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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时程望将龙靴迈入了厅内,他在蒋怀州的怀里看到了绝望无助,浑身是血,缩在蒋怀州怀里寻求保护的梁南栀。
程望深知,他的冷落使她失去皇宠,是造成她今日遭遇的源头,若非他冷落她,薛府娄氏不会如此嚣张的欺辱她的弟弟妹妹。
他应该感到痛快的。她出卖他,他报复她,使她痛苦,他该痛快的。
可是他没有,他看见她缩在别的男人怀里发抖,他的心如被锐物刺中了,疼得他半天没有缓过来。
这一刻,她是不是细作,显得不重要了,他竟想暂时将那些政治因素抛在脑后,将她递给文贼的二百多封书信放在脑后,只作为她的男人给她一些关怀。
“大理寺来过问朕的家事来了?”程望冷冷对蒋怀州说着,随即居高临下,俯视着梁南栀,“你在朕陪薛回门的日子,干了什么!”
说着,程望低手打算触碰梁南栀的肩膀,梁南栀下意识的缩了缩,躲避着他,“你把我的珠钗给了薛凝。你和她们是一伙的。你和毁掉我母亲牌位的人是一伙的!你是坏人!”
“朕是坏人。”程望心中猛地一揪,空落的手没有触到她的肩头,他微微将指尖蜷起,“在场之人,对你来说,只有蒋怀州是好人?”
梁南栀剧烈地颤抖着,她不知道程望会怎么对待她,会让她在母亲牌位被二房毁掉的今天,给薛凝母女下跪磕头道歉吗,她突然崩溃地哭了起来,胡言乱语道:“对不起,拿走了你的点心。我弟弟妹妹还有奶奶,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厨房里什么也没有...对不起,我作践了你的粮食...”
“梁南栀,住口!”程望用手拢着梁南栀的发丝,她如易碎的陶瓷,好生脆弱,他生怕惊到了她。
然而,她却抵触他的碰触,她口中不住地说着:“对不起...”
程望低声道:“停下来。莫要再说对不起了!”
“对不起...”梁南栀双眸失去了光芒,茫然地重复着。
薛凝对程望道:“君上,梁南栀妹妹不知怎么了,突然冲进来便打我娘。如今我娘亲不知死活,君上要替我娘亲做主呀!”
程望冷冷睇向薛凝,“朕心里有数,自会替你做主的。”
梁南栀瑟瑟发抖,对程望害怕起来,她不清楚他会如何羞辱她。寒意自心底涌上来,他会彻底毁了她的。
薛凝得意至极,贱人,等着吧,君上一会儿就会狠狠的惩罚你,又对薛相小声道:“阿爹,梁南栀是疯子,发了疯似的进来杀人呢。今儿杀主母,明儿就杀您呢,阿爹!”
薛相厉目看着梁南栀,“瑾儿!看看你干的好事!爹的老脸被你丢完了!你青天白日竟杀起人来了!御前失仪!孽女!”
梁南栀听见父亲的责骂,已经没有更多的痛意,近乎麻木的说道:“对!我是薛家的耻辱!你像刺我娘一样也刺我二剑吧!薛大人!”
薛相气怒交加,竟真的看了看悬在墙头的长剑,碍于君上在,不可见刀光,只怒道:“孽障!老夫生你就是个错误!”
梁南栀紧攥着手,厉声道:“我娘嫁给你,给你生了三个孩子,也是个天大的错误!”
薛相气的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半天透不过起来。
薛凝马上变成乖宝宝给父亲顺着后背,“阿爹,女儿给您顺背,阿爹。莫生气了。阿爹啊…”
梁南栀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倔强的不肯掉落。
程望静静的看着梁南栀,品尝着自己对出卖他的女人的心软与不忍。
梁南栀深吸了口气,理智回笼,她和蒋怀洲保持了些距离,“蒋卿,打人之事我认。但事出有因,娄氏母女虐待我弟和我妹,还有我奶奶,她们把我母亲的牌位扔在了柴房。我要告她们。帮我立案吧。”
薛凝坐在椅子上就委屈地哭天抢地,“冤枉啊!怎么空口白牙地诬陷人呢!明明是她在欺负我和我娘亲呢!”
程望突然厉声道:“够了!”
薛凝倏地跪在地上,不敢再做声。
“嗯。交给为兄处理吧。”蒋怀州轻轻地拍抚着梁南栀的肩膀,“不管是谁,我都会查到底,给你一个公道。”
程望见梁南栀白皙的手攥在蒋怀州的衣袖,颇有信任的意味,而对他却全无信任依赖之意,看着从前对自己依赖不已的女人如今信赖着别的男人,程望的胸口快被酸妒之感充溢到裂开了。
程望猛地扼住梁南栀的手腕,梁南栀吃痛之下,嘤了一声,便不卑不亢的迎进了程望那深邃而薄凉的眸子,“君上,你握痛我了…”
程望眼底布满冷意:“你何不直接告御状,朕不是比大理寺更能为你做主?”
第60章别赖朕!
“纵使我告了御状,君上会为我做主吗?”梁南栀颤着嗓子问他。
他是这世道的主宰,她曾视他为天,他若是肯为谁做主,便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好可惜,她不再是他愿意为其做主的那位幸运儿了。秋风它也不单送爽,今日也送了些悲凉,你看天空阴云密布,清早里已如傍晚时分,记忆里他又在说瑾妹,阿桁会永远保护你的。
“你不呈上御状,怎生知道朕会不会给你做主呢?”程望的眼底有隐隐的红丝,记忆里她说桁哥,我将自己托付给你了,为我做主啊。演得可笑死了。她有的是人为她做主,去请了蒋卿来呢。
“我…不告御状。”她不敢觊觎他的帮助。
当下,她已经承受不起来自他的羞辱了,万一他又让她跪薛凝呢。在她母亲牌位被毁的今日,去给他的贵妃下跪。
她不想跪,又不能违背皇权,更不愿把义父叫来让他动怒头痛发作。
“梁南栀!你需要重新斟酌词句。”
程望握在她手腕的力道颇重,仿佛要将她手腕捏碎。
梁南栀苦笑,“草民已经三思过了…”
一思他在她生辰里把珠钗送给薛凝,二思他在她生辰里说着爱端木,三思他在她生辰里和薛贵妃回门。
近几个月,他给了她所有的恶意和冷落,她属实害怕了。
惹不起,躲得起不是么。
今日娄淑彩如此嚣张地虐待她弟弟妹妹和奶奶,霸占她母亲的卧房,乃至毁掉她母亲的牌位扔进柴房,皆是由于她失去了君上的宠爱。这个男子为天的鬼世道。
可以说,这一切在君上的意料之内吧。
看着她体面全无像个傻瓜似的和二房拼命,他一定觉得她特别好笑吧。
像耍猴不。
她实际是个文静的女孩儿,平生爱好看书画画,在落雨的午后可以在书房小窗边窝一下午,伸手接些雨丝,想一想心事打发一日。
但是她却在干着目无尊长打架斗殴并不文静更不体面的事情,她很矛盾,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又不得不做着不喜欢的事情。
明明她出身并不差的。但她境遇可是太差了。
她是长姐,必须替弟弟妹妹做主,不能任人欺负的,凭什么二房欺负他们,就凭她被薛大人扶正了吗!
又念起娘弥留之际对她说:瑾,不会苦一辈子的,好好活着,弟弟妹妹交给你了。
程望被激怒了,“你三思了什么?”
梁南栀将苦涩咽下,对傅沉着道:“草民并不打算告御状。此等家务内部纠纷,草民以为大理寺便可以为草民申冤了。不敢惊动圣驾。像是审理卖