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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你让我事后怎么面对？”他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了，我……”

“霍司琛、霍司琛……”姜念打断他，“你听我说……我今晚上去找了华三爷！”

走廊上，霎时安静。

隔了好一会儿，姜念才又一字一顿说道，“我今晚上，去找了华三爷。”

霍司琛点头，看着她点头，“我也过去了。”

她果然是去找华三爷。

救她那几个下属去了。

“我知道他们在我会议室里放了窃听器，仓位是我故意开会的时候泄露的。”

所有事情，霍司琛都清楚。

他也知道，姜念并没有泄露仓位。

因为，她知道的数额，和最后暴露在外界的，完全不一样。

“我安然无恙从他那里出来了，带回了我的人。”姜念说，“霍司琛，我可以保护自己。我……真的不需要你了……”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需要你，是因为爱你。

不爱了，自然就不再需要……

这些残忍的真话，隐藏在她的台词之下。

“我知道，你怨恨我。”霍司琛忍着眸中的裂痕，他难以形容心被她言语击碎的那种疼痛感，

“菀菀，我知道我过去对你，很不ˢᵚᶻˡ好。”

“我也知道，你付出很多，忍受很多……那些事，能不能翻篇？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

姜念……长久的静默。

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一时是什么样的感慨。

太复杂，太纠结……

上一次，他对她说对不起的时候，她就已经以为，这已经是霍司琛的底线。

没想到，他一次，比一次更低……

原来，他也会认错，也会求饶，也会低下头学会卑微。

而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离开了他。

“原来，”她抬起头，眼神中有怔然惆怅，“真是这样……”

霍司琛没听懂她的话，却听她继续开口下去，

“原来，真的只需要我离开，你就会对我好。”

她的眼神，一点点地回到霍司琛的脸上，“原来，想要你珍惜我，爱护我，就这么简单……”

她笑，眼里有泪花闪烁，“我却用错了方向，十三年，傻傻地朝着错的地方走，不撞到头破血流，还不知道回头。”

她哭，是为她过去不值。

“霍司琛，你永远也不知道我为你做过些什么……”

说出这句话，有些藏在心底的东西，彻底碎了，被风吹散了。

“我曾经以为，我付出那些，都是值得的，哪怕你不懂，你不领情……可是现在看起来，它们就像是一场笑话，都是我自我感动的笑话……”

霍司琛想抓住姜念，刚一抬手，她就朝后猛地一退。

“你不要过来，霍司琛，你不要再过来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菀菀，你做过什么？”霍司琛问她。

他蓦地感到心慌。

姜念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以往他刻意忽略，故意视而不见。

可是现在他想要知道，她不肯说了。

他错过了极其重要又珍贵的信息，连现在追回她的资格都失去了。

第153章 这世上，没人会一直等着你

“你不配知道。”姜念看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流落，“霍司琛，以后每见你一次，都会提醒我，我的付出是多么的可笑，我为你失去的，都多么不值得。只要离开就可以得到的一切，我却白费了那么多功夫！”

她先前离开的时候，以为知道了自己有多蠢。

然而真相远比她想象中更滑稽。

她的爱情，一文不值。

“菀菀！”

霍司琛想要走近她。

姜念却突然拔高了声音，“你别过来！霍司琛，既然你那么怕我去死，那么你再逼我，我真的会死给你看！”

霍司琛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姜念口中说出来。

“我说到做到！”姜念一步步后退，退到越来越暗的走廊深处，“你大可以过来试一试。”

霍司琛没有再往前走。

他站在原地，就那样看着她，慢慢退到他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

如果在今晚上之前，姜念告诉他，他接近她她就去死，或许他只是轻嗤一声，然后让她明白说这种话的后果。

可是现在，他不敢过去。

因为他害怕她真的会没有了……

体会过真正失去的恐惧，才会明白自己曾经的胆大妄为。

知道自己曾经干过什么样的蠢事。

姜念退到走廊的尽头，退进了电梯里。

原来，这就是持宠而娇的滋味。

原来，她竟然可以这样对待霍司琛，而不受到任何的惩罚。

姜念却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

她抱住自己的肩膀，慢慢蹲下去，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

就这样吧。

这样的威胁，有一次也就够了。

只要他不再过来，只要他还她一个清静自由的生活，她也不想把大家都逼到极端。

电梯门打开，雪宁慢慢缓过劲来，一抬头，却看到俞子舜竟然站在她面前。

他紧锁着眉头，一声不吭地看着她，眼神莫名有点陌生。

“雪宁，你怎么了？”半晌，他才问她，语气有一点区别于以往的生硬。

“没事。”姜念藏起情绪，起身，“有点不舒服，想下来透点气。”

“霍司琛在上面？你们才见过面？”

和以前不一样的是，俞子舜没顺着她的借口走，直接戳穿了她。

“他又找你干什么？因为你替他保守了仓位，所以来感谢你，让你再回到他身边去？”

“师哥……”姜念不知道俞子舜怎么了？

他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异常。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真实的仓位，知道霍司琛在做局。但是你当时冲到我办公室里，那么激动生气，雪宁，”俞子舜的语气带着阴沉的质问，“你在演戏？演给我看？”

姜念一时语塞。

“你连我都怀疑，觉得我会参与对陆霍的落井下石？还是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你不信任我……”

姜念，竟然会防着他。

曾经出生入死的两个人，竟然会有一天走到这么一步。

俞子舜扪心自问，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他不求她爱他，不求她怜惜他，但他不能接受，她毫无缘由的欺瞒。

他只觉得……心寒。

“对不起，师哥……”姜念有些惴惴地低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俞子舜发火，她会这么怕。

或许，他曾经真的是过于纵容她，让她因为偏爱而骄纵……

现在他终于爆发，她就心虚。

就像她和霍司琛之间一样，她付出，他漠视，她转身，他追上来。

原来，不懂珍惜和持宠而娇，真是人根深蒂固的劣根性。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和谢谢一样，有什么用？”俞子舜语气平平，偏偏带着逼人的压力，“下一次，你还是会这样利用我，我大不了再对你发一次火，还不是只有那样贱兮兮的送上门。我还生怕对你没有利用价值呢。”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

“师哥，我没有这样想。”姜念急忙追上去。

她追着他解释，“我其实去找你的时候是想告诉你实情，但是我在你办公室前面遇上了俞总，他看着我进你办公室，我就不敢说实话，我怕你被他监控……”

俞子舜没有停住脚步，仿佛没听到她说什么，只管往外走。

姜念只能不停解释，“后来因为从你那里看到华三爷参与的信息，我就想要查一查再跟你细说，我真不是想要利用你和欺骗你。”

俞子舜终于停下，却讥讽地看了姜念一眼，“但是，你都去告诫了李明姗要抛售期货，却对我只字不提。”

“那、那只是……”姜念咬着嘴唇，“她说话很不客气，我也想回击她一下……反正，我说什么她也不会信。”

“呵！”俞子舜冷笑一声，“看不出来，师妹还这么有心机。”

姜念彻底没有出声了。

原来，俞子舜伤人的时候，也有这么锋利的口舌。

她站在原地，咬着下唇，心里是说不出的委屈。

原来，真的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待另一个人。

她没有资格要求俞子舜对她做什么，可是当他冤枉她，和她疏远隔阂的时候，她却也这么难受。

她为数不多的朋友，最终也会和她渐行渐远。

因为，她终归，也无法接受他的爱。

须臾，姜念缓缓吁气。

她没办法对俞子舜有所回应，他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