不住又是一拳过去，慕俶延没有躲，硬接下了，俞文清吼道：“不是你逼的，还能有谁？”

慕俶延也不生气，也不发怒，居然一屁股坐在了阳台的椅子上，“俞文清，你知道吗？我在她父亲的墓碑前，强上了她。”

“你——”俞文清抡起拳头，想着打死这个人也不为过，刚走过去，听到了慕俶延略带抽泣的话语，“我想她恨我来着，让她有个念想，能够活下去，那时，她打了救护电话的时候，她妈就已经断气了，在她妈死在别墅的时候，我就清楚，她没有活下的动力了，所以我用一切我能用到的办法，只求她能活下去。”他抬头看向俞文清，“不再打我一拳吗？”

俞文清高抬的拳头始终没有落下，“你是不是……”一直爱着她？

慕俶延知道他想问什么，等着他问，“是！我慕俶延爱着她，一直爱着，却又不敢去爱，毕竟我和她之间隔着那么多条人命，如何能爱。”

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想起来，得知了许晨曦的消息，他就急着赶到了盐城，刚到盐城，慕黎明胡闹，走丢了，他大街小巷地找，终于找到了，也一同找到了他丢失已久的许晨曦，发生了很多事情，导致他忘记买烟了，口袋里自然没有烟。

俞文清递给他一根。

他一直颤抖着手，总是点不着火，俞文清也替他效劳了。

他吸了一口烟，镇定了下来，“你知道吗？其实同她在金色港湾重逢的那天，我没打算招惹她的，是后来，她拿着匕首一心求死，想要刺杀覃泠月，我来不及思考，便出了手。也许这话说出来，没人信，我再怎么恨她，也还是希望她能活着，而那5年，我也是靠恨着她，走过来的，所以我也希望她恨我，活下来……我发现，她能活着，居然成了我慕俶延的一个愿望……是一个愿望！”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苦涩。

俞文清安静地听着，没有答话。

“可是，即便我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情，她却从来没有，哪怕一次想着恨我来着，她……她在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俶延，我爱你啊，哈哈……”慕俶延哈哈大笑着，眼底都是泪花。

“所以，俞文清，你给我一个……不让她待在我身边的理由，只要给我哪怕一个……我就放过她，也放过我自己。”

第29章 余生的风景

俞文清沉默了。

他想起，自己同许晨曦表白那会。

他借口请她喝咖啡，把她叫到了楼顶，将咖啡递到她手上时，也说出了那句酝酿了很久的爱意，“许晨曦，我喜欢你。”

她接过咖啡，没有因为这句表白而慌乱，而是喝了一口咖啡，笑道：“文清哥，你这个表白的方式真干脆，你们男生会喜欢吗？”

“是啊，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